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突然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让她像是一个小丑摆在了顾京昀的面前。
想亲就亲,他是大老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早知道会被占便宜,司念宁可被淋雨感冒也不会去拦顾京昀的车。
想到这里,司念伸出手,转身的同时,用手背在自己嘴唇上狠狠蹭了蹭,加快脚步走进了电梯间。
电梯口正好放着保洁师傅的清扫车,司念毫不犹疑的脱下身上的名贵西装外套随意扔了过去。
顾京昀这边挂了电话从车上下来,朝四下看去,哪还有司念的影子。
顾京昀没着急上楼,而是站在原地双手搭在皮带上,无目的的又朝四周望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被大楼清洁工搭在胳膊上的西装外套。
顾京昀眉头微蹙,有一瞬间不知道怎样形容此时的心境。
等温东将那件已经带着褶皱和几点油渍的外套拿回来时,顾京昀盯着那间外套突然就笑了起来。
“顾总,外套……”
“送干洗店吧。”
“是!”
时间进入了八月末,已是东城的初秋。
上周送走了隔壁的王奶奶去了学府路新家后,司念便开始收拾起家里的东西。
外公外婆留下来的东西,她已经全部封存到了书房,就等着居委会带着展览馆的人过来签收了。
而其他房间的东西,大都是司念住进来后置办的。
上周开始,这些东西有些带不走的家具家电之类的她也在物业做了登记,拍了实物照片和说明书照片。
这边物业会把一些有用的东西通过贱卖或捐赠的形式给那些需要的机构或个人。
今天是周六,上午已经有装卸师傅把家里的三台空调拆下来运走了。
入秋以后,东城天气早晚已经很凉爽,空调便派不上用场了。
送走了装卸师傅,司念到居委会做了拆迁协议最后的签署事项,也确认了款项的转账时间。
司念住的房子没有参与置换,而是选择了一次性被买断。
开发商那边经过评估,分两批会给司念打过去四百五十六万,今天签完字,第一笔的二百万很快就能到账。
“年轻人就是意气用事,只看眼前不看长远,你这点钱现在好地段的房子连一套都买不着,要钱有什么用!”
从居委会出来,司念便碰到了冯大爷,这位年轻时在研究所烧锅炉,后来碰到机构改革,转了正式工、分了房。
这次拆迁,冯大爷闹得挺凶,他两个儿子,都是打工一族,能有套房子不容易。前几十年,一家四口住在七十多平的单元房里还算宽裕。
后来孩子们大了,东城的房价又长了,普通的打工族怎么可能买的起一套房子。
冯大爷家的两个儿子结婚、生子都跟老两口挤在一套房子里。
十来口的人挤在一套两室的单元房里,天天锅碗瓢盆,磕磕碰碰,没有消停的时候。
去年冯大爷的老伴去了,去吊唁的王奶奶回来还跟司念感叹了一番。
“家里除了床,就是箱子,两个孩子做作业都是趴在床上写。”
拆迁大队一下来,冯大爷为了多争取房子和拆迁款,带着他家两个儿子和媳妇敲锣打鼓的便是一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