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鹿这是疯了吗?
还是她觉得她不走寻常路生哥就能喜欢上她了?
谢敬南原本是兴致缺缺的,甚至还有点打瞌睡,这会儿忽然间觉得有意思的紧,大脑一下子就清醒了。
大概是从没有想过居然还会有小姑娘找周弥生来挑战。
周弥生的眼睛又眯了一度,那双眼睛里的阴鸷和暗色似乎全都锁住了,但是稍微敏锐一点的人都能感觉得到,他低沉着嗓子开口,
“行啊,不过简单打一局似乎无聊的很,不如我们来增加一点彩头?”
林南烟脸上的表情不变,“周先生想加什么样的彩头?”
周弥生一字一句,“如果我赢了,你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如何?敢赌吗?”
林南烟微微皱眉,很快就舒展开来,抬眸看着周弥生,谨慎的措辞,“我和周先生之间唯一共同相识的人是徐先生,如果我输了,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和徐先生见面,只要我不和徐先生见面,我想我们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可是如果我赢了呢?”
男人似笑非笑,“你不会赢的。”
她微微的咬唇,漆黑的眸很坦然,“那万一呢?万一我赢了呢?”
周弥生忽然间走到她的身旁,低眸看着她,“这么说好像也很对。”
“好,我给你一个假设的机会,如果你赢了,你有什么条件?”
林南烟仰面,“可以要你一个吻吗?!”
说完之后,那白皙如雪的脸庞还恰到好处的染红了几分,越发显得精致而又夺目,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男人精致艳丽的眸不动声色地抬了几分,顿了三秒之后开口,“等你赢了再说。”
谢敬南回过神来,他虽说走的是贵公子路线,但也是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笑眯眯地开口,“不如我给你们做裁判啊。”
周弥生,“可以。”
徐林,“???”
他们两个人打赌为什么牺牲品是他?
怎么都没有人问一下他的意见?
林南烟是个高手,这要是放在一般人的水平里面是个绝对的高手,偏偏她遇上的人是周弥生。
而且还是全力以赴的周弥生。
谢敬南不禁有点好奇,周弥生究竟得有多讨厌林南烟?
不就是不小心把酒泼到了他的身上,不至于让他如此记恨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有种周弥生单纯的只是不想输给她而已这才全力以赴。
和赌注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
毫无疑问林南烟输了。
男人依靠在桌前,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球杆,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希望林小姐记得这个赌注,以后没这个必要,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林南烟没有说话,大概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输,脸上是一片颓靡和低落。
那张破碎的像是小白花的脸更是委屈的不行,这种眼泪要掉不掉的模样极其具有杀伤力,徐林觉得他这辈子可能真的要栽在小鹿的身上。
原本她拿他打赌他还是非常生气的,但是这会儿看见她那快哭的表情,他还是心疼坏了,周弥生这厮招蜂引蝶完了之后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的。
他竟然对周弥生有点怨念了。
“林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林南烟委婉地拒绝了他,“徐先生方才也听见了我和周先生的赌注,你再送我回去不合适,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徐林也是硬骨头,“你们又没说这个赌注什么时候生效,更何况你是我带过来的,更应该是我送你回去。”
“走——”
说完后,不由分说地强行拉着林南烟离开了台球馆。
林南烟有点挣扎不了,只能任由徐林扣着手腕离开。
他们离开后,谢敬南淡淡笑着,“弥生,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像林南烟一样喜欢周弥生不知轻重凑上来的女人不计取数,一般来说,他如果心情好可能会和你稍微逗两句,如果心情不好,那都是三言两句简单打发了,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就觉得周弥生对林南烟不太一样。
好像特别讨厌一点。
周弥生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你和徐林一样都心疼她?”
谢敬南依旧笑着,“我好像也没这个必要讨厌她吧?”
周弥生冷冷地开口,“你和徐林一样都被她蒙蔽了。”
谢敬南貌似听出了一丝猫腻,“难不成你认识她?”
周弥生半阖着眸,神色莫测,半晌后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吗?可是他怎么觉得周弥生好像特别讨厌林南烟呢。
谢敬南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着周弥生。
周弥生懒得搭理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南烟总算是挣脱开了徐林扣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她依旧是柔柔的声音,“那场比赛是我唐突了,拉着徐先生入局,如今是我输了,更加没有脸面再让徐先生送我回去。”
徐林才不管他们这个劳什子的赌局,“这是你们的赌局,和我无关,也管不了我,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林南烟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笑,“难不成徐先生还要为了我和周先生为敌?”
情绪令人激动,但是现实的利益让人清醒。
他再怎么是纨绔子弟,也不敢真的和周弥生做对。
见他沉默的模样,林南烟差不多猜到他心中所想,微笑着后退了几步,“那么,徐先生再见。”
说完后扭头就离开了。
这一次徐林倒是没有再追。
她来到路边给自己打了一辆车,司机问她要去什么地方,原本她是想说回公寓的,在半路上改变了主意,改道去了花间巷。
在中途还在银行门口停了一下。
来到6弄三层,敲响了房间门。
屋内没人应,她敲了很长时间,屋内才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敲敲敲,就知道敲敲敲,赶着去投胎还是来收魂的?”
门刚一打开,看见站在门口的林南烟,毫不夸张地说,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磕磕碰碰战战兢兢地开口,“我,我,我不知道是你过来了。”
她淡漠的眼睛里面蓄着笑,“我不能来吗?好歹你也是我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