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盒点心。
姜曜：“......”好家伙！他刚才不会做了助攻吧？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了一瞬间就明白了两边的状况。
而姜宁则是直接跑过去，抱住了季尘的腰，语气激动，“你终于回来了！”
姜曜坐在位子上，冷眼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有些刺眼。
明明都是假的，为什么他刚才要骗她？
季尘很意外，揽着女孩的腰，心里莫名塌陷了一块。
他摸了摸女孩的头，女孩却踮起脚尖亲了他的唇，不过瞬间埋头在他胸口处，像是一只做了坏事的猫咪。
季尘：“.....”有被可爱到。
姜曜低垂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暗色。
他起身朝两人走过去，“吃饱了，我先走了。”
“等等。”女孩从季尘怀里跳出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他，“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姜曜很意外，但是心里有几分期待。
她要给他什么东西？
“她为什么喝酒？”季尘质问，怀孕的人怎么能喝酒？
而且姜曜作为她弟弟为什么不阻止，不仅不阻止还火上浇油。
姜曜靠着墙，语气懒懒带着一点讽刺，“还能因为谁，你心里不是很清楚！”
“那你也不该让她喝。”
“只是葡萄酒，浓度不高。喝了醒酒汤。”
不然还能正常交流吗？
而且他看得出，她只是压抑了很久，想找个人倾吐心思。
季尘没话说，“你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少年目光看了过来，有几分凶狠，“你让她怀孕了。我作为弟弟过来看看有问题？两个月的身孕，如果她不说，你是不是一直都不会察觉到！”
季尘被质问的心虚，他根本就没想过她会怀孕这件事。
“她会告诉我的。”
姜曜冷笑一声，“你如果不喜欢她，那就和她断的干净，不要牵扯不清，这样对双方都好。”
季尘听到这话怒了，“你只是她的弟弟，我和她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姜曜垂眸，眸色暗了暗，这季尘不会是喜欢上了她吧？
确实，他不该介入他们之中。
可是这为她不忿的话却脱口而出，他到底在干什么？
少年的沉默熄灭了这快要点燃的气氛。
两人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少女抱着一大堆的盒子出来了，盒子堆起来比她人都高，东晃西荡的感觉让人看得心惊不已。
季尘赶紧过去把礼盒接了过来。
“你傻不傻？这么多不会搬少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怀孕了，要是摔了一跤怎么办？”
可女孩被训斥并没有难过，反而开心地笑起来，那弯起来的眉眼像是月牙，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让人晃神。
【季尘好感度+2，目前82】
【姜曜好感度+5，目前-40】
“阿尘，不会有事的，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
季尘将盒子放在地上，目光掠过女孩平坦的腹部，他在乎的仅仅只是这个孩子吗？
不是。他刚才是担心她会摔跤受伤。
可是宁宁显然很在意这个孩子。
“过来。”
姜曜插嘴，“姐姐，这些都是什么？礼物吗？”
女孩立马顿住了去季尘身边的脚步，蹲下身子，“这些都是我想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少年诧异。
“都没有送出去。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也没回，这些礼物就在这里堆积了，都已经上灰了...”
