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心道,那姚大公子可是曹皇后的侄子,曹中书令的外孙,仗着有皇后娘娘跟曹家撑腰,最是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是个见了漂亮姑娘就跟狗闻到了屎味,走不动道的人。
京中多少良家妇女见了他都要绕道走。
只不知这次是哪家的闺女被糟蹋了。
就在安氏与姜欣对峙的瞬间,忽然有人冲到姜欣身后,将房间的门给打开了。
只见室内一时天光大亮,床上赤条条的赫然是一男二女,即便没看清人,可众人看到这副场景,都已经惊掉了下巴。
这!光天化日,一男御二女!还是在长公主府!这究竟是不要脸还是不要命了?
烑景玉正玩得开心,忽然眼睛被光线刺激,被打扰“雅兴”后十分愤怒,回头正想骂人,就看见大门处站了无数的夫人小姐们。
这才拉起被子来,遮住自己的身体,惊道:“你们要干嘛?”
安氏本想奚落两句,当烑景玉身体挪开后,却忽然看见床上的二女中有一个竟然是自己的二女儿,且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已是不能看。
大脑空白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嘴里喊着贺莺的小名奔了过去:“莺莺!”
安氏扑到床上就扯着破衣烂衫裹着神志还不太清醒的女儿哭嚎,片刻后回过神来,眼神无比怨毒地瞪着姚景玉,恨不得立即活剐了他!
又见房中掸灰的鸡毛掸子正插在一青花双喜瓶中,奔过去抽了掸子,就冲烑景玉身上抽去,大骂道:“我打死你个下流胚子!黑心烂肝的风流贱货!竟敢欺辱到我贺家女儿身上来了!”
打累了歇息一番,又接着打,直把烑景玉打得在屋中四处躲藏,可怜他连件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这么赤条条地在屋中乱窜。
众多贵女们羞红了脸,只觉得眼前场景无比滑稽可笑,想看又不敢看,也不知道贺夫人在家时是不是这样抽打贺尚书的。
好一通闹腾之后,床上二女子也清醒了过来。
那丫鬟一看这情形,第一想到自己清白不保,第二就想到了自己小命丢已,当即就吓晕了过去。
贺莺是又惊又怒浑身发抖,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可这里不是她给谢知禅准备的么?
她将自己身子藏在被子后,在人群中看去,清楚地找到了谢知禅,那个本该出现在她的位置的女人。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直觉,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她:是谢知禅害的她!是她!
贺莺已经顾不得许多,指着谢知禅冲房间里还在追打姚景玉的安氏喊道:“娘!是谢知禅害我的!是那个贱女人害我的!”
安氏顿时停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女儿所指的燕王府世子妃。
可是为什么呢?他们贺府跟燕王府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燕王府一直是中立派,他们两家连政敌都算不上。
便听谢知禅面色淡淡地应道:“贺二小姐,我今日跟你才是第一次见面,我为何要害你呢?”
贺莺气愤喊道:“因为你知道,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烑景玉也是我为你准备的!所以你报复我!”
一句话落,场中顿时一片寂静!
却听裴翊的声音问道:“哦?世子妃怎么会知道你准备送她如此大礼呢?”明显是咬着牙在问。
偏贺莺完全没有听出来,只是惊叫道:“因为她知道我喜欢世子你!是她让人来跟我说,世子你找我说话,把我骗过来的!”
谢知禅好笑道:“我怎么会知道贺二小姐喜欢世子呢?毕竟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也不可能把你喜欢世子的事特意告知我。”
贺莺大喊道:“我在河岸边跟世子说话的时候你听见了!你这个庄子上粗鄙的丫头,就是配不上南渡哥哥!我一定会求得皇上的圣旨,让你跟世子和离!”
场中又是一片寂静。
安氏恨不得上去捂住她女儿的嘴,呵斥道:“别说了!”
贺莺还要再说什么,安氏直接给了她一巴掌,道:“住嘴!还不够丢人现眼么?”
想要算计别人,偏没那个本事,还让人将自己给算计了去。
她这个二女儿怎么就是一点也比不上大女儿聪颖会拿捏人心!
谢知禅好戏看够了,便对裴翊说道:“世子,看样子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让贺二小姐神志不清,不如我们还是出去吧。”
裴翊点点头,让丹枫推着自己跟谢知禅一起离开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