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认命的被凌母从被窝里拽起来。
凌母认为花了那么钱建厂子,还雇了那么多人给工资,不勤劳点万一赔了怎么办。
凌悠悠坚持自己的想法,她当老板是为了能躺平数钱,不是为了起早贪黑的做牛马的。
凌母不管她,依然每天坚持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
第七天从被窝拽出来的凌悠悠,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战斗精神了,乖乖吃饭上班。
刚上班,小秋找到她。
“凌厂长,外面来了一个残疾军人,说来上班的。”
凌悠悠想到那个陈爷爷的儿子。
“让他上来吧。”
想到他是残疾,上楼不方便,起身跟小秋一起下去了。
陈爷爷的二儿子,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虽然人很清瘦,拄着拐杖,精神却很好。
“凌厂长好,我是陈家栋,前来报到。”
声音洪亮,给凌悠悠吓一跳。
“那个陈家栋,咱们这不是部队正常说话就行了。”
陈家栋洪亮的说声:“是,领导。”
小秋几人捂着嘴笑,凌悠悠无奈的看着他。
“你腿怎么样了?工作我给你留着,你可以完全养好再来。”
陈家栋大声回话。
“报告领导,我身体恢复的很好,可以上班。”
凌悠悠知道陈家栋的习惯一时间是改不掉了,也不多说了,指着东边的门亭说道。
“东边是你的休息室,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开门,锁门,还有如果有外人来,留下姓名,地址做个登记就行了。”
看看他的腿,随即又说了一句。
“不用站岗,坐在里面没事喝喝茶水,看看报纸就行了。”
陈家栋没想到自己的工作这么简单。
“工资一个月暂时十二块钱,等以后外来订货商多了,订单多了,再给你涨工资。”
这么简单的工作一个月还有十二块钱工资,陈家栋很满意。
“对了,听陈爷爷说你家地方小住不开,以后厂子里,供你吃住,因为门卫只有你一个,所以你每个月只能休息两天。”
陈家栋连连点头。
“我知道了凌厂长,我会努力工作的。”
小秋的手下看到陈家栋,几个人指着陈家栋的腿,窃窃私语,脸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等陈家栋进休息室后,凌悠悠把小秋叫到一边。
“管管你的兄弟,怎么能嘲笑陈家栋呢?他是为国为民排雷才会断了半条腿,这样的人应该尊敬,以后再看到他们嘲笑陈家栋,我要生气了。”
小秋没看到自己兄弟的表情,听到凌悠悠的话,气愤的冲回保安亭,给几个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从那以后厂子里再没人嘲笑陈家栋了。
凌悠悠现在跟陈家栋不熟悉,等熟悉之后,她打算让小助理给他打个假肢。
这样熬过一段时间后,就能正常走路了。
陈家栋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所以每天在门卫休息室门口站的笔直。
凌悠悠看他用拐支撑,也要站的笔直,尊重他的行为,由他去了。
只是陈家栋只站了两天,第三天厂子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他忙着做记录,压根没空站岗了。
凌悠悠厂子里有米面油,最开始只是市里偶尔来代理商。
这几天外地的代理商也陆续到了。
凌悠悠迟早要去乡下,所以接待的事情就是凌雪带着两个管理去的。
因为米面油还处在市场需求很大的时候,所以签单太容易了。
凌雪忙了几天,米面油都签下了十万的订单。
看着订单和几麻袋的钱,凌雪掐掐自己的脸,有点疼,是真的啊。
“悠悠,我真的可以随便签单吗?”
凌悠悠把玩着曲桥给她雕的猫玩具。
“当然,别说十万,一百万也没问题。”
凌雪笑开了花。
“一百万的订单,那得多少麻袋的钱啊。”
凌悠悠看着数钱的几个人,把小秋喊过来了。
“咱们厂子已经开始正式营业了,以后每天三点半结账,结账之后,你带着兄弟,带着家伙事,送高秉文去银行存钱,遇到抢钱的往死打。”
小秋认真的点点头出去了。
今天钱特别多,曲桥开车送几人去的银行,银行也很惊讶一个粮油厂居然存这么多钱,行长都亲自接待高秉文了。
许君楷刚来厂里的时候,只跑了几趟,看到业绩不好,嘴都起了火泡。
看他们车队的人闲着无聊,凌悠悠弄来几桶红油漆,告诉他们把车刷成红色,就有订单了。
几人仔仔细细的刷了三天,还真来订单了。
这几天订单暴涨,他带着车队到处送货,几天都没回家了。
凌悠悠把小秋的兄弟都找来了,前期送货,每个车上除了驾驶室两个人,另外放八个打手,每个打手都给一根电棍,虽然样式有点老,有效就行。
果然如凌悠悠所料,前期送货的几天,每天都有截道,抢劫,讹钱的。
他们按照凌悠悠说的,不管是老弱妇孺还是青年壮汉,只要打他们车队的主意,就每个人一电棍。
几趟下来之后,各个路口看到红色大解放,都乖乖躲起来,或者把路障移开, 再也没人敢打红色解放车队的主意了。
凌悠悠也知道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道理。
偶尔车队路过也会给他们一人一个窝窝头,给了几次之后,有别的不长眼的想抢红色车队,不用车队人出手,就被这些村民打跑了。
红色车队成了唯一一路畅通,无人拦截的车队了。
粮油厂渐渐步入轨道,凌雪管理粮油厂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小秋几人每天除了给工人打卡,还分成两组,半个小时一巡察,看起来专业多了。
悠悠粮油厂的名声响了,总有一些小贼想偷粮食,全都被陈家栋打跑了。
凌悠悠很佩服陈家栋,一条腿一个拐杖都跑的飞快,这要是给他装个假肢,不是更厉害了。
找来曲桥,曲桥给陈家栋量好尺寸,小助理用了三天时间就把假肢做好了。
凌悠悠把假肢给陈家栋的时候,陈家栋眼泪止不住的流。
“别哭,这假肢三百块钱呢,赶紧戴上,磨合磨合以后,进厂子里当工人,赚钱还我。”
凌悠悠说完就拉着曲桥走了,走到角落看到陈家栋抱着假肢哭,凌悠悠不好意思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我实在是受不了。”
曲桥笑着看凌悠悠。
“大概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人生还有能重新走路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