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神大人赐予的生命之泉。”
回到神殿之后，萧天恒和道元仙帝再度对云向晚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他们原本只是因为魂血被主神扶光掌握在手里，想着若是不主动站出来替十二仙侍和月殊女君挡下一击，怕是会受到惩罚。
却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不用多礼，你们忠心为我，我自然也不会苛待你们。”
云向晚摆摆手，之后又说。
“你们都回去吧，好好吸收生命之泉。萧暝那家伙，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混沌星出手的。”
“感谢主神，那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萧天恒和道元仙帝又是深深一鞠躬。
礼不可废。
他俩走后，云向晚突然踉跄了一下，她连忙稳住脚步。
十二仙侍正在向月殊女君讨教如何骂人最为解气，没注意到这一边。
云向晚松了口气，随即强行压下身体的不适，笑着对他们说。
“我去和小黑商量关于机甲的改造事宜，你们都各自去忙吧。”
丢下这句话后，云向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咳……噗嗤！”
云向晚刚一踏上九重祥云之上的土地，人还没站稳，就忍无可忍地喷出一口血来。
还别说，把这口血吐出来之后，好受多了。
云向晚笑着抹去嘴角的血渍，随即掏出一瓶生命之泉的存货仰头喝下。
生命之泉一下肚，她闷痛不已的五脏六腑顿时得到了舒缓。
“靠！仙帝果真和踏天真神之间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啊。”
喝完生命之泉后，云向晚抬手将地面的血迹也全数抹去，这才迈步朝前面走去。
她一屁股坐在秋千上，然后阖上双眼。
霎时间，生命之泉和混沌神树都不动声色地朝她输送能量。
加之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云向晚竟然感受到了一丝突破踏天真神的契机。
于是，她愈发沉浸于修炼之中。
巅峰仙帝虽然和踏天真神只有一个境界之隔，但两者间的战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百十个巅峰仙帝加起来，也不是踏天真神的对手。
所以要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胜的话，她也必须成为踏天真神！
与此同时，在龙渊——龙神殿内。
“老祖，如何？”
萧暝坐于高位之上，几位长老在下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那扶光头也不回地接下了我一击。虽然那一击只用了六成力道，但也不是仙帝之流就能接下的。”
萧暝沉声说道。
“那老祖您的意思是？主神扶光也恢复到了巅峰境界？”
九长老惊声道。
同境界之下，拥有混沌本源之力的主神扶光战力毫无疑问是最高的。
那他们岂不是没什么赢的希望了？
“大呼小叫什么？”大长老脸色阴沉，厉喝一声。
九长老赶忙低头认错：“大长老息怒！”
大长老轻哼一声，接着道：“那扶光就算是踏天真神，但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但我们龙渊可是即将出现第二位踏天真神。”
听到这话，其他长老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其中一名长老激动地说道：“对啊，族长他即将突破到踏天真神境，到那时，我们龙渊将拥有两位踏天真神。再加上祖魔和那几位魔帝，就算主神扶光亲自降临，她也必定会惨败。”
另一名长老附和道：“不错，她此时归来，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混沌星落入我们手中。”
九长老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对了，我之前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在混沌星都没有察觉到混沌神树的踪迹。现在想来，应该是被扶光带走了。如今她回来了，混沌神树肯定就在九重祥云之上。这样一来，我们得到混沌神树的机会又大大增加了。”
诸位长老听后，脸上的喜悦之情愈发浓烈。仿佛他们已经冲入混沌星，将主神扶光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下去吧。”
萧暝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可以退下了。而后，他又看向萧凌云。
“凌云，你留下。”
“是，祖父。”
萧凌云立即停下脚步，随后转头看向萧暝。
所有人都走光之后，萧暝朝他招招手。
“凌云，过来。”
萧凌云虽然心有疑惑，但祖父的召唤，他没有丝毫犹豫便乖乖地走过去。
萧暝拉着萧凌云的手。
“孩子，近来可有感到哪里不适？”
“不适？”萧凌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微微摇头道：“祖父，孙儿并未感觉任何不适之处。祖父能够破关而出，孙儿心中欢喜不已。”
萧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看着萧凌云的眼神越发慈爱。“好孩子，你的孝顺之心，祖父自然明白。只是听闻你曾前往混沌星外围，祖父担忧你会因此受伤，故有此问。”
萧凌云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道：“祖父放心，孙儿只是受了些轻伤，那萧暨白虽来势汹汹，但并未擒住我。”
