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轻车熟路的来到蔡府,问过管家之后,知晓今天蔡邕又不在,真好。
刘璋来到后宅,到蔡琰闺房门口的时候碰到了蔡琰的侍女,对方看到刘璋正计划出声打招呼,刘璋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对方别出声,然后让对方先退下。
刘璋鬼头鬼脑的来到门口,往里边看了一眼,看到蔡琰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面前还放着一张纸。
刘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来到蔡琰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桌子上放着的正是昨天自己作的《关雎》,刘璋用手捂住蔡琰眼睛然后说道:“猜猜我是谁?”
正在出神的蔡琰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就在刘璋身上打了几下,怒道:“师兄你怎么老是这样?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说完气呼呼的转过身,刘璋看到蔡琰好像真的生气了,凑到她面前贱兮兮的说道:“琰儿不生气啊,师兄和你开玩笑的,看看师兄给你带了什么?”
蔡琰疑惑的看着他两手空空:“什么?”
刘璋哈哈大笑:“带来一个大帅哥。”
蔡琰气急,这人怎么老是这样逗她,冷哼一声,头转到一边不理他。
刘璋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蔡琰没理他,不过看她竖起来的耳朵,显然在听。
刘璋继续说道:“昨天回去,我跟父亲提了咱们的事。”
蔡琰大羞:“你怎么能这样?我和你有什么事?”
刘璋笑嘻嘻的说道:“琰儿翻脸不认人是吧?昨天不是说好我托人来提亲吗?当然得提前跟父亲说了。”
蔡琰羞的只想钻到桌子底下去,只听刘璋继续说道:“可惜父亲没答应,他想在五望七姓中挑选一个女子和我成亲。”
蔡琰惊讶的看着他说道:“啊?那怎么办?”
刘璋看她开始理自己了,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我没同意,最后在我的据理力争之下,父亲答应改天找蔡师探探口风。”
蔡琰好奇的说道:“你怎么据理力争的?”
刘璋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听到婚事有了着落,蔡琰也不生气了,师兄虽然喜欢捉弄人,可这也是一种喜欢的表现啊,再说师兄家世也不错,还能文能武,也算得上是乘龙快婿了。
两人说闹了了一会,刘璋和蔡琰一起去花园散步,看着一直围绕在两人周边的十几人,蔡琰好奇的问道:“这些人都是师兄的护卫?”
刘璋笑道:“算是吧,他们可不仅仅是护卫,还是我的秘密武器,很厉害的。”
蔡琰哦了一声点点头,她对武功不了解,也不知道刘璋说的厉害是指什么,刘璋继续说道:“我计划把他们分开,在蔡府、卢府、父亲身边分别安排几个人,保护他们安全。”
蔡琰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京城重地,难道还有人敢行刺不成?”
刘璋解释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在朝堂都有政敌存在,不可不防啊,一旦真的发生,悔之晚矣。”
蔡琰点头道:“师兄说的也有道理。”
刘璋叹了一口气:“可惜酿酒还没成功,没有钱财,要不然可以训练出更多护卫,这样就不用担心亲人的安全了。”
蔡琰问道:“训练护卫要很多钱吗?”
刘璋笑道:“当然得很多钱。”
蔡琰对刘璋说道:“师兄你等等。”
说完不等刘璋回话,又一溜烟的跑回自己闺房,一会后又一路小跑的跑回来,手里还抱着个木匣子。
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蔡琰,刘璋笑道:“琰儿你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
蔡琰把木匣子递给他:“给”
刘璋好奇的说道:“这是什么?”
