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继续沉默不语,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内心充满了焦虑和恐惧。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不容他有丝毫的逃避和否认。
雅兰继续冷笑着说道:“我给你指引的行动路线,必然都是经过精心策划和巧妙设计的,能够确保你在行动过程中巧妙地躲开那些强大的妖兽大能,不会让你真正陷入极度危险、无法脱身的绝境。然而这样一来,就连元婴期大圆满的妖兽都无法找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它们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人类世界。因为对于它们妖兽族群内部的情况,它们自己心中自然是清楚无比的。在经过排除和分析之后,确定不是它们妖兽内部的自相残杀和权力斗争所导致的结果,那么,剩下的最大嫌疑对象就毫无疑问是人类修士了。可是,能够如此巧妙地避开所有的侦查和追踪,把元婴期大圆满的妖兽都能够成功瞒天过海的人类修士,必然不会是那些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所以,妖兽的高层必然会坚定不移地认定,能够做到这些令人震惊且几乎不留任何痕迹的事情的人类修士,必然是那些名震一方、拥有强大实力和深厚背景的元婴期大佬。这些大佬通常根本不可能看得上金丹期前期的妖兽所拥有的那点微薄资源!一次性出手斩杀了差不多五十只金丹期妖兽,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触怒了妖兽高层,对它们的实力和统治地位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所以,这很显然会被妖兽的高层判定为是人类有意为之,目的是要通过这种残忍且高效的手段,让它们的上下层级出现严重的断层,从而极大地削弱它们的整体实力和未来的发展潜力!”
听到这里,刘宏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他充满无奈地对雅兰说:“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如今金丹期的妖兽全都跑到擎天山脉和山南道的交界处去了!难道我要去杀一些凶兽妖兽的幼崽,以此来逼迫金丹期的妖兽回来?”
雅兰听到刘宏这样近乎疯狂的想法,顿时怒不可遏,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愤怒地吼道:“你的脑子是被绿毛僵尸吃了吗?!你用这样极端且愚蠢的方法,能够吸引回来的,只会是那些实力恐怖、手段残忍的元婴期老怪!到时候,只要稍有不慎,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失误,你都会立刻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落得个尸骨无存、魂飞魄散的悲惨下场!”
刘宏听到雅兰如此严厉的斥责,只能苦笑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他像是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无助地问雅兰说:“那你说,现在到底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要不我们去别的区域转转,看看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一线生机和机会?”
雅兰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地回答道:“现在整个西侧和南侧的擎天山脉都处于高度紧张、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危险状态。各个区域都有着实力强大、警惕性极高的元婴期老怪在严密地守护和监视着。若是能够耐心等待,等到这场风波逐渐平息,风声过去,或许还有一丝转机和希望。可你的丹药库存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支撑你等待那么漫长的时间!所以,目前唯一看似可行的方案就是立即返回山南道,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和最新的发展动态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和决策。实在到了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绝境,没有其他任何可行的办法的情况下,或许可以考虑猎杀一些金丹期修士,夺取他们的金丹用来炼药,暂且应付一下眼前的紧急情况!”
