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我眼前提这个人,这院里有一大爷帮我们。”何雨水倔犟起来。
常威撇了撇嘴,回屋掏炉灰,何雨水看门没关追进来,“常威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啊?”常威给炉灰掸了点水,烧炉子到处漂灰。
“ 你一定知道点什么,你就告诉我呗。”
常威看着撒娇的何雨水,没前没后的扭什么啊,我常威又不喜欢搓衣板,叼着烟找了躺椅躺下来,炉子边上坐着搪瓷缸。
何雨水蹲在躺椅边,用手摇着常威的胳膊,又开始女人通用的嗯嗯嗯嗯~
“刹车嘞雨水,骑到通县了。”
常威的笑话何雨水没理解,瞪着大眼睛看常威。
常威还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知道自己英俊,也不能让人白看啊,掏钱。
“你爸的事儿,我听到一点,但是不包准儿。这万一说了,你不信我还到处嚷嚷,那我不是坐蜡了吗?跟你说你能保密吗?”
何雨水举起三根手指,常威一把打掉,神特么烦爱发誓的人,前世总说男人爱发誓,女人也挺爱发誓的,不过基本是对闺蜜,对男人很少发誓,因为更信因果。
常威端起大缸子吹了吹浮沫,东耳房只有最差的高碎,凹人设靠细节决定,“雨水,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记心里,要是跟你哥说的时候,一定要私下说。”
“这事儿关系着咱们院的某些人,你懂吧,如果你哥心里藏不住事儿,那这事儿就复杂了。”
何雨水把门虚掩上,拿了小凳子坐近一点,“常威哥,我保证我哥不是没深浅的人,其实我哥犯愣犯浑都是装的,很多事儿他心里都门清儿。”
常威表示认可,傻柱没痴迷秦淮茹之前肯定是心眼多,能在一群禽兽的院里稳稳当当住中院正房,怎么会是个傻子?
“你和你哥没想想为啥你爸跟白寡妇私奔?”
“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单位拉货的司机去过保定毛纺厂,当时轧钢厂拉货的司机也在,何大清找到轧钢厂的,问你们兄妹两个的情况。”
呸了几口,这破茶,常威放回炉子边上,“轧钢厂的问他怎么儿女都不要了,跑这里当厨子,四九城多好啊。你爸说逼不得已,身不由己,我们厂司机想到我也住95号,就说了这事儿,所以你爸私奔这事儿就透着古怪。”
何雨水点头道:“我哥也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我爸可能怕我们太小不说。但是他离开以后再没有信儿,我哥和我就相信他有了新媳妇就不要孩子了,有后妈就有后爸。”
“你爸可不是那么说的,他说雨水应该不缺吃穿吧,他把工作让给你哥,每个月都寄钱给你的。”
“什么?我哥工作是我爸让给我哥的?每个月还给我寄钱?”何雨水激动地站起来,嗓门大了起来。
常威食指放在嘴边,“嘘,喊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
等何雨水情绪稳定后,继续分析,“你家三间正房,一间东厢房,就算你爸结婚了,也住的开,工作都不要了跑保定,这事儿是不是古怪?”
“再说他转让工作这事儿,你爸哪年走的?”
“是51年,刚入秋,我七岁那年。”
“咱们国家53家才开始公私合营,56年才基本完成公私合营,51年轧钢厂还是娄半城手里的一个小厂子,也没现在那么大规模。”
后背有点痒,常威扭了扭身子,“你爸给娄半城专做小灶的,他不把这厨房差事交给儿子,他卖给谁了?而且你爸跟娄半城也有情谊,亲儿子在丰泽园学手艺,耽误两年出师不是手艺更好?哪个有钱人会嫌好厨子少的?”
何雨水智商上线了,“所以你的意思,我哥这岗位不是一大爷帮忙提的,是我爸托付娄半城留给我哥的?”
常威表示不清楚,“是不是一大爷帮忙我不知道,我就按照常理分析,如果你爸真的不顾你们,为啥不把房子卖了?那不是能给白寡妇买大房子。”
“再有,你爸给你寄钱这事儿,你写封信问问呗。你问我,我只把我听说的讲给你听,具体不清楚。”常威露出了獠牙,铺垫这么久抓住了机会。
何雨水心事重重站起来,仿佛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对常威鞠躬,“谢谢常威哥,我为刚才挑拨你跟许小玲道歉。”
常威大度表示没事儿,小孩说话不作数。
等何雨水出门后,念了一句:“为人莫欺心,欺心伤自身。”
从门缝里看到何雨水进了何雨柱的正房,端茶缸哼了一声:“这个女人不简单,到底搞什么鬼花样?我刁德一,呸呸呸。”
这破茶,直接泼装炉灰的簸箕里。
晚上特意跟花姨说了明天出差的事儿,花姨有些抱怨,进厂办了怎么还出差?马上到小寒要下雪了,路上出事儿怎么办?
