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也嗑起瓜子,前面脑仁褶皱少的他没给,都不会搭话还特么想吃瓜子。
“不道啊,咔咔,要真是阎解成啊,呸呸,估计阎埠贵,呸呸,也不会太当回事。”
大黄牙疑惑道:“为啥不当回事,阎埠贵,呸呸呸,家里不穿衣服喜欢光腚?”
常威赶紧拦住话头,造谣不能这么造,太冲。“嘿,师傅别乱说啊,谁也没见过他们在家穿不穿衣服。阎埠贵啊,呸呸呸,估计模仿古人呢。”
脑仁褶皱少的这位问了,“为啥模仿古人?”
问的好,常威也分了一小把瓜子给他,三个人一起呸呸呸谈论阎埠贵,呸呸呸。
常威笑了一下道:“战国楚辞之祖大诗人屈原知道吧?”
大黄牙和脑仁少褶皱一起点头,常威一看他们就知道不懂装懂,老少爷们好面的虚假又可爱。
继续道:“咱们端午节吃的粽子据说就是为了纪念屈原,屈原听说楚国被灭了就投汨罗江,老百姓往水里扔粽子,希望鱼虾蟹吃粽子别吃屈原。”
“屈原这么得人心呢?”
“好好粽子扔江里,可惜了得。”
“那屈原跟阎埠贵家光腚有什么关系。”
身边啥时候围了一圈听热闹的,空间里还有几包飞马,拿出一包散了一圈,看了眼地上贾张氏和三大妈,开始掐脖子扣眼珠子,阎家和贾家人都哪儿去了,也不拉架,算了,这不重要。
“大家伙好奇是吧,假设刚才光腚流氓真是阎解成,那我就能理解了。为啥呢,屈原写的九章里涉江有一句:大吾不能变心而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接舆髡首,桑扈臝行。”
看着大家伙一起摇头,“这句什么意思呢?我屈原不能改变志向顺从世俗而被小人排挤。就像古代的接舆剃光头,桑扈光腚走路一样,表达忠臣不被任用,贤者不被推荐一样,愁苦终身不得志。
阎埠贵老师一向自诩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是出身不红不穷,所以郁郁不得志,他把自己比作屈原,不被人重用。想学接舆剃个光头,但是光头太明显了。所以我猜想,就是个猜想......”
大黄牙瓜子也不嗑了,插话道:“啥?阎埠贵学这个桑什么光腚?就因为得不到重用?”
常威太稀罕这个大黄牙了,又抓了一把瓜子给他,大黄牙眯着眼睛闪着精光,嘴巴咧的很大,常威心里赞叹人才啊。
“三大爷怎么喜欢学人家光腚呢?”刘海中的声音插进来了。
最佳捧哏二大爷来了,大黄牙靠边站吧,常威递上一根烟,“刘主任来了,我可没说阎老师光腚,这不旁边这位老师傅问我,您贵姓?”
大黄牙笑着:“免贵姓孟,大名孟达,是个蹬三轮的,叫我老孟就行。”
“达叔。”常威就觉得这位孟达师傅会接话,原来就比黄金配角达叔差一个字,叫孟达的就没有简单的。
“啊,你们放开解成。”阎埠贵在屋里喊道,三大妈一把推开贾张氏,这两个人在地上滚半天都没人拉,三大妈冲进屋里喊着老阎和解成,阎解娣也跟着哭。
常威顿了一下继续道:“达叔问我,刚才光腚跑进去是不是阎解成,我说不能吧,阎老师是读书人怎么能光腚逛大街呢,又不是疯子。张大妈喊了一声阎解成光腚!就跟三大妈打起来了。”
常威手一指脑仁褶皱少的,“然后这位说阎老师是不是总在家光腚,我当然觉得太扯了。”
“嗯,三大爷也不是那样人啊,在一个院住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他穿那么凉快。”刘海中高速运转着大脑,思考这事真假。
“对啊。”常威继续解释,“达叔就问这是不是有什么典故啊,要不然谁没事光腚,四九城这月份多冷啊,我就想起古代有个叫桑扈的,平生不得志,有才华但是当不上领导,于是光腚跑步表达不满。”
达叔点着头,表示刚才问话就是他问的,常威说的没错。
脑仁褶皱少的觉得嘴里瓜子都不香了,陷入自我怀疑刚才那些话是他问的?他什么时候说阎埠贵在家光腚了。
刘海中已经听不清常威说啥了,把自己代入桑扈里,也是平生不得志,有才华但是当不上领导,但是不能光腚表示抗议啊,他可干不出阎埠贵那么不要脸的事。
“常威,我问你个,前面个剃光头的是谁?”
