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声音,常威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时尚的娘们。
一头大波浪,时髦的花裙子,白色高跟鞋,白帽子黑墨镜,港风浓浓。
“娄晓娥?你怎么在这?”
66年一别,常威还吐槽娄振华小气,就给了那么点东西,如此看到娄晓娥想起死掉的许大茂。
看着娄晓娥气色不错,果然没嫁许大茂,没睡傻柱就是年轻......狗大户。
“现在政策开放了,你管我在哪儿。”
“到香江浪了几年,人话都不会说,娄晓娥,你忘了当初你爸像狗一样求我了?再敢跟我叫嚣,我去香港干掉你全家,你信不信?”
“你......”
常威转身回到候机楼,等扶着花姨出来,已不见娄晓娥踪影。
真是神出鬼没的粘人鬼,丧气。
乱了,全乱了。
原剧很多时间线都被常威改变了,按照剧情娄晓娥是84年回来的,82年回来干嘛?
刚才还特意看了下她身旁左右,只有一个大箱子,没有带个儿子回来。
天道的纠正修复能力不行啊。
回到家,陈琳问常威,“上午在机场,我看到你跟一个打扮可时髦的女人说话,那女的是谁?难道是你过去的老情人,从国外回来找你重续旧情?”
常威打掉陈琳捏自己耳朵的手,“老相识,不是老情人,从香江飞回来的,没想到碰上了。”
“她叫啥你还没说呢。”
“娄晓娥,原来红星轧钢厂的前身,那个民营钢厂董事长娄振华的女儿。”
“她啊,妈说过他,当初还找上门来跟你起腻子,被你给骂跑了,后来拉着她爸去肉联厂相看你,又被你骂跑了。”
“胡说,什么相看,娄振华坐车上,我在外面,鬼影都看不见。”
说到这里,常威得意讲起66年,娄家像条逃命的狗,还是自己善心发作放了一马。着重说了自己也坐在车上,看着可怜兮兮的娄振华,仿佛看一个乞丐,赏了他全家的狗命。
陈琳听到这就够了,自己的男人 她太了解了,纯属狗脸。
别的女人再好,只要惹到他生气,他能立马翻脸无情,把对方咬死。
小心眼,不配有女人喜欢。
自己瞎了眼喜欢这么个货。
本来蔫蔫的花姨,因为小雪出国留学正难受呢,听到娄晓娥回来,老太太一下子就精神了。
“常威,你怎么还跟她有纠缠,那就不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她妈谭雅丽是通房收进来的,大房带孩子去了香江,她就以正房自居。”
说到这里,花姨难得一见做出媒婆经典撇嘴嫌弃的表情,“当初娄振华大房还带她到太太家做客,那时候她叫黛月,学人家林黛玉。太太说,就是个蠢笨憨傻的丫鬟命,没学会小姐气质学得浑身小家子气,小意奉承处处委屈整那个死出,我扒拉眼瞧不上她。”
让花姨一形容,画面出来了,常威搂着老太太,亲了一口头发,“太可爱了我妈,您接着说。”
花姨‘啪’给了常威一下,脸红了一下,“这么大人,还跟孩子似的,你媳妇旁边看笑话呢。”
陈琳听的双目泛彩,花姨这肚子里多少故事啊。
谭雅丽是大房买过来的丫头,看着底子不错,养了几年送到娄振华床上。
过去大房送通房丫头给老爷,在家里总比外面八大胡同的干净。
谭雅丽也是争气,生了一个女儿。
如果生儿子,就要被正房抱过去养,通房不如妾。
打仗时候,娄振华让大房带着两个儿子去香江,这边他守着产业,逃难也带不走太多东西,实在舍不得这些家业。
按照这么说,谭雅丽和女儿娄晓娥,其实就是陪娄振华守宅子的,有人为难就送钱,再难就送女儿,实在不行,娄振华也能自己跑。
陪陪就陪出感情,加上斗得没有那么狠,所以娄振华带着全家跑路。
合着谭雅丽和娄晓娥就是个添头。
电视剧里还搞得跟大小姐似的,妾生的女儿能弄到一笔钱投资盖酒店,既有谭艳丽哄男人的本事,也是一种投资试探。
不然为何娄振华不让自己儿子探路投资,说到底,娄晓娥回大陆也不过是娄振华下的一步棋。
常威没把娄晓娥回来的事儿放在心上,小棋子而已。
经过快两年的发展,宁一子已经跟香江有了接触,完全不需要娄家那点关系。
越战回来,廖京升少将,闵玉山现在也是改名为地质矿产部的副厅级领导,靠这两个人的关系,加上常威在那些年结交的人脉,直接和间接维护不少大院里的老干部,在二代圈里口碑算不错。
有人脉,有圈子,有钱,还有带过去的刀枪,宁一子隐隐在鹏城占了一块地盘。
常威电话告诉宁一子,粤地重宗族和乡土,尊重当地民俗和信仰,地盘可以抢,人可以打,祠堂不能闹事。
有钱大家一起挣,有钱就找村长族长,工厂里招收本村本族人,当地宗族活动捐点钱,融入进去。
宁一子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带过去有个会看金子的,还有一个还俗的道士,两个人神神叨叨,颇受当地人欢迎。
后来名气大到有香江老板过来,一卦一万,风水一局十万。(小风水,普通人家里桌子方位挪动一下,5万港币。)
靠着这两个人,宁一子带去的人发展的不错,风水一说,四处开路,大家一起发财。
常威告诉他,生产制造才是基础,然后是房地产,慢慢干吧,以后减少走货,专做仓储。
顺口问了一句,凉茶好喝吗?
