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老老实实待了两天,中间胡会计联系让他去了西乌鸡村,采购了五十斤干菜干蘑菇,人家不卖鸡蛋和肉,他也不想买。张政委答应提两级,他不需要靠超额完成采购来提转正的事,更不想欠史泰荣一个人情。
人情社会,有来有往叫人情,求上门的那是鼻屎。
粮票换了四只活兔子,花姨的任务,养兔子养鸡,穿越过来家里就多点肉吃。
出了村口,有个包着绿头巾的大妈从树林里冲出来,吓得常威差点掏出枪给她一下,吓人啊大妈。
大妈一点也不扭捏,“小伙子,看你刚才来俺们大队采购东西,咋都是些干菜蘑菇啥的,你不是肉联厂的吗?”
村东头大树下的妇女同志都是内阁和都察院的,闻风而动,消息准确。
“大妈,您是有东西跟我换?”
修行讲元不讲钱,采购能换不能买。
一问,原来是看他换了几只兔子,想把家里存的风干鸭子跟常威换粮票,家里小孙子想吃点细粮。
好,多多益善,从邪道门弄了不少粮票,在四九城也不敢随便买买买啊。
有些人说那时候粮票在外要配粮本,可能每个地方政策不同,特意问了父亲。
原话是:改开前带粮票和钱,出差带全国粮票到外省,用全国粮票可以购买粮食和食用油,长期出差,交纳粮票后,可以按当地标准供应粗粮细粮和食用油,全国粮票本身带食用油供应量。
父亲是水利地质勘探,全国钻山沟,西藏、新疆、广西、青海、大兴安岭,大陆内的偏僻山水都见过,水利勘探去的地方,探险之旅都不一定到达,他的描述我觉得符合全国粮票的使用。
三斤细粮票或七斤粗粮票换一只风干鸭子,常威觉得有点贵,我粮票多你也不能要我那么多粮票,现在粮票比钱顶用。
最后砍价到五斤细粮票换两只鸭子,六斤粗粮票换一只鸭子,大妈让他等着,一会儿过来五个大妈,鬼鬼祟祟拉着常威进了小树林。
大妈,啥意思,我一个黄花小伙子跟你们这群四五十大妈钻小树林,我名声都没了。我体力再好也斗不过五个大妈啊。
二十三只鸭子,花费四十斤细粮票,四十二斤粗粮票。
出了村口,把风干鸭子扔空间里,活兔子不行,拿过苍蝇做实验,不能放活物,那自己怎么进去没事?空间有点不讲道理啊,绿草啊,草,草啊,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胡会计不知道在哪挤出来一堆土豆和玉米,“一百六十斤,高高的,加上你在乌鸡村的五十斤干菜,足够你采购任务了。”
“要说还得是胡会计啊,说两百斤就给我两百斤粮食,成,我谢谢你。”常威对着得意的胡会计笑了笑。
谁有用就偏心谁,这才是职场老鸟,之前史泰荣没常威作用大,他向着常威,现在他酒厂小舅子的酒糟处理完了,常威还逼着他弄两百斤物资,胡会计心里怎么会舒服。
职场就是这样,老好人不行,刺头不行,以博弈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
时不时互相难为一下,下次合作完再难为一下,此起彼伏,此消彼长,拿捏也是一种艺术。
捏了几个土豆,没给坏的,算他有底线,“下次采购不一定是我,采购员不适合我。”
“你不干采购了?”
“产房传喜讯,不才回去要升了。还要感谢胡会计啊,牛栏山一行,帮助解放军解决一个邪教窝点,你看看,福之祸兮所倚,祸之福兮所伏,这话胡会计一定听懂了。”
在胡会计手里放了三块大白兔,表示感谢,车后座驮两个大筐,两百斤土豆玉米菜干蘑菇,狗放玉米上面,反正给厂子里食堂,尿了也不怕,不吃玉米就行呗。
骑出去几里地,连车带物资收进空间,小心叫了几声,把它放树荫下面,他要回去报复胡会计,老小子你不知道我常威的小心眼有多小,线头劈成三十六股也穿不过去。
三块大白兔就是一个饵,等到中午饭,这次胡会计换另一处玉米地用糖换大雷。常威捡了不少泥块,等胡会计和大李媳妇激情震颤的时候,捏着嗓子大喊一声:“谁家那么不要脸,大白天光屁股,亏你先人,打死这两个龟孙呀。”
喊完用泥块对他们屁股砸过去,大李媳妇半转身推开胡会计蹲了下来。那一抹的风情,全身都白的耀眼啊,超远视力看到那颤巍巍如同水波荡漾,白屁股也是左右晃荡,啧啧。
胡会计没等骂,常威用尿特制的泥球来了,打在他的脸上,大李媳妇蹲在地上哭,胡会计被尿活的泥球糊住了脸,常威足足扔了四十多个泥疙瘩。
玉米地空隙足够大,打得大李媳妇屁股和胸口青了几块,重点打击胡会计,全身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两发打中子孙根,两个人一个蹲着哭,一个地上打滚。
常威快速逃离现场,在水渠边洗了手,这股子尿味,自己的也不行啊,找到小心后骑上车颠儿了。
不能去北小营镇国营饭店吃饭,时间对不上,打听一下就能猜到那个时间点偷袭的是常威,只要没证据,就不是我。
把物资都装好,骑到牛栏山镇,点了四个大包子,三个窝头,一大碗肘子,再加一盆番茄鸡蛋汤。
拿出一个瓦盆,这是在村里用一毛钱换的,给小心换的专用食盆。
常威倒了三分之一的汤,半个包子两个窝头,把肘子骨头抽出来给狗。
“给狗吃这么好?”旁边一个喝汤的大爷有点不高兴,跟他吃的一样,他还没半个包子呢。
“我这狗争气,看到这腿上伤没有?路上遇到狼,狗冲上去被咬的,你说该不该给它吃顿好的。”
大爷伸出大拇指,这狗养的值了,把他盆里汤底也倒瓦盆里。
小心表示腿上的伤是它去追被狐狸,被人家反咬了一口,但是常威误会了,就有好吃的,何必那么较真呢,多来点。
骑到肉联厂都下午四点了,把兔子放屠宰车间,让来福看着点,别给宰了,提前留了十斤干菜和蘑菇放空间里。
到了后勤科,郑春的二姑父的地盘,下面一个科员让他去仓库那边过秤,翻翻拣拣,基本都是好的。
又指着小心“这狗也是?”
