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和花姨商量修房子的事,花姨问常威现在他住的三间房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不可能交给街道处理,那可是自己花钱修的。
和花姨交个底,这三间是临时搭建修缮的,只能居住,不能买卖转让,要快速处理,不然这房子过几年可能保不住。
常威决定落在王守宫那里,当初看他挺喜欢这个小院的,老道长今年五十出头,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吧。
等改开把房子再倒回来,中间也可以操作转让下。而且桂月观救过的人背景很大,看老张那吃惊的样子,房子的事在人家眼里那就不叫个事儿。
有关系干嘛不用,常威现在就当自己是桂月观信花道人。
花姨觉得这主意可以,这院最好不要再从外面进人了,如果其他的道长也把分的房子落这里,后院那一片破房子修起来,就都是自己家的了。
常威对花姨举一反三的能力表达高度的认可和崇拜。
常蕤琢磨不透常威为啥非得要隔壁那两间耳房,但是家里房子越来越多是好事儿。
家里三口人画了草图,研究开了月亮门后是单独设个门,还是把东耳房包到93号院。
常威觉得把东耳房划93号院有点难,归属不同,而且他要深入95号大院,天道才会给他加持福利。
花姨拍板决定,她先找王主任商量下。
常威按照王守义留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是一个秘书接的,说会转告王守宫,什么时候转告,什么时候回电,全凭天意了。
接下来就是找王大爷,商量下开月亮门和装修的事,王大爷骂他烧包的厉害,最后常威附加条件是,开春他找人把院子里原来池塘的地方挖出来,养几只鸭子。
这事要去找陈五常和宁一子,陈五常忙的看不见人,一周才能见到一次,让宁一子安排几个人过去给他收拾房子,下个月北京就要下雪了,赶在下雪前装修好,还得晾一个礼拜。
中间参加了薛胖子婚礼,三教九流去了一大堆人,常威都没挤进去看到新娘子,薛胖子结婚可以说是铁树开花百年一回,这群人或许都是看热闹的,究竟是什么人样的女人能破了薛胖子的金身?
常威问魏师傅要不要也找一个搭伙过日子,魏师傅让他少扯犊子。嘿,这老哥哥,看师弟结婚上火了,拿我常威发脾气。
花姨雷厉风行,常威舍得出钱,王大爷叫了两三拨人一起干,十一月中旬完工。
一间书房,一间卧室,没修洗手间,就盘了炕刷墙打家具,李大福厂里黄花梨木材打成家具放原来三间房,以前的家具搬过来一部分放东耳房。
月亮门打通后,连着耳房都装了桦木的门,月亮门木门里外都加了锁,门里门外两个院,两个世界。
期间守义道长回了电话,93号院他们几个师兄弟确实喜欢,回去跟领导说说,后面那一片他们都要了。
常威击掌嗟叹,夸赞守义道长果真顾念同门之谊,修道者天不帮人来帮。
守义道长在电话这头皱了几下眉头,这小子怎么还这么不要脸,谁跟他同门之谊?应付两句挂下电话,打完电话心里一股子气呢。
臭不要脸的常威。
陈五常晚上约了常威到一个私人开的小酒馆,进到后院的东厢房包间里,拿出处理好的狐狸皮毛制品,四个马甲,一副护膝一副手套。
常威把包袱放在一旁,看着陈五常道:“五常,最近很忙吗?”
陈五常倒酒后,恭敬道:“花哥,过了立冬了,很多物资不好弄,我在协调安排。”
常威啧了一下,信花居士喊着喊着变成花哥,好好地修道之人变成帮派老大,没喊华哥就行,西瓜保不保熟他可不关心。
“控制数量,不要冲击粮店和副食店的供应,多弄点粗粮让老百姓能吃的起。”常威没说成本价,好人不是这么做的,能进鸽子市买粮食的还是有点嚼谷,有不赚钱按成本价卖粮食的鸽子市,谁还去粮店买定量的粮食?陈五常他们等着被人抄家清算吧。
“还有,争取打通高端供需,少而精最赚钱,能跑得过来吗?”常威看到桌子上两条中华,眉头皱了一下。
陈五常拍胸脯保证道:“能,我现在一身的力气用不完,跟着花哥,感觉挣钱很容易,自从按照卖货一毛,买货免费,咱们东区鸽子市现在规模越来越大,发哥正在谈西区的鸽子市,北区的是宁一子在处理。”
常威耐心听完陈五常的话,目前接手的是吴老大的东区,西区和北区以供货为主,守住一个地盘做货源集散地才是真的发财,还是嘱咐了一句:“不要以次充好,不要干屯粮守高价的事,不许黄赌毒,能做到吗?”
陈五常点点头,常威啰嗦了一句:“有钱就换个房子,不要有点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被人发现了这一条线我都不要,线头到你这里,我也可以抛弃。”
“威......华哥,我绝对不会......”
