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上次归建过河的地方,工兵营的兄弟正在抢修木桥,之前修好的桥被土匪给破坏了,为了保护后方补给线,军部不得不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驻守在河边。可是受破坏的不仅仅是座桥。我们来的路上也发现道路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这些举动分明就是有针对性的,那么这些土匪就不会是单纯的土匪了。
我们简单休息一晚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五龙寨。
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翻山越岭终于快要到达传说中的五龙寨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只见数百名身着特色服饰、手持各式步枪的土家族人正密密麻麻地围着五龙寨发动攻击。他们气势汹汹,枪声此起彼伏,而五龙寨内则一片混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原本坚固的山寨此刻宛如一座被围困的孤城,里面的人们惊恐万分,只能紧紧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踏出一步。这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
吴静满脸惊愕,嘴巴张得大大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竟然是我们寨子里的人!”她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发现让她完全呆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下我们明白了,那些所谓的土匪并不是五龙寨的人,五龙寨是受害方。
我下令全营兵分三路,从背后袭击这些土匪,务必全歼这批丧心病狂的家伙。
吴静却跳出来拦在我面前说:“营长,让我去劝说他们一下吧,我一定会让他们放下武器,把事情说清楚!”
王云强过来拉住她说:“别做梦了,他们这是疯了,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吴静一把推开他,坚持要只身前去:“求你了,营长,他们很是善良的,也很单纯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的。”
徐志凤也上前来说情:“让她试试吧,毕竟是她们自己寨子的人,沾亲带故的…”
“不行!男人打仗,女人别叽歪!不管她能不能劝降成功,我们的行动都会暴露,就会增加伤亡!你懂不懂?让开!”我的语气非常严厉,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没想到的是,徐志凤挡在我面前,推了一把吴静,吴静立刻转身就朝土匪那边跑去,到底从小在山里长大的,速度比猴子还快,我们想追已经来不及了。气得我想把徐志凤给咬死,恶狠狠地指着她的脑袋却不知道说啥,也只能把手狠狠地甩下来。
她倒是一脸得意。
但是她马上就会明白一个千古传承的道理:女人当家,墙倒屋塌!
吴静一边招手一边高喊着冲进了土匪阵营,很快那些土匪就地趴下,回头枪口对准了我们。
一袋烟的功夫之后,我们看到了让人十分痛心的一幕:吴静被他们寨子里的人拴着脖子挂在树上活活吊死了。
同时土匪也朝我们疯狂开火,虽然他们的枪法不咋地,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各自寻找掩护,躲在山石和树木后面进行还击。
王云强呆愣愣地抱着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徐志凤也呆呆站着不动,我一下把她拽倒在地上隐蔽起来,同时捡起一个小石块向王强丢过去,那家伙总算反应过来了,不等我下令,开始用他的狙击枪对露头土匪进行挨个点名。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突袭变成了强攻,但是我确实不想因为几百个土匪徒增伤亡,于是调整部署:重机枪班到高处设置阵地,李华的炮排快速把山炮组装起来,利用三个连兵力把这帮土匪三面包围。至于那最后一面,就是五龙寨的山门。
为了防止土匪强攻五龙寨,我向陶大勇下令:绕道五龙寨的上方山顶,设法进入五龙寨设置机枪阵地,把土匪的路全部堵死。
陶大勇挠头说:“山寨上边是悬崖,我们怎么下去啊?”
我没好气的说:“你自己想办法!我只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完成不了任务那你直接就跳悬崖,省我一颗子弹!”
这家伙悻悻地带着一个机枪班去爬山了,啥事都问我,这辈子成不了大气候!
瘦猴一样的郑三斤主动请缨说:老大,我去帮他!那头猪成不了事儿!
我挥手示意他赶紧去,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真有可能从悬崖上跳下去。郑三斤的脑筋比他灵活多了,临出发之前向战友们收集了几十根绑腿。
我要分兵一个排下山去借粮食上来,我们要耗死这帮土匪。
半个小时后,陶大勇和郑三斤他们出现在对面悬崖上面,用绑腿和藤蔓做了一条绳子,挨个顺着绳子往下滑,刚好落在五龙寨前面的空地上,然后迅速跑向隘口,在那里布置了一个轻机枪阵地,有土匪发现了,分出一队人马去攻寨门,结果全部被掀翻在小道上,再也没人敢去打山寨的主意,山寨里的人猫着腰跑出来给陶大勇他们送水送吃的,那是相当热情。
我们和土匪对峙上了,现在双方都面临一个缺水的问题。我们倒是不怕,可以派人到山沟的小溪里去打水,他们可不行,被我们团团围住,想突围难如登天,且不说他们那点火力压根就不够看,单凭他们那兵员素质就跟我们这些老兵没法比。
王云强带十几个老兵在拿土匪练枪法,打得土匪不敢抬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面对如此绝境,他们居然没人出来投降,这么有骨气,不去打鬼子,太可惜了。
天黑之后,我们轮流休息,执勤的人时不时的朝包围圈里那个土匪开上几枪,让他们睡不着觉,我们都习惯了,就算是炮弹在身边爆炸,也不耽误我们睡觉。
次日一早,我们又用重机枪给他们提提神,可别指望那些树木能挡住重机枪的子弹,人腰粗的树干只需要三颗子弹就能打断,一颗重机枪的子弹就能在树干上掏出脸盆大的窟窿,如果打中了人的身体,压根就别想站起来。
我们携带的炮弹数量有限,也不想节省了,又朝着土匪藏身的树林打出去一波,痛苦哀嚎的声音在山谷内回荡。
中午的时候,运送给养的兄弟回来了,我们大模大样地原地埋锅做饭,饭香味随着山风弥漫开来,这无疑是对土匪的又一次心灵打击。
临近傍晚的时候,土匪终于受不了了,举起双手投降了,还送来了两个捆得跟猪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