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长号的乐器包,里面的长号扔回空间,拆短后的水连珠,双刃斧头,子弹带和横刀都放进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宁一子等到常威,雇了三辆马车在城外候着,这边带人过去等联系好的卡车。
过年前,火车皮满了批不到,这批货只能从山西用卡车进河北后,途径房山进四九城。
约好的地点,一辆卡车卸两包,钱款跟车队队长结清。
常威听明白了,哪个年月都有硕鼠,而且天寒地冻,长途运输总有耗损,现在这破路来个四驱越野你也飞不起来。
货物多添加一成或者耗损点都不算太过分,进四九城的车队少说也有十辆车,一辆大卡车扔两、三麻袋东西下来,妥妥没问题。
宁一子递过来一双黑色羊皮手套,里面加的兔子毛,戴上手正合适,不影响动作,这是找老师傅做的,过去岛军的军官才有的待遇。
没跟小弟交代常威的身份,只说是负责安全押运的。
骑车出了城,宁一子从后车座上跳下来,吆喝马车开动,坐车后座的都换到马车上,宁一子骑着常威的车带那群人回去了。
常威没让宁一子跟着,就凭他的枪法,散兵游勇一枪一个。
出城二十里后,常威打开乐器包开始组装水连珠,跨上横刀和子弹带,把双刃斧也武装上。
其他小弟看着常威帅气的动作一阵儿激动,赶车的老师傅愣了一会儿,这是上战场?开始发愁这次帮人拉货划不划算?感觉是场送命之旅。
中午休息时候,还拿出铁锅在垒的石头上烧热水,扔了肉干和白菜萝卜,最后加了胡椒粉。配着烤热的饼子,常威喝了三碗羹,吃了五个烤饼。
常威让小弟每个人去捡一堆石头,最大的不能超过核桃大小,坐在马上车挑挑拣拣剩下六十多个。
把棉被盖在腿上,在马上盘腿而坐,留意四周的变化,候鸟都飞去南方,麻雀还没开始恢复,四周的山林静悄悄。
下午三点半赶到地方,很大的一片空地,已经有人生火等着众人过来,下车架锅烧热汤,四点左右人家车队就到了。
常威坐在车上没下来,接过木碗喝了几口肉汤,耳朵听到汽车轰鸣声,喊了一声:“来了。”
五分钟后车队拐了过来,有人举着火把对着领头的车,左边绕三圈,右边绕三圈。
头车伸出一个脑袋问,“可是宁爷的人?”车没熄火,这都是有经验的。
举火把的丢掉手里火把,手里拿着一块玉玦举过头顶,常威看到车里有人掏出手枪警戒,后面那辆车上也有人端着步枪瞄准。
头车的人也掏出一块玉玦,两个一对,正好拼成一个玉环。这人把玉玦还回去,开门下车,对着后面招招手示意安全。
十二辆车在空地上停好,每人一碗肉汤,司机和押车的笑得眉飞色舞。
过去司机是八大员,收入高但是受罪。没电子助力,没空调,冬天车内穿棉袄,减震全靠屁股下弹簧垫子。
大冷天有肉汤喝,还能吃几口饼子,直夸宁爷办事周到。等赶大车的和这群小弟先喝几口肉汤,车队的人才开始舀汤吃饼。
谁也不敢保证对方是不是敌特和土匪,鸽子市的人变成黑市的亡命徒呢?小心无大错。
吃喝完事儿,每辆车扔下三个大麻袋,三十六麻袋的货物,这群人胆子真不小。
负责联络的每袋都认真检查了一下,掏出一沓钱后,又掏出一沓点了一半交到队长手里。
今天货物超标了!
常威突然举起枪直接开枪,车队押运的没料到这个变化,正端起枪瞄准常威。
林子里一人喊着,“豹子!你被打中了?豹子!草。”
队长大喊一声:“隐蔽,隐蔽,东边山上土匪来了。”
常威让其他人都躲在卡车后面,刚才看到一百多米外过来两个人探头探脑,这是打前哨的。
这两土匪也是想看交易情况,车队人太多他们吃不下,等车队离开,回去汇报后等老大带人过来,再打劫三辆马车。
常威可不想错失这个机会,车队司机加押运的将近四十人,这么多人可以自保,不至于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常威抬手又是一枪,刚才叫骂的人也没了声音。
“好枪法。”队长喝彩,一百多米的林子里,他可没把握一枪命中。
常威背上斧头,趁人不注意把石头收进空间里,端着枪冲进了林子里,队长来不及阻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常威独闯林子。
一把抓下头上的狗皮帽子,忍不住骂道:“你一人儿能打死几个土匪?不要命啦,跟着车队离开这里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