“接舆。”
刘海中点着头,“哦,接舆,桑扈,记住了。”
屋里闹哄哄,声音像苍蝇一样从屋里轰到外面,阎解成裤子套了一条裤腿,上身一件背心,脸上都是抓挠的红血印,脖子上挂着一双破鞋。
常威啧啧了一下,男的脖子上挂破鞋,那不是后来棒梗的待遇吗?阎解成提前体验了。
后面阎埠贵和三大妈哭天抢地,被几个大妈押着。
“怎么回事儿?”易中海带着一帮人回来了。
常威拉着达叔往旁边站,那边易中海正跟一群大妈交涉,就拉个秋白菜的功夫,怎么出这么大事,95号大院名声今日一落千丈,
北方过去蔬菜少,入冬前秋季大白菜上市,家家都要囤几百斤上千斤的,腌酸菜之类的,前世小学还帮老师去拉白菜。
趁着周末,易中海带领大院里的人集体拉白菜去了,没想到离开几小时就出这么大的事,阎埠贵在一旁喊着冤枉和救命。
平时阎埠贵振振有词,一到关键时间啥也不是,常威懒得听,把剩的飞马扔达叔兜里。
达叔一笑,“小威哥,有什么好事照顾我。”
嘿哟喂,这就是车船店脚牙里的脚,一看旧社会时候就是四九城跑的老嘎球子。
常威道:“达叔,我兄弟呢有个小生意,入货出货量有点大,但搬货的都是一群嘎小子,直愣愣的没经验,这不托我帮他找个有眼色有经验还稳重的老师傅,帮他拿拿把别跑偏喽,我正发愁呢这人儿去哪踅摸,这不恰好结识了达叔,算是有缘。”
达叔伸出手问道:“瓜子管够不。”
一包红牡丹一张十块钱,还有一把瓜子,达叔接过来,“小爷们,这南锣鼓巷就你常威能成事,跟你吃肉我孟达乐意,别人给龙肝凤胆我不稀罕要。”
常威伸出大拇指,“仁义,侠义,就是说达叔这样的人物。”
心里吐槽,龙肝凤胆,真有龙肝凤胆谁不自己吃,四九城板爷儿吹牛皮的水平没边没沿儿啊。
这边易中海和傻柱拦着,不让大妈们拉着戴破鞋的阎解成一家出去,阎解放阎解旷和阎解娣抱着父母的腿在哭,贾张氏披头散发眼角青了一块跑出来,大喊阎埠贵一家不要脸,应该沉塘淹死,挂牌子游街。
易中海气得脑门挤出九条龙的形状,贾东旭得了眼神过去安抚贾张氏,询问怎么跟阎埠贵家冲突起来了。
等知道事情的始末,易中海心里骂阎埠贵,今天大家都去采购秋白菜,你非舍不得出几毛钱运费,说明天全家自己拉,让阎解成今天去相亲,出事儿了吧。
怎么闹的啊,阎解成光腚跑回家,沿途那么多人家,就不知道套个麻袋片遮掩一下。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阎埠贵一家游街示众,95号连续两年的文明大院,这马上到年底评选了,七十二拜都拜了,就差一哆嗦。
耐着性子劝为首的大妈:“罗大妈,这事儿肯定是个误会,阎老师家你是了解的,文化人很在乎脸面,怎么会干出不穿衣服的事?”
“那可不一定,古代就有文化人光腚走路呢,古代文化人都能干出来,阎埠贵是老师文化人,家里孩子能干出这事很正常。”人群里有听过常威长篇大论,听到易中海这么说马上开始抬杠,得意地现学现卖起来。
“谁说古代文人光腚?”易中海听到这句话,心里知道特么的完蛋了,谁这么缺德说这话扣帽子。
刘海中从院里走出来,“一大爷,先别管谁说的,我有话问三大爷。”
易中海眼前冒金星,刘海中你个搅屎棍这时候跳出来,看不出事态严重程度吗?
“三大爷,我问你,你是不是心里总不舒服,觉得这辈子没发挥好,有才华但是当不上学校领导,所以你学那个接舆光腚,桑扈剃光头。”
刘海中挺着大肚子说完,觉得自己发挥的还可以,就是哪里好像错了。
阎埠贵一头黑线,职业病习惯纠正道:“那是接舆髡首,桑扈臝行,剃光头的是接舆,臝行的是桑扈。”
达叔在后面叫好道:“还得是阎老师有文化,光腚说成臝行,所以你在家就臝行?你儿子也学你臝行?”
常威今天瓜子掏的很开心,达叔敞开吃,当初杨副主任赔偿的十斤花生十斤瓜子可劲儿造。
“孟达,这事儿不能瞎说。”易中海义正言辞道:“一看阎解成就是被人打劫了,不然出门时候光着大家不都看见了?肯定是回来的时候被人打劫了。”
说完易中海看到孟达旁边嗑花生的常威,瓜子费牙改嗑花生,难道是常威陷害的?前阵子举报信的事儿是阎埠贵干的,常威马上报复回来了?
“常威......”易中海刚想问问常威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常威赶紧拍大腿,“完喽,完喽,咱们南锣鼓巷倒霉喽,我们自己巷子里的人能听解释,外面的人不听啊。
人家就看到一个男的光腚跑进南锣鼓巷里了,然后这事儿就没动静了,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光腚的就是咱们巷子里的人。以后咱们巷子里男的出门,人家问是不是你光腚跑大街?女的出门,人家问是不是你家男人光腚喽。”
说完用手摸了下脸,舍不得下手,就在胳膊上反复抽打,“丢人喽,阎解成一人儿光腚,哎,咱们南锣鼓巷的男人啊,都成那个光腚跑大街上丢人现眼的傻子了。
完喽,完喽,我常威还没对象呢,白白替阎解成抗雷,真是光屁股拉磨-转圈丢人,光屁股打人-丢脸又丢人,光屁股照镜子-当面丢丑,光屁股上吊-死了也丢人。”
常威这一句句光屁股歇后语,气得阎埠贵一口老血吐出来,后仰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