姜曜笑，表情没什么温度，冷冷地打断少女的话，“姐姐，你不用这样的，我的生日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天不重要，而且你从前也没给我特地准备礼物啊！所以现在啊，也不需要送。”
女孩自顾自地说，“是啊！我从前忽略了你太多，以前都是你保护我，而我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不出来，我自私、胆小、懦弱，没有承担起身为姐姐应有的责任，反倒是让你一直挡在我的身前为我遮风挡雨，我知道自己真的很没用！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活不下去吧！我太懦弱、胆小了。”
姜曜一愣，他的眼睛有些酸胀，她是怎么回事呢？
“我以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表示，你肯定会觉得我没良心，我不知道现在做这些是不是没有意义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想和你说对不起，想和你说谢谢，想和你说阿曜，你真的很勇敢，你真的很棒，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可是我太胆小了，我太害怕失去，被抛弃，我也害怕由于自己而伤害到那些真正在乎我的人。”
季尘站在一旁看着，女孩蹲着，小小一团，她几乎是带着哭音说完了这一切。
姜曜一直看着蹲在地上女孩的发顶，听着她说，他都没发现自己已经眼圈红透了。
对，他想说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就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那些曾经的痛苦不是你现在所做的就能够弥补，那些刻骨铭心的痛苦每日每夜都在折磨着他。
若不是因为仇恨，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可是他发现他对姜宁恨不起来。
其实他知道，一切与她无关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要承受他的报复。
可是每当想到她冷漠的样子，他就觉得如果不是她的存在，他为什么会遭受无妄之灾呢？
现在他知道了她真切的想法，他一直是她的榜样，是她所认为最好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开心还是该愤怒？
【姜曜好感度+20，目前-20】
曾经对于他来说那么痛苦的事情，它的意义在女孩的眼里是如此美好。
就有种他被认可的感觉，他并不是那个连自己都厌恶的人。
在她的眼里世界是那样的美好，所有人都是美好的色彩。
而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深沉的黑色以及鲜艳的红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颜色。
季尘蹲下来将女孩抱紧怀里，“别哭了。”
女孩也回搂着青年的腰，那样依赖的姿态让人心软。
季尘看向姜曜：“从前多亏了你。”
姜曜心口很闷，听到这句话他只觉得讽刺。
他迟早会离开她身边的，说这句话有什么意义，最后陪在姐姐身边的人只会是他。
“这些东西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但是都是我想要送给你的。”
姜曜道，“嗯。”
季尘帮着拿些礼盒下楼。
姜曜直接开车离开。
回到家。
姜曜把礼盒放在地上，各种颜色布置的礼盒增添了黑白灰色调的房间一抹活力，上面还有夹着的明信片。
日期从五年前开始，字迹有明显变化，但是能看得出是一个人的字迹。
少年盘腿坐在地上，低垂的睫毛很长，眼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就像是小孩子收到礼物后，想要迫不及待地打开它。
打开第一个礼盒，礼盒里躺着一个白色小熊，毛茸茸，十分可爱。
“阿曜，生日快乐，今天你18岁了。我希望你能开心快乐每天，虽然我并不能每天陪在你身边，但是小熊可以啊！有他在，你不会孤独。”
真是天真！
少年的嘴角的弧度却悄悄勾起，显然他很开心。
姜曜的记忆回到18岁的那天，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天他成年了，看着别人孩子都有生日蛋糕都收到了家人朋友的祝福，而他什么都没有，他哭地很伤心。
半夜他失眠地看着黑色的夜空。
那夜天空没有星星，只是一片黑色，没有半点亮光，甚至下半夜还下着倾盆大雨。
他想他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个世界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毁灭和伤害。
但是此刻他心里的痛忽然释然了。
也许人来这一趟是有意义的。
存在即是意义也许是真理。
【姜曜好感度+5，目前-15】
【他的好感度降地真快，像是加了加速器一般。】
这一会儿随着礼物的开启，好感度直接归零了。
甚至涨了10点的好感度。
女神真不是一般人！
姜宁此刻正在沐浴，听到小肥猫的疑惑。
“身处黑暗的人对于光明的需求比一般人更为强烈，前提是你必须让他相信。如果一旦引起他的怀疑，一切都会崩塌。处于黑暗并非他所愿，姜曜的情况就是这样。”
要不是原主比他惨，他其实也很惨。
只是他就算再惨也不能拖无辜人下水啊！
更何况手段那么残忍！
而原主的心愿并不是作假的，这些礼物也确实是她亲手准备的，只是没能送出去。
【女神，你好可怕。】
姜宁轻笑，语气危险“我好可怕？”
【猫猫觉得你好像有读心术！】不是说变态才能理解变态的想法吗？
难道女神也是一个变态吗？
“那倒是不至于。相信科学人人有责。我这是科学根据，可不是什么玄幻。”
“人性看多了，久了也就通透了。小家伙，回去多看书，书籍是最好的成长资源宝库。”
【.....】要命！
他还是默默遁走好了！书这东西狗都不看，他不是狗，更不会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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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洗完澡后，就去泡了一杯牛奶，走到季尘的书房门前。
“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传来女孩的声音，季尘做贼心虚似的将离婚协议的文档点击关闭。
他点开办公页面，情绪才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