常威摆手打断他的誓言,“陈五常,我早就说过,混社会的不能相信任何发誓,你我是因为钱所以能走到一起,你跟着我发财你当我是老大,有一天我不行了,你该上位就上位。”
“你去忙吧,你说这家羊蝎子锅不错,我吃完再走。”常威话音刚落外面一个脚步声走远。
陈五常抱拳行礼,潇洒离去。
三十多岁留着小胡子的老板端着一锅羊蝎子,身后一个小男孩端着托盘,里面各种酱料和小菜。
看到一碟糖蒜,常威甩了一根烟给老板,“羊蝎子配糖蒜,我就好这口,再来一头。”
老板让儿子再去拿两头糖蒜给客人,常威调着酱料看老板还没走,捞了一节羊蝎子吹了吹问道:“老板,是有事?”
小胡子老板吞吞吐吐着,“花老大,我这小馆子本小利薄,快买不起羊蝎子了。”
“陈五常吃饭不给钱?还是收了钱不卖你货?”
“不是五哥,是发哥手下的几个人,经常半夜过来敲门,吃完就说他们那边也是一周一结,所以跟我也是一周一结,可这都快一个月了,我实在赊不起了,这年头物资难搞,都是现金当场结算,人家也不会赊给我。”
常威扔掉手里的羊蝎子,“你是让我替他们付钱?”
“不敢不敢,求您能不能跟发哥说一声,我不要钱,换成羊蝎子就行。”老板说自己的意图。
常威用热毛巾擦了擦手,“打包吧。”
扔下五块钱,带着狐狸皮和羊蝎子骑出去一阵都扔到空间里。
转头到了宋姐家,开门的是一个身穿少校肩章军装的中年男子,常威马上想到当初宋姐托花姨做过背调的少校。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少校眉头紧锁,语气咄咄逼人:“你找谁?”
常威笑了笑,拿出狐狸皮毛手套和马甲,“宋姐托我帮她弄个马甲,还有小鱼的帽子,我刚拿到手就送来了。”
“给我吧。”少校伸手要接过来。
常威手收回来道:“不知道您是哪位?这东西也是花了功夫弄来的,我得见到真人才能给不是?咱俩不认识,你拿走不合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是小宋的朋友。”
少校刚说完,小鱼从旁边挤出来,“常威叔叔,你怎么不进来啊?”
“进来坐坐吧。”少校缓和了脸色也客气道。
常威把马甲和手套放小鱼手里,“跟妈妈说,托我办的事办好了,下次再来看小鱼。”
跟少校点点头,转身走了。
常威没心思听屋里说了什么,看来这锅羊蝎子只能自己吃了。
骑到霍启发家,进了屋拉开灯,把蝎子锅从空间里拿出来,热气腾腾的,一节羊蝎子一瓣糖蒜一口酒。
用霍启发的毛巾擦干净手,打开陈五常送的中华烟,跟前世的味道不一样,没那么冲,口感绵柔醇香。
半小时后霍启发回来,看到常威后下意识站住脚步,又带着笑容走过来坐下:“威哥,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常威用下巴冲着桌子扬了一下,“买了羊蝎子,想找你吃点,结果你不在家,我怕锅凉了就自己吃了。”
霍启发眼睛看向一桌子的狼藉,“威哥,有什么吩咐。?”
“我说过以后我叫信花居士,威哥这个称呼我不想听。”常威用手指点着桌子。
“花哥,您有事?”
“嗯,有事。”常威点上烟,“采购部新来的主任怎么还没上任?采购三组的组长你有兴趣吗?”
霍启发被常威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弄的不知所以,到底来干啥?采购部主任和组长跟他有什么关系?
苦笑了一声道:“花哥,主任这事我不清楚,主任都是科级任免,要上厂领导会议讨论的。组长这事我就不敢想了,人家都有背景和关系的。”
常威点点头,“唔~这样,我以为你一门心思想竞争组长,所以没空管生意。你要做生意,我让你做西区供货商,你要当组长就把生意给别人,我出一笔钱保证让你当组长。不要当婊子又立牌坊,既要又要,两头抓可能一头都抓不到。”
看着沉默的霍启发,常威轻声慢语道:“霍启发,我信花居士崛起跟你半毛钱都没有,阴差阳错让你搭上顺风车,当初想用你铺开摊子,最后发现你这人啊......
做事瞻前顾后,不是个有开拓魄力的人,让你做后勤你又觉得自己大志难伸,你当自己是吃奶的孩子吗?哭了就有人喂奶迁就你?”
常威伸出两根手指:“前面给过你两次机会,你一次都没有把握住,我不是你爹,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霍启发知道第一次是厂办抓奸吴倩和徐小思那次,第二次是干掉吴老大,两次他都没做好。
“花哥,这次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事?你能让我弄个明白吗?”霍启发激动站起来。
“霍启发,你要单干我给你机会,咱们看看谁更会做生意,”常威扔掉烟头,“你不能挂靠我的招牌,什么猫狗垃圾都收进来,然后恶心我的名号,我对陈五常和宁一子说过的话,再对你讲一遍,不许沾黄赌毒,不许放高利贷,不要以次充好。最后单独送你的话,吃饭付钱,概不赊欠。”
站起来拍了拍霍启发的脸,嗤笑道:“你那长短腿兄弟手里的枪可不一定能干掉我,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