蔡琰笑笑:“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刘璋打开一看,呆立当场,面额一百两的银票,满满的放了一匣子,目测少说也有上万两,刘璋都惊呆了,没想到蔡文姬还是个小富婆啊,这比他母亲都富有,刘璋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蔡琰笑道:“这里大部分都是我娘的嫁妆,我娘去世的时候把她的嫁妆都给了我,后来爹爹也时不时给我一些银票。我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都攒了起来。”
我滴个天!我滴个娘!我滴个母猪撞大墙!你听听,人言否?攒了几万两银票?刘璋赶紧把盒子盖住还给蔡琰:“这是你的嫁妆,我不能要。”
蔡琰没有接,而是说道:“师兄做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善举,这些银两如果能让师兄救助更多人,那也算是用得其所了,在我身边它们也只是死物而已。”
你听听!这觉悟!这善解人意的劲,谁能不爱呢。刘璋激动的抱住蔡琰亲了一口:“琰儿你放心,等酒水出售以后,我一定双倍奉还。”
蔡琰被刘璋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碎了一口“不理你了”,然后就跑进闺房不出来了,惹得刘璋哈哈大笑,带着护卫们出了蔡府,跟门口的管家说了下,明天有事就不过来了,后天再来。
刘璋先是回到自己院子里,来到书房查看了下蔡琰的私房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足足有四万三千八百两,这是什么概念?这得买多少物资?算了,太多了,算不过来。
刘璋把银票往胸口一揣,带着护卫们出门了,来到了东市,这里除了军用物资以外,其余东西是应有尽有。
汉朝早期钱币的购买力还是很可观的,随着灵帝卖官卖爵的操作,导致通货膨胀,钱币的购买力有所下降,到三国时期,由于战乱不断,只有金、银、五铢钱才是硬通货,很多地方都是以物易物,银票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此时的物价大概如下:
黄金一两=银十两=6500钱~钱之间,官府给出的标价是一万钱,每个地方由于地域差异,价格会略有涨幅。
田地房宅:
膏腴良田=亩\/1~1.2万钱
中等土地=亩\/1000~4000钱
边塞、荒漠、贫瘠土地=亩\/100~300钱
豪华房宅=座\/百万钱以上
较好房宅=座\/4~17万钱
普通房宅=座\/1~3万钱
劣贱房宅=座\/3000~5000钱
食物类:
1石=1斛
1石米=17~20公斤左右,1石稻谷=13~15公斤左右
粱米(优良小米)=石\/400钱左右
黍米(黄米)=石\/300钱左右
大麦=石\/220钱左右
粟米(小米)=石\/220钱左右
谷=石\/220钱左右
豆豉=石\/500钱左右
10斤肉≈1石谷(有记载10斤肉合1石谷的价格)
醇酒=斗\/50钱
米酒=斗\/30钱
行酒=斗\/10钱
饼=册\/30~50钱
牛肉=斤\/20钱(这个属于合格可以宰杀的牛,一般人该私自杀牛是要被判刑的。)
猪、羊肉=斤\/14~16钱
盐=石\/800钱
1个人上酒食店吃一顿便饭=30钱
牲畜类:
耕马、车马=匹\/8000~钱(具体看马匹的情况而定)
战马=匹\/2~10万钱(分下等马,中等马,上等马,价格不一样)
好马=匹\/20万钱以上(这就属于宝马范畴了。)
牛=头\/4000~8000钱
猪=头\/600~1800钱
羊=只\/300~500钱
嬉犬、斗犬=只\/1~30万钱
军犬、猎犬=只\/1200~2000钱
普通犬(肉食用)=只\/200~240钱
布料有布、帛、缣、素、练等几种。布为麻织品,是汉人衣着原料之最贱者。帛为普通丝织品,其价比布稍贵。缣即绢,为细密而有色彩之帛,其价又贵,已非一般人所能穿戴。素为绢之精白者,其价比缣又贵。练为绢缣之名贵品种,为布帛中价格之最贵者。1匹布帛幅广2尺2寸(51.5厘米),长4丈(9.36米)。
麻布=匹\/250~600钱
丝帛=匹\/700~1000钱
缣(绢)=匹\/1200~1400钱
素(白绢)=匹\/1400~1600钱
练(精绢)=匹\/2000~2800钱
成衣价:
布衣=件\/200~500钱
单衣=件\/350~700钱
袭(短夹衣)=件\/450钱
布袍=件\/380~400钱
锦袍=件\/1800~2500钱
袴(裤子)=件\/500~1100钱
麻鞋=双\/30~40钱
麻袜=双\/15~25钱
绢、帛、皮毛衣=件\/2000~6000钱
军用武器:
百炼钢刀=把\/9000~钱
五十炼钢剑=把\/7000~钱
军用制式长剑=把\/700~900钱
军用制式长刀=把\/660~800钱
军用弓=把\/500~600钱
军用弩=把\/2000~5000钱
就东汉末年的物价来讲,这四万两银票在不讲军饷的前提下,足以让刘璋武装出一支上万人的部队了,可惜也就是想想而已,贩卖军用物资被抓住可是要杀头的,而且少量的只能到黑市或者铁匠铺,大商场买,还得登记在册,铠甲贵不说,一般也很难买到。
总之一句话,想大量购买军用物资,必须在朝廷有关系和门路才行,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好在刘璋如今还不是很需要,来到城中最大的商行“糜氏商行”,小二一看刘璋这打扮就知道是贵客来了,赶紧把刘璋招待上二楼雅间。
看看这位公子,出门护卫就有十几个,而且这些护卫看着就是武艺高超之人,此人一定不一般。
上完茶后,小二叫来掌柜的,掌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的很是富态,一脸笑眯眯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有好感。
掌柜的上来一抱拳:“给公子请安了,不知公子贵姓?”
