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威风,也不及五弟半分。竟是连皇城军都敢阻拦。”萧宁辰一点不给萧宁肆面子。
二人之间早已捅破那层窗户纸。
萧宁肆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开口:“怀将军是真的例行搜查还是想趁机栽赃周家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只有怀将军自己清楚。”
话一落,怀景迟便接了话头,“这个,五殿下还请放心,末将不屑使用那些卑劣的手段。再者,末将天资愚笨,万是学不会某些人的惯用伎俩。”
后面一句话,怀景迟咬字极重。
萧宁肆眸底的戾气更浓。“你要排查也得挨家挨户,何至于直接带人到太尉府?”
怀景迟心里早有应对之策,眸底嘲弄之意很浓。“末将若不是亲眼看到那贼人朝着这个方向逃窜,怎么可能锁定周家?”
“若那贼人进周府伤人,届时五殿下会不会给末将冠以失职之罪?”
“周边可不止周家一家,怀将军这借口过于牵强了。”
怀景迟和萧宁辰都知道萧宁肆是在为那贼人脱逃而拖延。
方才一交手,他便知道在速度上不是那人的对手。就算进去搜查也找不到人。
他这样做只是为后面的计划做准备。
“若是今晚怀将军搜不到人,必须得给本皇子的外祖父一个交待。”怀景迟思讨间,耳边传来五皇子的话。
他笑了,“末将奉太子之命挨家挨户追查残害无辜百姓的凶手。五殿下这意思是要让末将给每家每户一个交待吗?这岂不是寒了末将以及所有皇城军的心?”
“姓怀的,你明明只搜查了周府,而且是直冲周府而来。”旁边的周策怒目而视。
怀景迟眉目一挑:“周家正好是本将军搜查的第一家罢了,太尉大人如何肯定本将军只搜查一家?”话罢,对旁边的应北道:“你带一人去隔壁左家搜查。”
“是。”应北应声离开。
周策气得老脸爆成猪肝色。搜查周家来一队皇城军,搜查左家去两人。这区别对待的态度无一不是在告诉他。他今晚就是冲周家来的。
关键,他还无可辩驳。
好在,这会儿,刑崈估计躲到了秘室。为了摆脱嫌疑,他也只得让人进去搜。
事实正如怀景迟所言,四处搜查未见刑崈的影子。怀景迟只得面无表情地离开。
不过,今晚也不是没有收获,怀景迟将刑崈的断手交给萧宁辰,让其带回去先救三公主。
在五皇子和刑崈看来,他们根本不知道三公主和燕帝中了蛊毒,更加不会知道可以用血做引,将蛊虫引出体内。
五皇子的目的就是想以此控制燕帝对怀家动手。
再次回到白家,白僵已经被白家下人抬进府,并放置在冰棺之中。
只因方才发现体表结的冰不多时又在融化,随着冰的融化,白僵的脉搏变得异常薄弱。
简晚提议让人将白僵放进冰棺,她猜测白僵可能是中了冰蚕毒。那微弱的脉搏很有可能就是她及时喂下的恢复如初丹起了效用。
果不其然,将人放进冰棺后,那微弱的脉象变得平稳。
简晚大喜,感觉自己猜对了。
只是不知白僵何时才能醒来。
白如冰在旁边寸步不离地守着,茶饭不思。
怀景迟没有抓到人,自然是不甘心的。但能肯定的是刑崈近期内不敢再在皇城为祸。
怀景迟因为没有抓到人,被周家上书弹劾。燕帝以他失职,收了他第五皇城军的职权。
太子据理力争,反倒被连累禁足。
燕帝这一举动,叫不少人觉得他对周贵妃仍然余情未了。从将五皇子放出诏狱这一点就能看出一二。
皇后不知因何缘故也被禁了足。
太子党的官员们或多或少受到打压。
一时间,五皇子及其党羽个个春风得意。
白僵一直没有醒的征兆,像个活死人一般躺在冰棺一动不动。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三月十五这日。
这日乃是顾明则迎娶蔚子青的日子。同日,简晚赐婚五皇子的圣旨下到顾府。
太子被禁足,怀景迟被夺权,其他党羽都受了连累。这几件事都似乎在警告简晚,若是不同意,下一个自然就是顾白两家。
若是同意,便会平安无事。
简晚怎会不知,不管同意与否,五皇子都不会放过她。表面看似求娶,实际怕不是要让她生死不能。
她也知道唯有接下圣旨才是权宜之计。
今日乃是顾明则成亲的日子,四处张灯结彩,喜庆洋溢。但因为此事,面上的笑是那样的牵强。
顾明则一大早身着大红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前往蔚家结亲。简晚圣旨都接下了,这种情况五皇子再没有理由在顾明则的婚事上做手脚。
所以,他一路接亲都很顺利。
今日乃是大哥的喜庆之日,简晚自然也精心打扮了一下。作为大燕第一位破格册封的县主,她也要保持该有的端庄和仪容。
顾明则将新娘子接回来后,就被一众青年围着起哄,纷纷吵着要去闹洞房。
顾明轩也想去,被简晚一把拉住:“二哥,你别去,你去前院和大舅舅一起看着点儿男宾客,外祖父和舅舅们哪里招呼得过来?”
“可是,我想去凑热闹。”
“不行,今日人多事杂,容易出事。”虽说前院后院都已经安排妥当,但她仍觉不放心。
“行吧,行吧。听妹妹的。”
顾明轩虽说有时不着调,但他听妹妹劝。
后院有白夫人和两位舅母招呼,一切都看似井然有序。
“来,怀将军,下官敬你一杯。”年轻人都到青竹院去闹洞房去了,宋宴周却是破天荒地拉着怀景迟吃酒。
怀景迟对上宋宴周看他那不明的眼神,眉目蹙了蹙。
“怎么?怕我在酒里下毒?”宋宴周紧盯着怀景迟。见他不答,自顾自地仰头一饮而尽。
转而叹道:“喝吧,如今,咱二人也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宋宴周的眼神有些闪忽,眼中更是有明灭不明的光。
怀景迟手指轻敲桌面,思量片刻,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顿时,一股灼热感袭遍全身,他感觉今日这酒格外的难以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