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闹,我接着讲。”
“易中海怎么照顾傻柱兄妹的,您了解过吧。”
“听说何大清走的时候何雨柱十六岁,娄半城让他进厂接班,后来公私合营就成吃公家饭了,不过听说他们兄妹两个那时候过的挺难,何雨柱还去捡破烂,吃不饱穿不暖的,也没听说易中海怎么照顾他家。”
按照刚解放没几年算,那时候有什么垃圾让你捡,丐帮和捡破烂的都有地段的,前世八十年代发生过一次丐帮抢地盘,上百人的丐帮械斗,亲临现场的警察说,下手无情冷酷,重伤十几个,轻伤在医院挂着吊瓶还在拿吊瓶对砸,比黄蓉选帮主还激烈。
好好地厨子有师承的,何大清是娄半城请去做招待餐的,四九城厨子圈也有师兄师弟,傻柱兄妹再要强也抵不过肚子饿,靠人帮衬撑过那段时间还是没问题。
“易中海最多给点棒子面粥,他那个人每次帮助孤寡都刻意让别人知道,实际除了贾东旭获利最多,聋老太太也只是他的底牌,他没有孩子,就跟老伴两个人,刚解放那时候,他工资换现在人民币也有五六十块往上,别说接济傻柱,养活傻柱兄妹和聋老太太都没问题,他管什么了?”
“而且何大清肯定会给孩子留钱的,说不定每个月还会给抚养费。”常威憋到现在才把何大清给邮钱的事暗示出来。
“我怎么听到的是,何大清去了保定再也没联系。”
“他把孩子托付给易中海,要么傻柱给易中海当儿子养老,要么他把钱给了易中海转交傻柱,他会把自己儿子推给别人养老吗?”
“那他何大清是真傻,比傻柱还傻,你是怀疑易中海把抚养费扣下了?故意让父子离心,当他养老的备选。”
常威对花姨伸出大拇指,真不愧是我妈。
“那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诶,所以他这种为了养老,连母亡父跑的傻柱都算计,把95号院子打造他自己王国的人,怎么会是好人!他把控整个院子后就飘了,看到我们家搬过来,我爸去世了,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咱家跟贾东旭家像不像。”
“那也不可能给他当儿子养老,他又不是你师父,管的着你嘛!”花姨跟着生气,涉及到儿子和养老问题,耶稣来了也不行。
“但是他喜欢控制贾东旭、傻柱这样的人,因为他们父亲都不在了,他化身父亲的角色,关怀备至,指导人生,用洗脑的方式让他们信奉他那一套尊老敬老,听老人的话,他和聋老太太联手打造起来的养老模式,像不像旧社会那些骗钱的邪教。”
“儿子你一说还真像,过去假和尚假道士,还有被抓起来的那些邪教,都有点过去外八门里的蜂麻燕雀那味。”花姨脑子完全被常威带得往剧情发展上跑。
“别可怜聋老太太和易中海那两个绝户,有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把控四合院我不管,但是易中海算计我,那就是他找死活该了,以为父亲不在了,我会被他指挥的团团转,姥姥,早晚把他的局破了,让他尝尝算计到老一场空的滋味。”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妈,您到底读了多少书?”
“读过书还能被你笑话乔迁之喜。”
“咋还翻旧账呢。”
“我乐意,女人就爱翻旧账,以后你娶了媳妇,她也得翻。”
花姨,你这个三十七岁的少女,怎么撒娇起来了呢,儿子我有点不知所措。
座钟七点半响了一声,易中海出了屋,常威也跟着出了屋,现在听力可以听到贾家,贾张氏已经开始打呼噜,后罩房聋老太太有点远听不清,还得大晚上跑后院监听。
“老太太睡了没?”
“睡了也被你吵醒了。”
聋老太太知道易中海因为中院贾张氏的事来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她听到那一串骂声,没等她闪亮登场,散场了。
常威就像一阵风,骂完他就走,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 。
常威骂战控制在十五分钟结束,就是避开聋老太太,防碰瓷他可不是专业的,有理也变没理。
“老太太我睡不着。”易中海拿了两个咸鸭蛋和一小段香肠,放橱柜碟子里。
聋老太太咽了下口水,易中海没有大事不登门,上一次也是因为常威,这小兔崽子也给自己带来不少便利,偏财运?
“我听到那小子骂人了,没等我下地找到鞋,你们就散了。”先给自己找个理由。
易中海憋屈,把今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聋老太太讲了一遍。
“常威这小子,看着有礼貌,心窄性忌,心思藏得深,报复心强。”
这聋老太太瞎说什么大实话,我常威的坏只针对你们95号大院。
聋老太太突然眼神凌厉,“你要把他也当你养老的目标?我劝你熄了这心思。”
“我不是看他父亲不在,好勇斗狠,做事没规矩,就想教教他。”易中海找了一个理由。
聋老太太嗤笑了一声,“中海,你罩不住南锣鼓巷,95号大院也够你折腾的了,心思多用在柱子身上,他比东旭强。”
“老太太,怎么又提这个事?今天我看秦淮茹应对的很好,孝顺能干,东旭加上淮如肯定比柱子强。”
“贾张氏还活着呢,别看她每天就知道吃,什么活都不干,这样的人反而活得久,你能等多久?”
