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凝立马扭过头,周围竟冒出多名侍从,个个持剑凌人,杀意肆意。
“城主大人这是唱得哪出呢?”阮凝右手轻捏下巴,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侧着脸观察着周围的人数。
金暝荀深吐一气,抿着大嘴轻笑道:“我想郡主心里清楚得很。”
“啧,金城主有点强求呢。”阮凝低着头,余光落在沈录身后,沈录身后站着一个侍从,其余多的,都是在自己身后。
“郡主,我奉劝你一句,沈郎君的命可掌握在你的手里。”金暝荀挑了挑眉,朝那名侍从投来眼色。
侍从立马会意,架在沈录脖子上的的剑再映进去,血丝顺着皮肤纹理渗透出来。
阮凝抱臂背对着沈录,低着脑袋,语气低沉道:“怎么说,金城主不会真以为,他很重要吧?”
阮凝不由得心里发笑。
她可巴不得沈录死呢。
“难道不重要吗?郡主?”金暝荀歪嘴笑着,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他很重要吗?”阮凝冷漠地撇了一眼沈录,右手手指却悄悄地摸到了腰间。
“哦,竟然郡主觉得不重要,那么,金某就将他留下了。正好近来缺少男伴。”金暝荀盯着沈录,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金城主你有那么多男人了,还缺这么一个?”阮凝打趣着,一个快速转身,就已经从多数侍卫的身边绕到沈录的身旁了。
而后,阮凝又快速打晕威胁沈录的侍从。阮凝右手一挥,软剑就废了出来。
阮凝将沈录护在身后,沉重地脸色显得格外冷漠:“虽然他不重要,但好歹是我的夫君,不由你侮辱。另外,城主大人说条件我会考虑,还请城主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等回大云。”
“……”金暝荀忽地半眯眼,一会儿他才说话,“那好,郡主您可莫要哄骗我呢。”
“放心,我也早有想解决沈慈的心了。”阮凝淡淡一笑,她先前一直找不到账本,但这次可不一样了。
金暝荀点点头:“好,这本子金某就交给您了,还有,银陵,你也随着郡主去吧。当个人证,顺便……”
“帮你看着我?”阮凝早已收好软剑,轻轻地冷笑。看来这个金暝荀心眼多的很呢,还很双标呢。不许别人言而无信呢。
阮凝鄙夷地瞪了金暝荀一眼。
“哈哈,郡主你呀,就是太过聪明了。”金暝荀忽地哈哈一笑,“郡主放心,只要你杀了沈慈,我定会替你想办法,从君明国太子那边要回人来。”
“那我拭目以待了。”阮凝不屑地笑了一声,而后潇洒转身离开了。
*
阿右收拾回去的包袱,就等着阮凝回来了。另外,阿右待在了大约四个时辰了,找了房间也没瞧见阿云。
阿右有些疑惑,便左探探右探探的。
“张望些什么呢?”阮凝不知何时走近,往阿右的额头轻轻一弹,宠溺地说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咱们等下就走了。”
“啊……郡主您回来了?”阿右两眼发光。
“是啊,”阮凝点点头,四周看了看,似乎少了一个人,“咦?阿云呢?”
“不知道呀,这一大早我都没见着她。”阿右摇了摇头,目光正好落在站在阮凝身后的沈录,似是想到什么,“对了,今早我去上茅房的时候,似乎听到阿云的叫声……”
沈录闻言,眼眸不由得眯起。脑子回溯到昨夜的事情,正回想入迷,阿云的声音突然让他抖了一个激灵。
“郡主您找我吗?”阿云微微一笑,脸色有些苍白,阿云朝阮凝行了礼,看向这些行礼,“郡主,我们这是……?”
“嗯,该回大云了。等会就启程了。你准备一下。”阮凝确是死盯着阿云,瞧着阿云的一颦一笑,若有所思道,“阿云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看起来不太对劲?”
“……”阿云忽地脸一绷,慌神一笑,“是吗?我葵水到了,是有些不适。”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今早听见你的叫声。”阿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立马溜到阿云的身旁,乐呵地往阿云的肩膀一拍,“阿云——”
声音刚落,那阿云便迅速变了脸色。
阿云咬着牙紧握拳头,身体半娄着,浅蓝的的衣服霎时变得深蓝。
“阿云姐!!你你怎么了!背上怎么会出血!!”阿右慌张的往阿云递来双手,好在阮凝叫住了。
“阿云,我劝你最好别乱动。”阮凝盯着阿云,似乎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再加上那份信,看来她的推测没有错。
“你原名是京朵吧?”阮凝用手指轻轻地勾回了阿右,将阿右护在身后才继续质问,“昨夜夺信的黑衣人就是你吧?我是真的没想到呢。”
“……”阿云低着头,却不说话。
阮凝仍是看向她,既是不说话,既是选择沉默,那便是默认了她的话了。
“你奶奶的信里写的很清楚,但我想,你可能从未看过。”阮凝眨了眨眼,看着此时虚弱不堪的阿云,“你奶奶叫你不要替她续命了,她已是灯结枯尽了。至于那帮人,也迟早会带走她,从而要挟你为他们效力。”
“……”阿云低着头,泪水打转着,一颗又一颗地掉落在地上。
“恐怕昨天你也是跟了我俩一路吧?你的轻功倒是好,我竟然没发现。”阮凝托着下巴,望着眼前哭泣的女子。
这人不简单,竟然是金暝荀派来的。竟然在阮凝身边潜伏多年,想必这么久没下手,必然是目的未到吧。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阮凝不知何时掏出的软剑,轻轻地挑起阿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审问着,“只要你说出实话,我会考虑你的性命。”
“……”
阿云却是一笑,身上的血渗透了衣服。阿云深吐了一气,而后直接瘫坐在地上,她仰起头看向阮凝。
“郡主,您真是一个聪明的人。”阿云笑着。
阮凝神情严肃:“你有话直说,你的性格我多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