听雅兰这么说,刘宏的脸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当场就黑了下来。倒也不是刘宏有多么的正直善良、道德高尚,或者是内心深处有着无法逾越的道德底线和心理障碍。毕竟,在这之前金丹炼成的丹药他都已经吞食了不少,所以自然不存在无法接受或者难以咽下的问题。可是,猛然间让他去猎杀一些无辜的、与他没有任何因果纠缠和恩怨情仇的金丹期修士,刘宏着实也不想做出这种违背自己内心的事。
刘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后果和解决方案。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对雅兰说:“既然如此,那就暂时先听从你的建议吧。现在我们先返回山南道。正好我的炼药的原材料也已经所剩无几,几乎快要耗尽了,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补充一些急需的药材,然后再根据具体的情况和变化做进一步的打算和规划吧!实在是到了毫无办法、迫不得已的绝境,猎杀一些邪修也不是完全不可行的最后手段……”
“现在想要购买药材,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确实困难。毕竟山南道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处于全面战争的紧急状态,各种物资和资源都会受到严格的管控和限制。这些原本相对容易获取的药材,如今该管制还是会被严格管制起来的。”雅兰的声音又在刘宏脑海中回响了起来。
刘宏听雅兰这么说,心中顿时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他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具体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你快给我详细说一说。”
雅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将一段影像传给了刘宏,说道:“你还是自己亲自看一看吧,只有这样,你才能全面、深入地了解到当前的真实情况。”
一幅细致入微、栩栩如生的画面在刘宏的脑海中缓缓展开,犹如一幅精心绘制、徐徐铺陈的巨型画卷,每一个细节都逐渐清晰地呈现出来。刘宏看到,在襄阳城中,那繁华喧嚣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修士们的身影穿梭其中。还有靠近擎天山脉的两条防线上那些修士聚居的坊市之中,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三五成群的修士,或是两两结伴而行的身影。他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然自得,有的神色凝重,有的谈笑风生。
这些修士们性别各异,年龄参差不齐。有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的年轻男女,他们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冒险的渴望;有历经沧桑、沉稳内敛的中年修士,他们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目光中透着深思熟虑;还有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们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深厚的修为和阅历。他们的修为境界也高低不同,无所谓是已然达到金丹期,拥有高深莫测实力的高手,还是处于筑基期,正在努力积累修行的中坚力量,亦或是尚在炼气期,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的新手。
然而基本上所有修士探讨的内容都有着令人惊讶的相似之处。
“听说了吗?咱们有一个元婴期的前辈潜入擎天山脉杀了不少金丹期的妖兽!话说……”一位年轻气盛、面容英俊的男修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叹和自豪,讲述一个惊天动地的传奇故事。
“据说是杀了得有好几百只金丹期的妖兽!”旁边一位年长些的女修士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似乎在努力想象那浩大的场面。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衣角绣着精美的花纹,微风拂过,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
“我听说是杀了得有一千只,甚至有些元婴期的妖兽都被斩杀掉了!”另一位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修士急切地插话进来,声音高亢激昂,好像要压倒其他人的声音,以显示自己消息的灵通。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对这一传闻的坚定信念。
“难怪擎天山脉中的老怪物都出山了,来襄阳城要讨个公道!”一位面容清瘦、目光深邃的老者捋着胡须,忧心忡忡地说道。他的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如同岁月刻下的沟壑,每一道都诉说着过往的沧桑和忧虑。
“它们讨什么公道?一群畜生罢了!郡守大人出了手,不也把那些怪物打跑了吗!”一位身着劲装、英姿飒爽的青年修士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地喊道。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随时准备与妖兽展开一场生死搏斗。
“虽说把那些怪物打跑了,但我们也毁了一个居住城!”一位眼神中透着悲伤、声音轻柔的女修士轻轻叹息,声音中满是惋惜。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她亲眼目睹了那座卫星城的毁灭,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听说可是死了不少人呢!”一位身材矮小、神情怯懦的修士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每每回忆起那些惨烈的场景就都会令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所以呀,帝国高层震怒!必然是要向擎天山脉要个说法的!擎天山脉还想要问我们要说法?!这不?就打起来了!”一位满脸愤怒、声音洪亮的中年修士浑身酒气地大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擎天山脉妖兽的愤恨。他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其内心有着强烈的不满。
“原本日子就不好过,这一打起仗来,日子更不好过了!现在各种疗伤用的、增进修为用的、突破瓶颈用的炼丹原料都被管制起来了,因为边缘地区的封锁,现在我们也没办法进擎天山脉采药,尤其是不能上雪山获得雪山特有的资源,我们的日子更难熬了!”一位修为不高、面容憔悴的修士愁眉苦脸地抱怨着,脸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