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赵永南急的嘴角都上火了。
新娘子死了,这亲是结不成了,可是他们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这要让盛京那边知道,他们有多少命也不够赔的。
吴老四失踪了,都猜测,是他杀人后逃逸了。
赵永南已经问过无数次掌柜的了,吴老四是谁,可是掌柜真的不知道啊,只知道是店里的长工。
大家都明白,一个长工是不可能有这本事的。
可是不是他又是谁呢,赵永南甚至怀疑掌柜的就是同伙?
掌柜的吓的魂都要飞了,“哎吆,各位爷,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永南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他,连一点武功气息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伙。
可是实在一点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还怀疑在他们入住这家客栈之前,里面的吴老四已经被替换过了。
可是他们来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住在祥云客栈啊。
赵永南头发都薅秃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没办法,凶手必须找到。盛京那边需要交代,温家也需要交代,这温大公子还要解药救命呢。
现在解药没了,坏了将军的大事,赵永南都不知道自己回去该怎么交代。
原先他还以为是温家人下的手,可是,温家也在他们的监视中,最近没人外出,甚至连外人都没见过。
所以,到底是哪个做的啊!
温家
温炼垣的住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喜服,正在伺候着他穿戴呢。
整个温家就没有一个人开心的,下人最近都小心翼翼,大公子从回到温家开始就很吓人。
虽说没有打骂过他们,但是经常板着一张脸,从没见过有笑容,再听说了他8岁回家时的事,没有人敢看轻他。
都知道公子这次的婚事是被胁迫的,所以心情不好,最近做事都是战战兢兢,就怕他发火。
尤其是今天早上,看到他们拿进来的喜服,他的脸色更冷了。
下人们心里苦,但是也没办法,就跟家主说的一样,少爷再不情愿也不行,整个无上会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公子身上。
好不容易穿戴好,温炼垣出声,“下去吧。”
“是,公子。”
一群人松了一口气下去了。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温炼垣才来到镜子前,讽刺的看着身上的喜服。
温家啊........也是胆小过头了。
尤其是他那个懦弱无能的爹!
小时候因为流言把自己跟母亲流放庄子,长大了因为害怕流言和死亡,又把自己的婚事就这么送出去了。
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笑话,不就是慢性毒药吗?
他不信天下间没人能解。
不过还好,幸亏有表弟,不知道表弟的事情怎么样了。
就算没成功也没关系,他不介意自己亲手动手,他前20几年都是这么被动着活着的。
他才不信,伏坚城就会这么容易给自己解毒,成亲了还有和离,还有丧偶。
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外院那些蠢人却不信。
他们就活在自己的圈子里,眼光也只能看到青阳镇这个巴掌大点的地方。
要是被武林其他门派知道,现在的无上会已经是这么个样子了,估计这世上早没有什么无上会。
他们家世代相传的宝贝和技术,估计也早是别人的了。
这还得谢谢祖宗们定的规矩,一直约束着这些自以为是的人。
规矩真是个好东西啊。
就在他想着以后怎么改变无上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贴身随从的声音。
“公子,家主派人来说,时间到了。”
温炼垣收起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的回答,“知道了。”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鸣剑跟在他身后,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为公子叹息。
可惜了公子,前20几年过的太苦 了,自公子8岁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他就跟着了。
他是最了解大公子的,虽然平常冷着脸,看着吓人,其实心比谁都好。
公子8岁前,他其实远远的见过一面,那时候他还是个天真的三岁小奶娃,夫人天天温柔的牵着他散步。
他永远记得大公子回来的那天,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补丁叠着补丁。
在他记忆中年轻温柔的夫人,鬓边已经隐约有了白发。
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的看着他们这些半大孩子笑,可是公子已经从小奶娃变成了冷着脸的,睚眦必报的少年。
本以为回到本家就会享福了,可是庶出兄弟们的虎视眈眈,还有家里这些糟心的事。
更加上他缺失近5年的教育。
鸣剑就没有见过有比公子更努力的人,人人都说是因为公子够狠才做了无上会的少帮主。
可他们哪里知道,公子私下有多刻苦。
要学文,还要学武,还把温家所有的冶铁,锻造技术都要熟练。
大公子现在的锻造技术早就在家主之上了。
他天生就该是温家人,天生力气大不说,还在锻造兵器方面有极大的天赋。
主仆心里都装着事,就这么往前院走去。
结果还没到正厅的时候,家主身边的侍从老陈疾步朝他们走来。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他着急的的样子,温炼垣有预感,表弟的事成了,他心里有一丝畅快。
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
只沉着脸问,“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陈叔你也是父亲身边的老人了,有事还是要沉稳。”
老陈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被公子说不沉稳,整张脸都红了,但还是要弯着腰认错。
“是.....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是这次的事情太大了,老奴才失了分寸,公子恕罪。”
温炼垣大概已经猜到时新娘子那边出了事,但他还是要走走过场的。
“什么事,慢慢说吧,天大的事还有我父亲这个家主在呢,别激动。”
老陈心想,家主可是想靠着公子 的啊。
不管他心里怎么想,但是事情是必须要说的,“是这样的,伏家那边刚才来人了,说是......说是........”
他不敢说,抬眼看向公子,就怕公子生气。
毕竟不管是谁的婚礼上出这种事,都是晦气,何况还牵扯着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