摞下了电话,霍海转头望向了张远,微微一笑,“张先生,你们张家在北江,确实一手遮天啊”。
“有张家的人难为你的公司了?”张远是何等聪明之人?瞬间便大概明白了霍海为什么要这样说。
“张华强,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你们张家的人,要我们公司刚刚捧红的一个女孩子去陪他喝酒,可我不太想这么做,您说,如何是好?”霍海微笑问道。
“哦,张华强,旁枝的一个子弟,倒也有些能力,一直在大哥张文那边做事。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喝酒吧,他请客,如何?”张远笑了。
“如此,甚好”,霍海哈哈一笑,拿起电话给余曼诗发了个消息。稍后,余曼诗将地址发了过来,张远便让司机直接开向了那个叫做凯旋门的大酒店。
“茜茜,是不是做事很过份?”张远浅呷了一口杯里的红酒,望着霍海问道。
“是,她只想帮助云风谋夺家主之位,想先掏地沟,趁着家族危机和我爱人晴晴的危机,火中取粟,拿下全家福公司。事未成,怀恨在心,雇凶开车撞我岳母,后又让人杀死货车司机。我岳父险些丧生。张先生,你说,这仅仅只是过份么?”霍海缓缓地说道。
“这是仇恨,不共戴天”,张远斩钉截铁地道。
“确实如此……不过,你可是张茜的亲哥哥”,霍海抬眼望着他。
“同父异母,他是我继母所生,与我那个继母吴倩性格一般无二,生性跋扈,我们三个,素来不喜欢这个最小的妹妹”,张远淡淡一笑。
“也就是说,若我放手去做,你们三个未必会管?”霍海挑眉问道。
“理论上如此,不过人情上或许会有些照应。但最重要的是,张茜的母亲,我的那个继母,未必好惹”,张远道。
“或许,她也可以成为你前进路上的一个突破口,是么?”霍海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抬头问道。
“啪、啪、啪……”张远再次鼓掌,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霍先生,你,智多近妖啊!”
“过奖了,那,我们讨论一下具体方案?”霍远微微一笑。
“完全没问题”,张远笑容灿烂,跟这样有能力、有实力的聪明人谈事情,委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当然,在此之前,我还想问个问题”,霍海上下打量了张远一眼,“看起来,张家,应该也是古武家族吧?张先生,应该也是一位古武修行者,是么?”
“我们,彼此彼此,不是么?”张远回望着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如果不是看到了霍海救女儿的监控视频,张远也不会亲自找上门来了。就是因为,霍海是一位古武修行者,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速度与反应能力?!
“看起来,我们要做的事情,还会有些艰难困苦啊”,霍海叹口气道。
“有志者,事竞成。况且,现在已经到了不进则死的地步,所以,霍先生,千难万难,我们也要冒着敌人的炮火不断前进。否则,结局必不好过,无论是你还是我”,张远肃容道。
“看起来这趟浑水我是必须要趟的了”,霍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
“不趟,张家无论是谁得势,张茜与云风依旧会成为你在云家最大的威胁。霍先生这样的人或许无所谓,但我们在尘世中还有太多牵挂,就比如,你的爱人是云晴,若她无法上位,张茜和云风又岂能允她安好?只有她上位,她与她的家人才会安然无恙,霍先生,值得深思啊”,张远“苦口婆心”地劝道,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惶然。
他真担心霍海不跟他合作了,如果他失去了这样一个强力的臂助,那接下来的路可未必好走了。
“懂,我们一起尽力吧”,霍海点了点头。
他的这个不算承诺的承诺也让张远如释重负地长松口气。
“张茜,为什么不会功夫?”霍海再次问道。
“因为她资质太差,况且天性惫懒,所以未学。不过,她的继母吴倩却出身古武世家,境界尚可”,张远介绍道。
“你的境界如何?”霍海斜看了他一眼,他得保证这个合作伙伴别太渣。
不过这句话却多少让张远有些不太舒服了,其实能练古武的人,境界都差不多少,顶多差上一线半线,除非天生资质超群,练一年顶别人练十年的,否则基本上在勤奋刻苦程度都一样的情况下,大家都是靠年头和丹药硬熬出来的。
霍海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这话问得,恁地托大,感觉很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也让今年四十岁的张远多少不太舒服。
“搭个手吧,也相互间多些了解”,张远一笑,向着霍海伸出手去。
“可以啊”,霍海哈哈一笑,与张远的手握在一起。
“砰”,气爆闷响,像有一枚爆竹炸响在车内。
张远缩回手去,脸上无比惊骇,右手颤抖,却强自用左手扶住,摁在右胸上,“先生,班门弄斧,多有得罪,请海涵。”
他自忖已经达到练肌六重的境界,在普通古武修行者,也算是佼佼者了,可刚才只是伸手一握,他便感觉到霍海的力量简直就如汪洋大海一般。
他引以为傲的境界,在霍海面前,连渣儿都算不上!甚至于,他连霍海的境界根本都试探不出来!
这也让他狂吃一惊,老天,在这般的年纪居然就有这种成就,这是何等天赋?
“没关系”,霍海微微一笑,缩回手,拿下了嘴上的雪茄。
车子里一片静谧,张远不敢再多说一句。
最开始,他还能以平等甚至略高一线的姿态去跟霍海说话,可见识到霍海的功夫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这样的资格!
凯旋门大酒店。
此刻,长长的欧式餐台,余曼诗陪着高雪坐在那里,对面,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
上面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了装饰的奢华与人心的丑恶。
那个年轻男子右手夹着雪茄,左手端着高脚酒杯,一双眼睛中带着近乎贪婪的神色上上下下在余曼诗和高雪身上巡视不停。
“真没想到,青鸟公司的老板居然也长得这么美,雪宝儿也是人如其名,甜美可爱。唔,看样子,好像都是雏儿,来,陪爷喝酒”,张华强向两个人勾了勾手指。
高雪身体一颤,惊恐地转头望向了余曼诗。
“张先生,请您放尊重一些,我们来,只是给北江张家人一个面子而已,但如果你把我们当做陪酒女,那就是您自己太下作了”,余曼诗俏脸一沉,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