刘璋笑道:“免贵姓刘”
掌柜的呆了一下:“哦?皇室成员?”
刘璋好笑的说道:“怎么?你们不做皇室成员的生意?”
掌柜的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有点惊讶而已,小的失礼了,不知公子此来想买点什么?我们东家可是徐州糜家的嫡系,生意遍布大汉十三州,店里东西应有尽有。”
刘璋玩味的笑道:“应有尽有?什么都有?什么都卖?”
掌柜的尴尬的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我的意思是,只要是市面上有的,我家都有,一般只做大宗生意。”
刘璋笑道:“开个玩笑,掌柜的不要介意。”
掌柜的连忙道:“不敢不敢,不知公子……”
刘璋说道:“我需要上万套棉衣和粗糙的成衣,粮食栗米和精米各万石,酒肉更是要半月一送,我庄园中人手比较多,护卫们武器和装备都短缺,如果能弄来武器装备更好,价钱好商量。”
掌柜的拿起算盘啪啪一阵打,不一会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大主顾!绝对的大主顾!栗米按最便宜的算都得两千两银子了,精米更是贵一倍得四千两,棉衣大概也得两千两,粗糙的成衣便宜点,也得近千两,这加起来就快上万两了,更别说还有酒肉等等。
掌柜的笑道:“刘公子请喝茶,我家东家今天刚好在,公子要不要见上一面?如此大的生意,我也做不了主。”
刘璋点点头:“可以,你家东家在哪?”
掌柜的笑道:“公子稍后,我去请我家东家。一会就来。”
不一会门口就进来一人,身后还跟着掌柜的,来人头戴方巾,身穿锦袍,三十岁上下年纪,面貌很是富态,看着让人不禁觉得有些矛盾,他到底是文士还是商贾?
来人一进门就是一个鞠躬:“在下徐州糜竺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糜竺?徐州糜家?怪不得呢,汉末四大商贾之家,果然生意做的很大啊。
刘璋回了一礼:“在下刘璋。”
糜竺惊讶的抬起头说道:“可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宗正公子?同时拜卢大人和蔡大人为师的刘璋刘季玉?”
刘璋笑道:“运气而已,承蒙卢师和蔡师看重,小小薄名不足挂齿。”
糜竺笑道:“季玉此言差矣,要知道运气有时候比才华更重要啊。季玉估计还不知晓吧?你的名声如今已经传遍了京城,你所作的《咏梅》《出塞》已经在世林界广为流传,听说前段时间季玉还为蔡府千金作了一首《关雎》?如今都已经在京城的千金夫人之间传遍了,不知可有其事?”
刘璋都被惊呆了,不是,当时作诗只有自己和蔡琰在场,谁传出去的?蔡琰估计也不会做这种事啊?这些人也太八卦了吧?这让刘璋以后怎么面对蔡老头?
刘璋尴尬的笑道:“谣传!一定是谣传!”
糜竺看着刘璋吃瘪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季玉不用如此,自古英雄爱美人,这有何不能说的?”
看刘璋搁那扣三室一厅呢,糜竺岔开话题:“季玉可知晓你最让我敬佩的在哪里吗?”
刘璋疑惑的看着他:“糜兄请讲。”
糜竺站起身来看着窗外:“要说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人,为兄也不是没见过,可如此有才的人,不想着在世林界出名,竟然跑到城外庄园去做救济灾民的事情,自身没有钱财,更是把酿酒之术奉献出来,以换取银钱继续救济灾民,真是令我汗颜啊。”
刘璋眨眨眼,其实也没有那么高尚啦,你这都说的我不好意思了,刘璋笑道:“糜兄真是太抬举我了,我辈读书人不就是为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吗?既然有此能力,为何不为之?”
糜竺哈哈大笑:“好一个‘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这样一说,倒显得为兄为富不仁了。”
刘璋赶紧说道:“糜兄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