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霍海正震惊地抬头望向那双眼睛,结果刚刚与那对眼睛对视,下一刻,他突然间便感觉到脑海里“轰”地一声狂响,紧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仿佛被巅覆,然后,不停地转动、转动、再转动。
霍海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陀螺之中,再被巨人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转得天昏地暗,不辨东西。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震惊地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
说是莫名其妙,是因为,这个世界居然没有任何边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看不到任何边际。
这个世界里,处处都是白光,满眼望过去,无边无际的白光宛若一片浩大的水,而他就处在这片水里,无上也无下,无左更无右,甚至在这片世界里,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
“玛德,这是哪里?”霍海爆了句粗口道。
“这是,我的世界。当然,也可以说是,我们的世界”,一个声音缓缓响了起来,那声音,居然与霍海的声音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所说的话不一样,霍海真的要怀疑,这个声音是不是自己的回声!
“你是谁?你在哪里?”霍海眯起了眼睛,四下里望了过去,可他失望了,因为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心下间惊疑不定,隐隐间,一种说不出的惶惑与恐惧涌上了心头,他本能地感觉到,好像有一场可怕的危机正在来袭,这危机,比起他之前所遭遇过的任何危机,还要可怕十倍、百倍!
“难道,这就是小绿妞跟我说的那个危机?”霍海喃喃地道,可是心下间却根本不愿相信,因为这可是曾经的那双龙睛啊,也得自己身上的物件之二,怎么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毕竟,无论是以前的破虚龙刀,还是百兽神图中的龙魂,亦或是闪灵族家园树下方的灵核也就是龙珠,好像都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到了龙睛这里,就会出现什么问题了?这可能吗?
这样想着,他的心头倒是逐渐安定了下来,但那种惶惑与恐惧的感觉却依旧在心头徘徊萦绕,挥之不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并且,那个声音,倒底是谁?
而这个世界,又是哪里?
凭着以往的经验还有神魂的感知,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绝对不是真实的世界,但也不是类似于次元空间或者其他什么空间,鬼才知道,自己现在以神魂的状态倒底是在哪里。
“你在害怕,是么?”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在霍海的耳畔。
“玛德,你倒底是谁?给老子出来”,霍海大怒,色厉内荏地喝道。
直到现在,他居然都没有找到那个人,以他那种强大的神魂感知能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确定,必须要我出来?”那个人微微一笑道。
“滚出来!”霍海舌绽春雷地一声怒吼。
“好吧,那我只能出来了,但你,会有一丝丝地痛楚,希望你能够忍住”,那个人微笑道。
下一刻,霍海突然间便感觉到整个人,有一种被一撕两片的感觉,好像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正由内至外,不停地涌动着,要将他的身体硬生生地撕成两半。
如果,有人能在外面以旁观者的视角望过去,就会看见,霍海的身体确实正在发生着变化,一半开始变得黑漆漆起来,而另外一半却开始变得白惨惨起来。
并且,这两部分身体,开始从中间部分,正在徐徐地分裂开!
“啊……”霍海狂吼着,却根本无法阻止这股力量对自己身体的撕裂。
稍后,便听见那个声音轻声一笑,“我出来了。”
霍海便听见脑海里“哧啦”一声如同破布被撕开的声音,一种疯狂的剧痛从灵魂深处狂燃,让他在这一瞬间,险些痛死过去。
不过,眼前的景像却让他忽略了这阵痛,因为他分明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已经从自己的身体中间走了出去,然后,就站在了自己的对面。
与此同时,那半片身体开始奇异地生长,最后,化做了一个完整的人形身影。
而这时,霍海身上的那股剧痛已经开始徐徐消失,也让他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定睛望了过去,眼神在这一刻凝固了。
因为,他分明看见,对面处,那个黑漆漆的身影,居然就是,另外一个自己。
现在的他望向对面,就好像是在照着一面镜子!
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也奇异地生长好了,只不过,却与对面的那个身影完全不同,是一副白惨惨的模样。
“终于出来了,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好久了”,那个身影伸了个懒腰,望向了霍海,微微一笑道。
“你,你特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霍海震惊地问道。
“我,就是我嘛,是曾经的天火大帝。”那个黑影望着霍海,微笑道。
“你是天火大帝?那我又是什么?”霍海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惊骇交加地问道。
“这话可就长了”,那个黑影吐出口气去道。
“既然长了,那你就不要说了,老子没那个耐心听你在这里叨逼叨”,霍海蓦然间狂喝一声,神魂力量疯狂发动,瞬间,滔天金浪涌起,要将那个黑影吞噬掉。
可是,对面的那个黑影儿只是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神魂力量全部消失,根本没有。
“不用白费力气了,现在我们处于同一个神魂空间之内,这个神魂空间是你的,也是我的,所以,在这里,你奈何不了我,但我却能够杀掉你!因为,你对于神魂力量的运用实在太过浅薄了,我只需要勾勾手指,你就会神魂消逝的”,天火大帝哈哈一笑,又打了一个响指,然后,霍海就发现,自己居然连动也不能动了,更别提再运用催动任何力量!
“来吧,我们聊聊,聊聊曾经,聊聊过去,也可以聊聊现在和未来”,那个黑影哈哈一笑,向下坐去。
然后,原地便生出了一张白色的沙发,让他坐于其中上,说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