“卖你也不卖它,救我一命呢。”常威又把小心的功劳夸的天花乱坠。
小心觉得今天的主人好温柔,它好幸福,语气都是肯定和赞扬,受伤就能得到这么多夸奖吗?
在旁边看热闹工友的唏嘘中,常威抱着狗拿着条子去了采购三组,把狗放到桌子下面,就阮虎一个人在,大呼小叫问这是什么狗,是不是黑背?
“我这狗是正宗田园犬,懂什么啊。”甩了阮虎一句敲门找史泰荣。
史泰荣拿着单子皱着眉头,“怎么全是土豆玉米和干菜,肉呢?”
肉在我空间里呢,就不给你,干气猴。“九月份人家打猎,那时候再去采购,保证超额完成。”
“行吧。”史泰荣还想卡一下,出差两天算一天,最后还是实报实销。
正好去财务科把工资领了,这是采购员的第一次工资,加上九天出差,一共四十块钱,还不如上一次回扣多,怪不得老史一脸便秘,两百斤的土豆玉米干菜不好弄差价。
到车间带上兔子,李来福说他爸想请常威吃饭感谢一下,摆手拒绝了,那是许大茂干的,和我常威无关。我常威做好人好事从来不留名,许大茂他爹还一直在寻寻觅觅,是谁帮助老许家从小康到赤贫。
两个筐一个放小心,另一个下面是二十三只风干鸭子,一只野鸡和腌麋鹿肉,上面铺着干菜。
阎埠贵坐在门口,看到常威骑车带两个筐,连忙站起来看,常威减慢速度,“阎老师,我下乡换的干菜您要换吗?一斤细粮换一斤干菜蘑菇。”
“谁那么败家,一斤细粮换干菜,常威你有钱也不能那么造啊。”阎老师上线了,开启谆谆教诲模式。
正要过来摸摸干菜,顺便抓一把,常威加速骑走了,“不要算了,下次有好东西也不跟你换,不识好人心。”
这特么王八羔子,便宜没占到,还被他骂是咬吕洞宾的狗,嘴太损了,不从你常威身上薅点东西,对不起我阎老西的匪号。
进院看到王大爷在浇水,停好车把小心抱下来,“王大爷,我弄了点腌鹿肉,晚上咱俩整一口?”
王大爷把狗拽过来,摸了摸腿,看着常威道:“你这次出去得了不少好处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嗯~”
“别整那死动静,狗都受伤了,你筐装满了,乐得牙花子都能当城门了,你不占到便宜能这么开心?”
“那你吃不吃?”
“我去买点酒,空手去你家吃饭,怕你算计我。”
这老头,嘿,我常威是差一瓶酒钱的人吗?
把小心放回狗窝,把下面藏的金银珠宝古董都收到空间里,在鸡栏里隔出一个地方,给兔子铺了点稻草,从地里弄点菜叶和青草。
回屋把风干鸭子和那只风干没几天的野鸡挂满厨房,腌制鹿肉放簸箕里等花姨回来收拾,温水泡了一大把干菜,这玩意没猪油不好吃啊,去找薛屠户去。
“常威,兔子不能放土地养,到处挖洞跑了呢。”
“那你帮我找个地方,我去买猪肉,晚上炖干菜。”
“把你得瑟的,出个差回来不知道怎么吃了。”
“那你别吃。”
薛胖子正在磨刀,一会儿下班高峰期到了,脑子里正在算计肉的分配,一斤干菜扔到眼前。
“常威啊,这几天没见人,出差了?猪肺今天上午就没了。”
“给我弄几个大棒骨砸开,炖干菜,那玩意吃油。”
薛胖子选了两根骨髓多的,剁完又塞进去拳头大的板油,嘿嘿笑了一声,这么大岁数还怪顽皮的。
一根大前门给薛胖子,拎着棒骨走了。
院里王大爷正忙活给兔子搭窝,垫了木板钉架子,空出来吃菜喝水的地方,看到常威念叨:“三只母的,一只公的,挺会挑,这小东西生的多生得快,就是冬天不好弄,养外面容易冻死。”
买的两对啊,怎么三只母的,农民兄弟你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