宁一子半天没说话,最后憋出一句,“花爷,来的时候你告诉大家,到粤地想不生病就要一礼拜喝一次凉茶,你是不是故意的?那玩意喝完胃都抽筋,难受一天。”
常威哈哈一笑,当初我受过的苦,你们不尝试怎么能成,热气哦,湿气哦,必须凉茶。
宁一子电话里骂常威不是人。
敢骂老大,倒反天罡。
常威看着开业一个月的流水,让财务做个表,菜品和酒水点单量排行,采买匹配,库存和耗损对比。
没开过大酒店,还没开过小饭馆,就这么点事。
拿过地下交易的单子,看看一年的水果销量,开发点果汁和水果拼盘,老酒楼手艺正,但也有一个别病,太传统。
人的口味因时因地而变,过去人爱吃肥肉和大油,清汤寡水可不成,那句话怎么说,喂猪猪都不吃。
以后生活质量提高了,营养过剩开始控油控盐,你还抱着做法不改变,你咋不学春秋拿大鼎煮带毛的肉吃。
那么多国学改来改去,宋朝文人多也最喜欢改动藏私货,还不是学的劲劲儿的。
还得弄点噱头,老百姓就爱跟风,搞点什么营养餐,清血管,那套营养学都弄上,最多弄点钱,没忽悠几万的磁石床和鞋垫,不丧良心。
有前台敲门,进来说:“常总,,有位娄女士找您。”
常威眉头一皱,这个丧门星怎么来了?
“让她进来。”
常威走到沙发边开始泡茶,拿出一个装坚果盘子,自顾自开始剥松子。
娄晓娥进来的时候,常威已经泡好茶,伸手让她坐,“潮州银花香,又叫鸭屎香。”
“你懂茶啊?”
“比你懂,到香江当了几天资本家瞧不起祖国了,当年贵族讲究的时候,你们娄家还在路边拾牛粪呢。”
娄晓娥撇了嘴,看到装零食的盘子,突然惊讶一声,拿起来转圈看,“这可是螺钿的盘子,你用来装零食?简直是暴殄天物。”
“都说了,你们资本家都是土鳖,不怪过去八旗子弟看不起你们,土不土洋不洋,喝点咖啡,尾巴翘天上去了。”
“你干嘛总对我这么凶。”娄晓娥有点生气,常威每次见了她都不会说好话。
“用我妈的话说,扒拉眼瞧不上你。”
娄晓娥闭上嘴,跟常威斗嘴她没赢过,不如不说话。
喝了两道茶才开口,“这大饭店是你开的?”
“有何指教?”
“威记这名不像北方风格,倒像是香江那边的,那边也有一个威记。”
“那也是我的。”
“你的?”娄晓娥一脸不信,“你又吹牛。”
常威没好气呛了她一句,“爱信不信,喝完茶赶紧走,我好多事忙。”
“常威,我来真有事儿找你。”
娄晓娥生怕常威真把她赶走,赶紧把要说的话说完,上次在常家被骂跑可是记忆犹新。
和前世记忆差不多,要在四九城仿香港的酒店,也要投资开一个星级酒店。
常威一点不客气,把双腿搭在茶几上,点上烟靠在沙发背上,姿态非常无理。
“开呗,我又不是领导,我现在无官一身轻,是个平头老百姓,批地批手续你找错人,拎着猪头拜错庙门喽。”
“我想跟你合作。”娄晓娥眨着眼睛,悄悄拉着常威的胳膊。
常威用两根手指捏着娄晓娥的手腕,甩到一边,“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我是正经人,你再这样,我告你性骚扰。”
娄晓娥咬着牙用小拳头敲常威的腿,嘴里嗯嗯嗯嗯......
“你开摩托车呢,半个月能骑回香江。”
熟悉的词,22年前,就是这个男人把她从幽暗恐怖的地窖里救出来,那一幕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常威,你讨厌。”娄晓娥眼圈一红,开始落泪。
常威几个闪身回到老板椅上,仿佛逃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在我办公室哭什么?让下面人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欺负我。”
常威很嫌弃地上下打量一番,“四十来岁人了,对我没啥吸引力。”
“常威,你就是个混蛋。”
娄晓娥狠狠摔门哭着跑出去。
常威赶紧把门反锁上,这个娘们真讨厌,你要是茜茜冰冰菲菲,四十岁我也不嫌弃,可惜,你没长在我审美点上。
这个老女人,谁爱要谁要。
常威压根就不想跟娄晓娥一起开什么酒店,自己有关系有地,批条子走程序手拿把攥,凭啥让别人分一杯羹。
威记就是他所有产业的统称,总公司就在四九城。
当年常威一双铁拳,年少莽撞,头铁撞破死胡同,杀出一条血路。
如今威记左手金钱,右手刀枪,背靠二代,批条在腰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娄晓娥也是有本事,找到霍启发,问他收不收东西,价格比市面低了四成。
霍启发问常威要不要?
要啊,送上门的钱干嘛不要,咬手吗?
这是娄家欠他的,逃命的时候没当自己是回事,只给了一个小房子的老物件。
现在发现常威手眼通天,想借着卖东西讨好他,弥补过去的裂痕。
全都要!
其他不理,常威就是这么爱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