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饭还没吃完,那边官差就找上门来了。
“谁是姜棠?”
“我是。”
官差看了看姜棠,像是确认一下,最后对着身后的人一摆手。
“带走!”
姜棠相当配合,甩了甩衣袖,一脸淡定从容的主动跟人家走。
三个官差都有点愣住了,拘了这么多人,还从没有见过这么配合的。
已经走在前面的姜棠,回头一看,这三人也没跟上来。
往前摆摆手,催促三人赶紧走,那模样似乎颇有些迫不及待……
赶紧走,一会儿小白听到动静再出来,解释半天不说,平白让对方担惊受怕。
病还没好呢。
“姜小姐,你别怕,我会为你证明你的清白,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简兮皱着眉头,郑重的对姜棠许下承诺,被含冤蒙辱,她岂会坐视不理。
“嗯嗯,多谢简妹,姐姐绝对相信你,姐姐等着你啊~”
一姐一妹,这关系就近了。
姜棠大摇大摆的在前头领着三个官差去了县衙。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官府头头呢……
简兮看着姜棠的背影,勾唇一笑。
这女人,有意思。
姜棠到了县衙,两排衙役高举‘回避’和‘肃静’牌。
手里攥着‘杀威棒’。
“咚咚咚!”
杀威棒在地面敲击,衙役整齐大喊:
“威武!”
高座的县令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庄严肃穆。
“铛!”
惊堂木一拍,满堂寂静,这一套下来,无端端的给人心理压力巨大,这也是为何民怕官,官威不可侵犯。
“台下何人?”
“草民姜棠,叩见大人。”
干脆利落下跪叩首,一点都没有因为前世高位,今生就不能伏低做小的担忧。
“寡夫林氏状告你杀害了刘三,你可认罪?”
“草民冤枉。”
姜棠懒洋洋的喊着冤枉,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林寡夫,他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眼神闪躲,不敢看她。
“大人在上,我朝律法凡击鼓鸣冤者,不论案情,必须先受30棍的杀威棒,到林寡夫这里,是被衙役忽略了吗?”
为了防止有人恶意状告她人,朝廷规定凡击鼓鸣冤者,先受30棍。
官府在受理案情。
只是,律法终归是律法,平日里击鼓鸣冤者都会偷偷塞钱,这30棍自然就免了。
哪个敢多嘴?这可是和官家扯上关系,民不和官斗。
大家也都默不作声了。
今天被姜棠捅了出来,你在装聋作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有些事情不可以放到明面上的。
官老爷一拍惊堂木,呵斥衙役玩忽职守,立刻将那30的杀威棍补上。
姜棠跟在自己家似的跪坐在大堂,眼睁睁的看着林寡夫被打的皮开肉绽。
啧啧啧,真可怜。
这一幅场景,活像姜棠才是原告似的。
这棍子打完,直接去了林寡夫半条命,趴在地上直哼哼。
姜棠挪了挪屁股,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跪坐。
“你说我杀了刘三,什么时间杀的?用什么杀的?怎么杀的?因何而杀?是我自己还是带着手下,为何我杀了刘三,却唯独放了你呢?”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林寡夫砸懵,他完全没想到那么多,面对姜棠的询问,他只能现编。
“午时杀的,用的是一把长刀,是从后背偷袭一刀捅进了肚子,是你自己一个人,你杀刘三后,正要杀我灭口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你就吓跑了!”
姜棠一边听,一边还满意的点点头,半点没有身为对方口中凶手的自觉。
编的还不错。
“你还没说,我因何而杀呢?在村里我和刘三也算至交好友不是吗?”
林寡夫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总不能把两个人野地偷情的事说出来吧。
那他真的不用做人了。
“你和她在野地偷晴,被我无意间撞见,今日她无端惨死,你便想借刀杀人,诬赖在我的身上!是也不是?”
“不不不,不是!”
姜棠镇定自若,林寡夫神色慌乱。
“好,这个暂且不说,你说我从背后一刀捅进她肚子,大人,能否把尸体抬上来。”
县太爷很深的看了一眼姜棠,对着师爷点点头。
不一会儿,仵作几人抬着尸体上来了,刘三眼睛突出,死不瞑目。
姜棠看了看伤口,让仵作将尸体扶起来,仵作看了看县太爷,见她点点头后,才和几人动手。
尸体扶起来,她的左腹有一道深深的刀伤,足以毙命。
姜棠站起身晃悠悠的走到尸体身后,尸体正面对着上面的县太爷,县太爷抿抿嘴,这丫头,想干什么?
死人还会说话不成?
“刷!”
姜棠猛地从旁边衙役的腰间抽出大刀,满堂的人无不慌乱,那不成她敢公然行刺?
县太爷正想大喊,‘来人,将她拿下’时,只见姜棠狠狠地将刀捅进了尸体的腹部。
快准狠,半点没有犹豫。
站在尸体的身后的姜棠,头往左侧歪了歪,透过死者肩膀,眼神对上官老爷。
“大人,草民可不是左撇子啊!”
她右手中的刀还插在尸体的右腹,而尸体左腹的刀伤,显然是个左撇子人干的。
满堂人:“………………”
这种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她们生平还是第一次见。
未免太过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