没过多久,灯光切换,场上的灯光暗了下来,而楼梯这边的光线又更亮了一点。
大家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了过来。
不多时祁时挽着程橙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
追光灯打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目光如灯光聚焦,闪烁的礼裙绚烂夺目。
苏小珍的视线定定地落在他们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这个景象,她就已经有想流泪的冲动。
程橙以后就是秦家人了,成为了秦佐的妹妹。
如果以后她能和秦佐顺利走到一起,她就有非常光明正大的身份,全心全意的对她好了。
苏小珍想着想着,就抬头看了秦佐一眼。
恰好与他四目对视。
她微微一笑,迅速撇过头,有点脸红。
尽管已经朝夕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她还是觉得秦佐的一切都让她欢喜得心跳紊乱,不能自已。
秦佐牵着她的手,对她弯了嘴角笑了一下说:“走吧。”
苏小珍微笑点点头,按着秦佐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往楼梯上面走。
她和秦佐往上程橙和祁时往下,苏小珍的眼睛一直都落在程橙身上。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这样的场景她一直都不敢想象,现在居然真的发生了。
她拎着裙子,有些迫不及待,又被裙子牵绊了脚步,只能慢慢地往上一阶一阶台阶走着。
走到程橙面前,她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慈爱的笑容。
程橙对她莞尔一笑,看起来可爱动人。
秦佐站定和祁时对视。
他伸出手想从祁时的手里面接过程橙的手。
祁时看着他,眸色淡淡,看起来有点不情愿。
秦佐扯了扯嘴角。
这家伙。
该不会连爸爸的醋都吃吧?
他咬着牙提醒道:“快点把我妹妹交给我。”
程橙回过头对祁时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祁时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她的手交给了秦佐。
这种20来岁的岳父。
真的很难让人入戏。
程橙咬了一下嘴唇,笑得有点腼腆,小心翼翼地挽上了秦佐的手臂,又看了苏小珍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
眸光微微闪动。
这个场景她从未预料过会发生,可又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她腼腆地低了低头,又抬头笑得眼睛弯弯,一手挽着苏小珍,一手挽着秦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有种自己好像不是在认亲,而是结婚的感觉。
下了楼梯,秦佐又单独带着她走到了人群前面高一级的舞台上,向着众人一字一句介绍着程橙。
“这是我的妹妹秦橙,今后她将与我和秦佑共同享有继承秦氏的权利,在这里让大家认识一下,她同时也是【橙心美颜】的cEo以及【晟新科技】cEo祁时的夫人,这次也是我百般周折才终于把我这个妹妹认了回来。”
他深深地看了程橙一眼,又张开手臂虚虚地拥抱了她一下。
礼节性的拥抱很轻,也几乎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可是时间却多停留了两秒。
明明是很客套的动作。
却陌生又温和。
程橙仿佛体会到了一丝珍惜的意味。
她突然觉得群主整个人周遭的气势变了。
他以前整个人强势、霸道又张狂。
现在却有一种父爱弥漫在周遭,二十几岁的人却多了一种四十几岁的成熟。
她不禁有些恍然。
难道是当了爸爸人就会更加成熟吗?
听到秦佐的话,底下议论声纷纷,这分明就是在给这个新任的妹妹撑腰啊!
哪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能够得到秦佐这个太子爷的这样的认可和重视?大家纷纷对程橙的身份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这相当于是跟大家宣布,这是秦佐自己认可的亲生妹妹。
有些人开始找着梅可芳的身影。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出现在宴会现场,让众人甚至开始思考着这场认亲是否真的受到秦家的认可,又有人猜测着梅可芳是不是被秦佐困起来了。
不过思考来思考去也得不到确切的定论。
接下来开始走认亲的仪式,已经中风了的秦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洛思勤缓缓推出。
他口眼歪斜,不能喝酒,也不能喝茶,但是旁边的侍应生还是给程橙端上了一杯淡茶水。
程橙看了秦佐一眼,随后把这杯茶端到了秦老爷子面前。
洛思勤赶紧接过,做做样子让秦老爷子嘴唇上抹上一点茶,这杯茶就当做是喝过了。
喝过了之后,其他人的视线又回到了程橙身上。
程橙有点茫然,这怎么都看着她?
随后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也是她之前没有想起来的。
敬了茶就得喊爸爸呀。
面对这个年纪已经很大的爷爷,程橙张了张嘴,一句“爸爸”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她想硬着头皮叫,可是又叫不出来。
秦佐站到了秦老爷子身边,看着程橙,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程橙想了想,比起管自己血缘上的爷爷叫爸爸,还不如就喊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更加自在一点。
毕竟刚才的那个拥抱让她感觉到秦佐虽然二十几岁,但是身上却有种超脱了这个年龄阶层的成熟和父爱。
她突然觉得即使自己不被他所抚育所抚养,但是他依然是作为一个父亲那样爱着自己的。
程橙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前面的方向。
开口叫了一声:“爸爸。”
其他人没有看清楚她的目光到底是落在谁身上的。
但是秦佐却知道。
他看得很清楚,程橙那一声爸爸分明是对着自己喊的。
激动和快乐瞬间在自己心头蔓延。
他突然想起了秦情在不足一岁大的时候喊第一声爸爸的场景。
蓦然有些心痛。
为程橙,也为秦情。
他在两个世界都辜负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领养的还是亲生的,都没能养育到他们长大成人。
思念是存在的。
但是他也的确尽力了。
秦佐看向了站在一边一直透着感动泪花的苏小珍。
他也是个自私的人,有自己想见的深爱的和必须负责的人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