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仅过了一个周末,林茹就像是转了性似的,决定做一个居家好女人了。
陈睿默默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个背影,满脑子都在演着迷雾剧场。
林茹把热菜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冲陈睿笑了笑说:“这道菜特地为你学的,尝尝看。”
陈睿受宠若惊,表情失控地“啊”了一声之后,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舔了舔嘴唇,看林茹,林茹也摘掉围裙坐在了陈睿的对面。
林茹提起筷子,夹了一颗糖醋排骨到陈睿的碗里。
陈睿激动地眼泪都浮上眼眶了,他无以为报,只有大快朵颐地嚼着排骨说:“嗯,好吃。”
林茹又笑了笑,眼中带着女性的温婉,劝道:“你慢点吃呀,还有很多。”
两人吃完饭,陈睿洗掉碗筷,问林茹:“今天是不是要上泰拳课,一会儿我送你去吧,然后等你下课。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林茹摇了摇头,拿起遥控器开电视,一边回头对陈睿说:“我不去打拳了。晚上陪你看个电影吧,这电视盒子里好像有很多热门电影,我都还没看过,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动作?警匪?战争?”
陈睿用纸巾擦着手,快步走到沙发上,一把搂住林茹,将她带进怀里。
“你不去打拳了?真的假的?其实吧,我上次就想劝你别做这么激烈的运动,毕竟伤势才好了没多久,万一再有个磕伤碰伤,那可怎么办?你说说,你这人吧,啥都好,就是不知道心疼心疼自个儿。”陈睿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又心疼又庆幸。
林茹幽幽地说:“你说的对。前半辈子都为了钱、为了别人活着。我太不知道心疼自己了。”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林茹转过头看着陈睿笑了笑,眼睛里闪着泪光。陈睿捧着林茹的脸庞深情地吻了下去。
他知道那一刻,他等的铁树终于开花了。
……
最近几周,邢宥都留在公司加班,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两人在一起用餐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
米栎倒是经常往方瑞朗家跑,因为母亲住在方瑞朗处,她怀着两种心思,一方面确实觉得刚出生的小孩可爱好玩儿,而且八个多月的孩子已经会咿咿呀呀地叫人了。另一方面,她严密关注方瑞朗和母亲的感情进展。
不过,让米栎深感意外的是,母亲倒像是没察觉到方瑞朗的殷勤,有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上次那个拥抱是怎么回事?除非是方瑞朗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方瑞朗的心机还真是深啊。
米栎回到家,看到玄关处放着的鞋子,知道邢宥今天早回家了。不过一楼没开灯,他应该在楼上书房吧。
米栎正要摸着黑往楼梯上去的时候,邢宥叫住了她。
米栎吓了一跳,扶着胸口。“你怎么不开灯呀。”米栎回头看到漆黑的客厅里,邢宥正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的亮,米栎心想,简直像是狼的眼睛一样,随后她的心就怦怦地跳了起来,因为紧张。
她朝邢宥的方向走去,刚靠近沙发,邢宥就伸手一拽将她拽进了怀里。
邢宥抱着她,把脸埋进了米栎的怀里,米栎一动不动,邢宥抱紧了僵硬的米栎,说:“我千防万防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公司有内鬼。”
“啊?”米栎的声音僵硬,心跳却陡然加快了,“不会吧?”
第二句话出来的时候,她觉得都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了,她不敢再说话,邢宥揉着她的后背,她因为紧张,觉得后背特别敏感,好像每一根汗毛都因为邢宥的抚摸竖了起来,她像是过电般颤了颤。
邢宥笑了一声,不再提那个话题,将米栎压在沙发上吻了起来。
米栎慌张地推开邢宥,邢宥撑起上身,问:“今天也不行?”
“嗯。我今天有点感冒了。”米栎撒个谎坐起来,随后故意咳嗽了两声。
上次疑似“怀孕”事件发生后,米栎便一直拒绝邢宥,即使邢宥跟她保证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之后,她还是找各种借口,几次三番之后,邢宥也兴致缺缺,这种事本来就是要两个人都愿意才会感到快乐,如果只有一个人使劲,那和强奸有什么两样。
说到这个,米栎还把某次她不同意,但邢宥强行要她的事情也作为借口拿出来说了。
邢宥站起来,丧气地抓了一下头发,走上了楼,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搬到这个家以后,我们的距离好像疏远了。”
米栎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邢宥的背影,她的嘴角慢慢往下弯去,她是有苦衷的,而这个苦衷却不能告诉邢宥。
洗完澡出来,邢宥像是心情好了些,他端着杯啤酒独自坐在客厅里喝着,此刻的一楼已经是灯火通明。
米栎穿着睡衣从楼上下来,想缓和一下气氛,如果现在就跟邢宥闹崩,那就前功尽弃了。
米栎坐在吧台椅上,下巴垫在交叠着的胳膊上看着邢宥:“今天不用看盘吗?”
邢宥微叹了口气:“不用。最近两周要排查交易员的电脑和手机,因为这两次交易出了点状况,只要一买进去,就会遭到资金的狙击,这也太奇怪了。我想应该是公司里哪个交易员让别的理财机构给买通了,在不断泄露我们的交易策略。”
“不过,这个真的能做到吗?”米栎歪着脑袋露出苦恼的表情,“你不是说期货品种的大方向都是确定的,而且你也不会买没有明确方向的品种,不是吗?”
“我说的这种情况是针对个人交易者,而且我还告诉过你,不要参与短线博弈,要尽量做长线。可是散户适用的方法,对机构来说却行不通。”
“是因为你们要参与短线?”米栎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你们还在做量化啊?”
邢宥摇了摇头,看着米栎欲言又止,他曾经告诫过公司里的人,对家属也不能谈及私募操作的内容,自己现在却差一点犯规了。
他闷头喝了口啤酒,抬头看看米栎:“时间不早了,还不睡吗?”
米栎像是没听到邢宥的问话,自言自语道:“苏总要是还在的话,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
邢宥放下酒杯,有些严厉地看着米栎,道:“不是谁操作的问题,如果是苏航操盘,哪怕是用量化,一旦被资金狙击,短时间内就会触及止损位,最终的结果还是被来回打脸。这就好比,你和对家在玩德州扑克,对方开了透视眼,知道对方的每一张牌,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弃牌,什么时候跟牌了。”
所以,亏损的原因是因为私募基金有止损线啊,一旦触及止损线,就算最后能赢钱,短时间内也已经止损出局了啊,米栎想。
“我上去睡觉了。”她看了一眼低头喝闷酒的邢宥,跳下椅子转身走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