“萧暨白……”
萧暝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双眼微微眯起，其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
这个龙渊的叛徒，逆子。
当年决战前夕，萧暝曾亲自寻找萧暨白，表示只要他在关键时刻对扶光出手，协助龙渊将其擒拿。那么对于他过往的种种行径，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在废除扶光修为之后，允许他们二人一同离去。
但萧暨白并未听信他言，甚至在他话还没说完之际，就决然对他出手。
全然忘了自己是他生身父亲。
他是已经被那主神扶光彻底洗脑了。
无可救药。
“祖父，那萧暨白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不然，我也不会安然无虞地从他手中逃脱。”
萧凌云见萧暝面色不佳，便笑着说道。
“你无事就好，先下去吧。”
萧凌云转身离开后，萧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泯无形。
看来，主神扶光不仅拿走了凌云的魂血，还篡改了他的记忆。
篡改记忆的手段非常之高明，他身为踏天真神，花这么久的时间，都只能察觉到他确有被篡改记忆的痕迹。但若想恢复，则十分艰难。
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有可能伤及凌云的龙魂。
为此，萧暝也放弃了利用恢复记忆获得更多关于扶光和萧暨白相关信息的念头。
“该死！”
他攥紧拳头，眼中掠过强烈的不甘。
原本以为突破踏天真神之后就能为所欲为，没想到该死的主神扶光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并且恢复了巅峰修为。
如今，光靠他和天澜是不行了。
思及此处，萧暝伸出右手，在面前画出了一个法阵。很快，那法阵就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涟漪荡开后，镜面逐渐清明，很快，便出现了一团浓郁到近乎化不开的魔雾。
“祖魔，你可知，主神扶光回来了？”萧暝面色凝重地说道。
此话一出，镜面中那团魔雾扭曲变幻，逐渐组成了一个没有五官光秃秃的人形。它没有嘴巴，却口吐人言：“如果之前还是怀疑的话，那现在就可以确信了。”
萧暝眉头一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梅菲斯特和费雷斯先前双双失踪，通过它们的魔神柱也无法传唤它们。想来，它们可能已经落入主神扶光手里，或者被她击杀了。”
那黑色人影的声音飘忽不定，扭曲诡异，光是听着便叫人头皮发麻。
“梅菲斯特和费雷斯不是魔帝吗？魔帝拥有无限复生的能力，就连踏天真神，想要将其斩杀都十分困难。就算是主神扶光出手，也断然没有一击必杀的可能啊。”
这让萧暝猛吃一惊。
该死，她不会已经超越之前的自己，成就这混沌宇宙第一位道祖吧？
不可能，道祖就是传说中的境界。
就连构造整个修炼体系的主神扶光本人，巅峰战力时，也不过巅峰踏天真神，始终没有到达道祖的境界。
现在也绝对不可能成为道祖！
“魔帝和魔神柱之间的联系紧密不可分，突然失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梅菲斯特和费雷斯在一瞬之间，就被击杀。”
那黑影不疾不徐地说着。
仿佛接连失去两位魔帝，对它来说，也是无关痛痒的事。
“你可以利用它们的魔神柱再创造第二个梅菲斯特和费雷斯出来吧？”
萧暝见它不慌不忙的样子，原本躁乱的心也开始平静下来。
“可以，但实力比不上巅峰时期的梅菲斯特和费雷斯，只有它们的七成左右。要恢复到巅峰时期，需得好多年，吞噬融合足够多的能量和生机，才能成功。”
“祖魔，百年之内，你必须培养出更多的魔帝。届时，决战之际。我、澜儿和你三人联手对付主神扶光，至于萧暨白还有那群神兽，可就要靠你的魔帝多多出力了。”
萧暝思索了一会儿，如是说道。
“可以啊，你若是打开五级星域的界门，只需要一个星系的生灵，我就能培养出十位战力超过梅菲斯特和费雷斯的魔帝。”
祖魔趁机开始和萧暝谈条件。
“你开什么玩笑？四级及以下的星域我都交给你随意挥霍，如今你竟还敢肖想五级星域？这事不可能。”
萧暝是想取代扶光没错，但五级星域的界门不能破。
魔族残忍狡诈，无孔不入，一旦失控便极难清除。
若是开放五级星域的界门，让魔族侵入。那到时就算他成为了主神，接手的也是一个破破烂烂的世界。
但保住五级星域不受侵染的话，四级及以下的星域就算全数覆灭。待他取得主神之位后，利用五级星域的如繁星一般多的大罗金仙和资源，不久就能将其全数复原。
所以界门不能破，这是底线。
“五级星域的界门不开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并与我签订神魂契约。”
那黑色人影轻笑一声，笑声如钢针一般戳刺着人的耳膜。
若是普通人，此时怕是已经口鼻流血了。
但萧暝身为踏天真神，面不改色，似乎毫无所感。
“你先说说，什么条件。”
他愈发警惕。
神魂契约是能随便签订的吗？
这要求并不比打开界门低。
“放心，这条件不会威胁到你的安全和地位。只是在击败扶光后，我需要她的躯体。”
黑色人影说到这，那张没有任何五官平板一样的脸，似乎都透着几分兴奋的表情。
竟然想要扶光的神躯。
混沌道体，再加上祖魔的狡诈和诡秘莫测，不死不灭的能力，这混沌宇宙还有谁能制裁它？
“好啊，如果你能助我们击杀主神扶光的话。那她神魂破碎那瞬，我们把那一具空壳交给你又何妨？”
“如此，那就签订神魂契约吧。毕竟你这……我有点信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