易中海心里根本没把贾张氏当回事,这时代重男轻女不仅是生儿子传承血脉,更重要的是社会认知里男性对女性的不认同和看低,尤其是家庭主妇,很少有话语权。
刚解放统计文盲率将近八成,农村九成五不认字,女性文盲更高了,别说看报纸,听广播也听不懂,每天围着锅台和孩子转,没心思去参加学习,看事情的角度和方法也显得幼稚,女人聚在一起基本聊孩子聊家里男人,没有更多获得知识的渠道。
那时候打交道经常说把你家男人找来说,这就是轻视女性的轻。
易中海了解贾东旭,现在也看中秦淮茹的本事,这些年孜孜不倦的付出他怎么舍得放手,虽然是纯精神上的付出。
“贾张氏能闹多久?最后还不是要依靠我。”易中海信心满满。
“那你手里的钱把好喽,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是一类人,只不过她用的是女人的方法,表面不争不抢,偷偷结蜘蛛网,不知不觉就让你被缠上,缠上就要了老命了哦。”
易中海没跟老太太犟,要说算无遗策指点江山他没那本事,但是谁想算计他手里的钱,也是白日做梦。
聋老太太看易中海坚持己见,也就不再劝说,双方只是为养老这个利益联手,她负责坐镇而已,“别的我也不说了,常威是你不惹他,他不会主动跟你冲突,他妈可是花姨,那媒婆精着呢,他那院还有一个烈属王大爷,两家好像相处的还不错,你能插一脚?”
还不如专心对柱子好,给他找个媳妇,这话没说,说了易中海也不爱听。
说到媳妇,听说那个常蕤长得挺不错,还是副食店营业员,家里就一个母亲一个弟弟,常家三口人都有进项,还都吃城市供应粮,要是柱子把常蕤娶回家,也不会拖累傻柱,上上之选。
看了一眼易中海,聋老太太抿了抿嘴,还得避开他,易中海操控欲太强,指望他给柱子找媳妇,还不如指望他自己养个女儿当傀儡,万事都要顺着他。
两个人各怀鬼胎,易中海心里琢磨怎么把常威搞的声名狼藉,聋老太太想怎么把常蕤搞成柱子媳妇。
常威听了半天没营养的话,回屋睡觉,聋老太太从床底下掏出一尺长妆奁匣,里面装着金条银元和几样首饰,挑挑拣拣选了一对镶金翡翠耳环。
早上跟常蕤说了单位配车的事,停到副食店把车交到常蕤手里,跟前后脚到的肖姨热情打了招呼,忍者麻花辫躲在电线杆后面,他常威又不吃人,你怕啥。
你看,踩了一脚屎吧,就不能相信任何一根电线杆下面是干净的。
到了三组办公室,翻牌打卡,赵琦正在扫地,常威拿起抹布把桌子擦了,进屋把史泰荣的烟灰缸倒了,开着门简单擦了桌子拖地,带上门和赵琦去打开水。
为啥开门,要给人看到,组长万一有啥秘密在抽屉里呢,如果不是保密谈话,女同志进男领导办公室都是半开门,就怕被人嚼舌头,后世很多不讲究这个了。
打水路上拐到小食堂,小食堂提供早餐和小灶,车间的工人基本不过来吃,小灶没资格,早餐不划算,家里早上有剩菜咸菜窝头棒子面粥,就不错了,这年头底层老百姓花钱吃早餐,纯属钱多烧的。
烧饼、包子、馒头、花卷、豆浆、大米粥、小米粥、咸鸭蛋,比一般早餐铺都齐全,咸菜两分钱不限量但是不能打包,价格都有补贴。
肉包子八分来一个,素包子五分来两个,馒头三分来一个,大米粥两分,跟打饭大妈说只要米汤,前世就喜欢喝大米粥上面那汤水,大妈白了他一眼,舀了一勺干的,这不成水泡饭了吗?
再加一碟咸菜,一共两毛五,比外面便宜几分钱。
“常威你这胃口够好的,大早上吃这么多。”赵琦拿着烧饼和一杯豆浆赞叹。
“年轻消化快,长身体呢。”这大肉包子,九成半的肉,还是前腿肉,可不是前世那种脖子上淋巴肉。
素包子里面将近一半的油渣,猪油淌满手,肉联厂的包子不比狗不理肉少,这年头一口大猪油包子,太姥姥来了也得炫三个。
又打了三个肉包子三个素包子,拿回家给花姨和常蕤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