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面色通红,大汗淋漓,秦暮晓一摸上去,手上湿漉漉的一片,且她刚一靠近,顾淼就展开双臂搂住了她的脖子,嘴里还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抬手扯下颈后的阻隔贴,放任自己的信息素散发出来,与顾淼的薄荷香一同,与那空气中升腾的热量结合在一起。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秦暮晓此刻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他们两人会在往后的五分钟到半小时以内逐渐失去控制,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于她而言,这种不可控的感觉也让她尤为反感。
秦暮晓望向床头柜放置的一小片刀片,这是她进房间时便抓在手里的,她知道难熬的还在后面,而她绝对不能够失去理智。
“秦暮晓…”
顾淼双臂搂着阿尔法的脖子,很是奇怪为什么秦暮晓不为所动,不多时便泪眼涟涟,口中轻唤着爱人的名字,渴求得到回应。
两人靠的极近,顾淼呼出的鼻息扑到秦暮晓的面上,有点痒痒的,仿佛被羽毛扫过一般,omega的信息素弥漫着,让她仿佛坠进了蜜罐中,那薄荷香本该有沁人心脾的功效,可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混浊。
她皱着眉宇,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猛地越过顾淼,抓住床头柜上的刀片,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下。
“呃!”
鲜血从划开的皮肤处涌出来,理智再次回到脑海,秦暮晓甩了甩头发,汗水顺着发梢滑落,但她还觉得不够,再次伸手又是一刀。
另一边,顾淼不满自己被冷落,挣扎起来,他不会允许阿尔法离开他一分一秒,他会使出浑身解数,不留余力的去将对方挽留。
不知过了多久,顾淼皱起眉头,竟然奇迹般的稍微清醒了一些,他闻到了信息素里夹杂着的铁锈味,虽然一时没明白这个味道代表着什么,但本能的感到不安。
“秦暮晓…”
嘴里下意识的唤着爱人的名字,此时,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太阳照在窗户上,隐隐约约地透了进来,可他知道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不担心秦暮晓会离开,只是想要知道这个奇怪的味道到底源自哪里,为什么会存在。
阿尔法似乎不满他在底下乱动,有力的双臂将他强行固定住,两人的汗水早已湿透了床垫,大概事后也要将它丢弃了,他感觉到手中的异样,抬起一看,指甲里竟还藏有褐色的污渍。
这好像是血…?
顾淼睁大了双眼,这才看到了阿尔法胳膊上的伤口,后知后觉的明白,当时秦暮晓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一定会忍住是什么意思。
心中霎时间五味杂陈,顾淼抬手捧住身上人的脸,语带哽咽的问道: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你不用这样的,我是说过要留到新婚之夜,可我也早已认定了你,若是为了这句话,你就这样伤害自己,你以为我会开心吗?”
秦暮晓笑了笑试图安抚,殊不知苍白的面容已经足够让顾淼难过了,她解释道:
“不只是因为这句话…”
“那是什么?还是说,你还是不够坚定,还是想要保有退路。”
一旦发生终身标记,两人这辈子就是捆绑在一起的了,欧米伽再也无法离开标记他的阿尔法,往后都需要阿尔法的帮助才可安然度过,不仅是像现在的时刻,孕期也是,每一个情绪上的,身体上的不安,都需要阿尔法的安抚。
秦暮晓不用猜也知道顾淼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俯身吻去欧米伽面上的泪水,看着他半是失神的双眸,倍感怜惜。
“你说对了,我是在保留退路,但这条退路是留给你的,伯父他说的对,我现在对你的所有承诺都不过是空话,若我只是真是因为情潮而终身标记了你,才是对你的不负责。”
说到此处,顾淼已经再次深陷下一轮之中,这段话也不知道听到没有,秦暮晓握紧了手中的刀片,任由刀片划破了她的掌心,血水顺着指缝滑下,她的脑子陷入浑浊,这让她倍感危机,几近慌不择路的径直将刀片塞入口中咬住,让那刺破舌尖的尖锐疼痛带着自己再次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秦暮晓是被omega细小的哭声唤醒的,她张了张嘴,对口腔里的疼痛早已麻木,听出哭泣的人是顾淼,她下意识的想要安抚,一张嘴却不能马上说出话来,这才恍惚记起,舌头早被刀片划破了。
这三天里,她也记不清在自己身上划下了多少刀,虽然那都是皮外伤,不会致死,但也留下了道道痕迹,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看到受伤的胳膊已经被包扎了起来。
“你醒了,还疼吗?”
顾淼坐在床边看着她,omega衣服没有穿好,还袒露着大片肩膀,那雪白皮肤上的种种痕迹都显示着他们这三天都做了什么。
秦暮晓摇摇头,表示不过是小伤,很快就能好了,她看着卧室的这张大床,脏兮兮的一片,血迹干涸成了浓重的褐色,跟凶杀现场一样,想着这钱还是省不了,床垫她都得扔掉。
不过嘛,有件事她先得确认。
“淼淼,你过来。”
舌头受了伤,秦暮晓说话有些不清晰,但顾淼听懂了,小心翼翼的爬过去,挨到她的怀里。
没有进行终身标记,终究还是忍住了,秦暮晓指尖撩起omega脑后的碎发复又放下,垂眸对上一双泪眼。
顾淼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抱住了她,秦暮晓大抵能猜得出来,欧米伽是在惊讶她居然真的能忍住,没有进行终身标记罢了。
“对了,现在几点了?”
她不想让顾淼继续沉浸在自责和愧疚之中,只是问道:
怀里的人语气闷闷,嗓音中还带着猫儿般的慵懒。
“下午三点了,怎么了?”
这么晚了,那今天几号?秦暮晓一听,匆匆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