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稀里糊涂的忙乎一通,最后志得意满的和主君行礼离开,江柚白看着那‘结结实实’的土地。
真的无语凝结,踩的这么严实,能长出苗来才怪。
带着人将土地重新翻一下,却发现凌虞挖的坑竟然有小臂之深。
“啊!!!”
气的江柚白直跺脚,两个淡蓝色的袖子甩的上下翻飞。
这哪里是来帮忙的,这明明就是来捣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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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贤亲王府·夜
漆黑的夜里,整座王府安安静静。
清冷冷的月光下,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在房檐上游走,轻功之绝,举世无双。
最后她停在了王府书房,动作极轻的推开门,里面赫然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正是赫贤亲王府的主人——蓝梓箐。
蓝梓箐双手背后,静静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冷冷的开口道:
“你终于来了!”
黑衣女子脸上戴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霍霍生辉,手中一把长剑垂在身侧,显然是没有敌意。
“西蜀国老国主快不行了,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声音并不年轻,透着几分岁月的痕迹。
蓝梓箐抿抿唇,眼中深思难懂:
“自然不会忘,不过,我为西蜀国培养储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女人打断她的话:“你要什么?”
当初西蜀国皇主君寝殿着火时,黑衣女人凌锦还是西蜀国皇宫的一个小小侍卫长,因为爱慕当时的皇主君,便毫不犹豫的冲进了大火里。
冒着熊熊烈火不顾生命安全,一心只想带那个男人离开,等她好不容易找到皇主君时,却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临终之际,将怀里还不足满月的孩子递给了凌锦。
“让她活下去……”
凌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咽了气,她目眦欲裂却无可奈何,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借着大火的乱势,逃出了西蜀皇宫。
凌锦一路逃到东郦国,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扶养一国储君。
储君应该有的学识见地,需要大量银钱供养,这远超她能力之外。
凌锦焦头烂额时,碰巧看到赫贤王府的马车去城外寺庙上香,一群劫匪将人带车层层包围。
这群‘劫匪’配合默契,杂乱中带着章法,哪里会是不入流的劫匪呢?
赫贤王府的主君连带着世女,一起死于这场屠戮之中,赫贤王不知道谁是幕后之手吗?
她当然知道,却无能为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高高在上的女帝忌惮亲王势力,断了她的后代,杀了她的夫郎,狠,真狠啊!
所以,当凌锦抱着孩子上门时,哪怕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明知道对方有所图谋,她还是接下了孩子。
她的亲生女儿已经惨死刀下,她现在需要一个靶子,一个转移女帝注意力的靶子,继而培养自己的血脉。
鱼目混珠,暗度陈仓。
凌锦和蓝梓箐各怀鬼胎,相互算计。
蓝梓箐借这个孩子和武功高强的凌锦为靶子,暗中培养自己的孩子。
凌锦借蓝梓箐的财富培养孩子的见识和眼界,二人就这么达成诡异的平衡,相安无事到现在。
时到今日,西蜀国老国主眼看要不行了,独独留下太女一手遮天,凌锦知道不能在等了,一定要让流落在外的皇女认祖归宗。
不然一切都晚了……
蓝梓箐微微扯动嘴角,整个人犹如黑暗里潜伏的野兽,眼睛带着滔天的野心,看着凌锦说道:
“我要这东郦国的凤椅,我要覆了萧氏江山,我要为我夫郎和孩子报仇!”
凌锦皱起眉头,她带皇女回到西蜀国,处境便是十分危险,二人势单力薄如何与深浸朝堂多年的太女势力相比较。
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是,这条路她们还是要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枉为人女。
蓝梓箐凭什么这么有信心,自己能推翻太女,成功夺嫡呢?
蓝梓箐当然有信心,因为前不久北鸣国摄政王找上她,并对她抛出橄榄枝。
有大名鼎鼎的摄政王作为靠山,这成事几率大大提升,都说宁当鸡头不做凤尾,不说她与皇室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便是,那张万众瞩目的凤椅,她也想争一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蓝梓箐笃定的说道:
“我帮你们坐上西蜀国的凤椅,同时,你也要帮我拿下东郦国的江山。”
凌锦眨眨眼,这对自己现在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自然不会推拒。
“六皇女如今在哪里?”凌锦问道。
西蜀国流落在外的孩子,排行第六。
蓝梓箐叹了口气说道:
“你知道的,不管本王给这孩子请多少大儒教导,她偏偏没有一点文雅风范,整日里舞刀弄棒,弄的一身江湖气。”
“更是小小年纪就去了三清门,如今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凌锦点点头,三清门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并没有出手拒绝,能得这一身功夫,便也可抵挡许多伤害。
再加上自己给皇女从小培养了一个侍从,身法武功皆是上等。
更是重情重义,最是适合陪在皇女身边,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西蜀国不久之后就会撕毁条约,攻打边境,到时就可以让刚刚认祖归宗的皇女担任统帅一职。”
蓝梓箐手指敲击着桌面,眼中一片算计。
“边境将领都是我的人,届时故意放水,让出几座城池,这岂不是说明皇女勇猛无双,是难得的举世之才。”
这名气有了,势力自然就会随之增长。
凌锦和蓝梓箐相对一笑,仿佛美好的未来已经展现在眼前,隐隐之间,二人都有难以言说的激动。
突然,凌锦眼神一闪,整个人速度极快的冲向屋檐处,果不其然,在隐蔽的屋檐下发现了偷窥之人。
这人身材瘦弱矮小,全身黑衣覆盖,就连手指都用黑色绷带缠绕,只露出两个冷冷的眼睛。
凌锦二话不说提剑攻去,同时心中暗暗惊叹:
‘对方隐蔽之术出神入化,要不是自己同样精修此道,怕是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