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抱着谢知禅,笑得胸腔都震动起来:“满意!十分满意!”
他有些得意忘形地贴紧了阿缘一些,眼瞳幽深,继续问道:“那它呢?”
谢知禅像被电击了一下,昨晚那梦里的各种滚烫的画面立即就纷纷在她眼前闪现,心里有些狐疑,若是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裴翊不会真的像梦里那般折腾得她下不了床吧?
一个梦就够让她好受的了。
又想女子与男子果然是脑回路不同的物种。
女子在爱上一个男子的时候,脑海中的幻想路径是牵手抱抱接吻然后才是最后一步灵魂交融。
而男子却是一步到位,只恨不的跳过这些花前月下的步骤,直接就滚床单去。
她当即拒绝道:“裴翊!人要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不能贪得无厌!”
裴翊见阿缘凶起来的样子,只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可爱,又哈哈大笑了一阵,说道:“你放心,在你彻底接受我以前,我不会越过雷池一步。”
尽管他其实很希望父凭子贵,就此将阿缘绑在自己身边,但他下意识知道,如果他真的上演这种强制爱,他定会永远失去阿缘。
他的小狐狸是一只断了腿,也会爬出囚笼的倔强家伙,她的精神与灵魂是不会屈服于那些畸形的感情关系的。
只是他虽然嘴上如此强硬地赌咒发誓了,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当晚,再次跟谢知禅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小心翼翼试探着将睡熟的谢知禅抱过来搂在怀中,却反而更加是热火浇油,小裴本就不受他大脑控制,此刻更像匹脱缰的疯马,恨不得就闯进它的梦乐园去,自由自在地徜徉一番。
谢知禅在被裴翊抱在怀里时就已经醒了,只是感觉到身后一只不安分的过分热情的家伙,她也不敢动,生怕男人热血上头就忘了白天说过的话,便只得继续闭眼装睡。
裴翊抱了谢知禅一会,只觉自己就是在自作自受,且越来越难受,于是又将怀里的人儿悄悄地放开,自己往床外面滚了滚,靠近冰盆一些,凉快凉快。
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睡着了,又鬼使神差地把温泉池那个噩梦给美化了一下,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温柔乡梦,把他在《锦绣车缘》里读过的那段香艳情节给搬了进去。
于是,半夜的裴翊被身下一片冰凉刺激醒来,一边回味一边羞窘,又一边害怕,担心谢知禅知道了会觉得他这是在亵渎她。
当即悄悄地起来,去了浴房,洗了个冷水澡,又换了一身干净里衣,下半夜才总算安睡了过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在惊醒后掀被子查看的时刻,谢知禅也被他惊醒了。
她的鼻子向来厉害,那股特别的隐秘的味立刻就冲进了她的鼻腔和大脑,告诉她裴翊发生了什么。
她顿时懵了一般,呆呆地睁眼看着里侧的墙壁,在她的有限的男性知识里,难道不是青春期的男孩子才会发生这种情况么?
她眨了眨眼,顿时有些后悔今日不该那样给他希望,日后到底结果如何她目前也还不确定,万一自己最后的答案是不,那岂不是驴挂萝卜,纯属吊着人家陪她玩纯爱游戏?
一边又给自己找借口,她是一个没谈过恋爱,受过创伤,拥有惊天秘密的女孩子,小心谨慎些又有何妨?受不了的话就干脆别找她啊!
等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后,她又开始害怕,裴翊会不会受不住,趁着她睡着了,忽然扑过来想把她吃干抹净了?
其实,如果裴翊真的要硬来,她对送上门的男色能不能把持得住也未可知。
作为一个几千年后穿越来的人士,她并不觉得在不爱一个男人的情况下,跟一个看着养眼的男人上床多可耻。
可她并不想跟裴翊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不想裴翊有一天会觉得她自轻自贱。
她也不想有一天她真的跟裴翊在一起了,会是因为床姊关系的激化,而不是精神上的契合。
总之,这一夜就在二人各自的躁动中过去了。
第二日,谢知禅按照测量的裴翊的尺寸画了一个男子身体图,将尺寸标注在了旁边,让小柳儿给自己的量了一下尺寸,按照尺寸画了一个女子身体图。
然后去书房将两张图纸交给了裴翊。
裴翊见那男子身体图倒没什么,可看到女子身体图时,他差点没绷住面皮,连忙把图纸藏在了一本书下,问道:“阿缘这是做什么?”
谢知禅道:“昨晚跟你说的木头人还记得吗?上面是图纸和尺寸,人体的手臂,腿,头部要都能取下来。上半身和下半身最好也能拆卸开来。男女各需要十个。”
顿了顿,她又道:“你若是一个人做不完,就找丹枫帮忙。”
裴翊这才想起来昨晚她是说过想要寻做木头人的师傅来着。
他道:“好,知道了。”
不过心里暗下决心,阿缘第一次主动交代他办事,他一定不会假手于人。
谢知禅便又在一张纸上重新写了男女尺寸,带着尺寸去了花语绣坊。
见了孔娘子,将尺寸给了她道:“你且按照这两个尺寸,每样料子分别做一身男装和一身女装出来,样式就按照京都现下流行的来。”
孔娘子不只是在刺绣上厉害,在做衣裳方面也是个老手,一看那两个尺寸,便夸奖道:“这两个尺寸是谁的?我做了这么多年这行,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比例了。”
谢知禅不好意思说有一个是自己的,便连裴翊的也隐瞒了,说道:“不过是身边人里挑了两个模样出挑的,总归不会白费了布料就是。”
孔娘子便又夸赞了一番,两人约定了取样衣的日子,谢知禅便又回了燕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