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小白在自己的房间内来回踱步,思考着是今日就去询问三皇子自己是否能够出寝宫溜达溜达还是过段时日再问。
小白有求于人,倒也找到了萧洛白之前住在大公主寝宫那种寄人篱下的无助之感。若不是三皇子帮助过她于她和萧洛白有恩,在这种紧要关头小白才不会管那些个三七二十一直接四处寻找唐水瑶的住处,但现在这样做显然有违她的道和德。
正巧秀娟来小白房中唤小白起来洗漱用早膳,小白将自己的思虑道出,秀娟听后回道。
“小姐,奴婢虽不知三皇子的性格如何,可无论怎样现下的节骨眼都不是一个麻烦三皇子的好时机。宫中的事情刚刚结束,众人尚且都还在劫后余生的喘息和庆幸之中,奴婢建议小姐还是过些时日再开始行动吧。况且,小姐可千万别忘了临行前大公子的嘱托,万事以小姐的安危为先!”
小白认同地点了点头,终究是自己太过心急乱了方寸。
一连几日,让小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之前大半时间都在自己寝宫内陪着小白聊天或是看小白训练宫中礼仪又或是跳舞的三皇子自打小白重新回宫之后,竟整日整夜忙得不见踪影。有时小白起来的早,早到卯时刚到就能看见三皇子匆匆离去的背影,至于回到寝宫的时辰,好一点的时候三皇子戌时就能回来,而晚一点就晚到了亥时,这让小白百思不得其解。
又是一日,小白坐在凉亭里乘凉,她实在憋不住心中的困惑,脱口而出道。
“三皇子这作息……就像、就像……”
小白身后的秀娟立马接道。
“皇帝才有的作息。”
小白回头和秀娟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白忍不住吐槽着自己和秀娟道。
“这种想法实在太离谱了点,我们也真是敢想!”
秀娟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擦着眼泪回道。
“我们可真是胆大包天!这要是被人听见了,三皇子多少要落个觊觎王位不尊不孝大逆不道的罪名!”
小白保持着回头的姿势对着秀娟坏坏地挑了挑眉。
“我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秀娟你坏,竟想将我也给拉下水去!”
之后,凉亭内传来了少女此起彼伏玩笑打闹的声音。心情十分舒畅的小白和秀娟二人根本不会想到,此时小白院落中的一棵不起眼的大树后面藏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宫女,正监视着小白和秀娟的一举一动。
“进。”
“启禀三殿下,今日白姑娘和她的侍从在聊天中提及了一个不太寻常的话题,她们今日其他活动倒是并无任何异常。”
“说说。”
三皇子低头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的面前正跪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宫女。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三皇子一个不悦将她丢出去喂狼。
宫女说完之后,三皇子端着奏折的手微微一顿。
“后来呢?”
“二人似乎并未相信自己这般荒诞的想法,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做得不错,退下吧。”
“是,三殿下。”
宫女退下之后的许久,三皇子这才抽空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大殿红金交错的柱子前面被五花大绑的那人。
三皇子将他刚刚批过的那卷奏折丢到了被绑着的那人身前,懒洋洋地回道。
“父皇,您看孩儿这奏折批的如何?”
老皇帝被粗壮结实的麻绳层层绑住,双膝带血狼狈地跪在大殿光洁平整的地面之上,口中被人塞了又黑又臭的抹布,三皇子幽幽地将双眼抬的更高,这才记起自己那位“好父皇”如今无法开口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三皇子左手撑着侧脸,右手轻轻一挥示意老皇帝身后的侍卫将老皇帝口中的抹布拿开。
侍卫刚将抹布从老皇帝的嘴中拽出一分,老皇帝就狠狠将口中的抹布吐在地上,用又涩又哑的嗓音发狠地骂道。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