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皎皎收拾妥当,终于鼓起勇气从浴室出来,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周先生不在,不然该多难为情呀。
遂走近沙发,却发现其中的一个沙发垫好像换了一个颜色。
不是吧,难不成她弄脏垫子了?
方才,只顾着去厕所……
顿时,桃红色晕染两颊,她紧紧拽住衬衣下摆,羞愧得不敢出声。
秦皎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可是小腹又实在疼痛难忍,也顾不得想其他了。
只得回到卧室,换好睡衣,小心翼翼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以此缓解疼痛。
半个时辰后,又响起了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么?”
秦皎皎抱紧被子,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偷偷看着男人走进来。
顿时,脸上又飞起一抹红晕,连忙垂下眼眸。
周昭文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一圈。
少女小脸苍白,额头还有细汗,分明难受极了。
遂将手中的红糖姜茶递过去。
“有点烫,喝的时候小心。”
秦皎皎一怔,红着小脸,眼巴巴看着碗里的红糖水。
是煮开的,而不是直接用开水冲的。
他竟然知道红糖水的细节。
原以为周先生已经回房休息了。
没想到他是去弄这东西了。
不食人间烟火的周大总裁,竟然会给她煮红糖水。
顿时,心里好似灌了蜜一样,眉眼间荡起一抹欣喜。
接过红糖姜茶后,秦皎皎垂眸喝了两口,不禁微微蹙眉。
呃,这也太甜了。
喝完,会不会牙疼呀?
“听话,喝光它。”
秦皎皎瘪了瘪嘴,又不敢拒绝,咬着牙,乖乖喝完了。
遂垂着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周先生他肯定会不开心吧。
她突然来了例假,直接破坏了他的兴致。
听说,男人兴奋的时候被打断,会生病的……
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谁知例假提前来了。
对了,她是不是应该安抚一下周先生呀?
还有,周先生不是说过,她们只是形婚么?
还警告她,让她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
那刚刚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呢,到底是几个意思?
秦皎皎思索半天,最终得出答案。
周先生毕竟是个正常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是很正常的。
况且,周先生一副禁欲模样,听说这样的男人,专业技术都非常过硬。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丝那天晚上的画面,以及周先生不餍足的俊脸和上下滚动的喉结。
这时,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好些了吗?”
秦皎皎回神,耳根一下红了,心脏差点跳出来。
她最近是不是撞邪了,怎么老是想些不正经的东西。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半晌,嘴里轻轻“嗯”了一声,“好,好多了……”
周昭文顺势拿过瓷碗,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漆黑的眸子掠过她有些惨白的小脸,闪过一丝轻微的怜惜,“很痛么,能睡得着吗?”
秦皎皎怯生生看了他一眼,又羞答答地点了点头,遂将整个小身子裹在凉被里。
“嗯,闭好眼睛,睡吧。”
语罢,他拿起空调遥控器,将室温控制在26c。
随即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壁灯。
秦皎皎逛了一天街,本来就有些累了。
加之生理期提前,整个人疼痛难忍、困倦不堪。
好在喝了一杯暖洋洋的姜茶,缓解不少疼痛。
不过临睡之前,她好想问一句,周先生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不料,迷迷糊糊中,竟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轻微的呼吸声。
周昭文拿起瓷碗,准备离开房间。
这时,视线却落在一旁的画板上。
秦皎皎好像很喜欢画画,不过他从未见过她的画作,顿时生出几分兴趣。
不知道,她笔下会画出怎么样的作品来。
想到这里,抬步走近画板。
顿时,挺拔的身体突然停下,仿佛被钉在那里一样。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一股强烈的涩意席卷开来。
手指紧紧攥着瓷碗,一动也不动。
那一刻,时间仿佛放慢下来。
一秒比一年还长。
回过神来的他,从容的面色一颤,眼底流转着欣喜和雀跃。
他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画上的少女,良久。
那对狭长的眸里,一片炙热和赤诚。
他的心绷得紧紧的,生怕这只是一个错觉。
不知想到什么,他慌忙转身,轻轻打开衣帽间。
一把透明雨伞静静躺着,伞柄处的白玫瑰图案,清晰可见。
顿时,明媚的笑容荡漾开来。
随即,目光灼灼地走向床上的少女。
话说,秦皎皎在彻底睡过去之前,小腹上覆上一抹温暖,还有一句她没有听清的低语。
“Angela,五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周昭文满目柔情,一眨不眨地盯着床边的少女,一眼万年。
温柔的笑意蔓延至嘴角,眸中蕴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茫。
胸中不受控的喜悦溢出,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克制住内心的狂喜,没将少女唤醒。
此时,少女一个翻身,露出了小脚,脚指头好似明珠,莹亮如雪。
他虚握住冰冷的小脚,将手中的暖意传过去。
直到双脚滚烫,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随即,替少女盖好被子,轻轻掩上房门。
到了客厅,打了一通电话。
“我找到她了,我的Angela。”
电话那头的清俊男子,放下手中的书,斯文一笑,“恭喜了。”
说话间,男子拿起一旁的照片出神,眸里带着微不可察的痛色。
照片里,是一个五六岁的女童,眼睛大大,皮肤雪白,像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
仔细一看,眉眼间有几分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如果她回来了呢?”电话那头传来轻飘飘的声音。
周昭文眸光微闪,“对不起,除了Angela,我不会再有任何女人了。”
“你别忘了,你跟她是有婚姻的。”男子语气有些不好。
“婚约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取消了,锦程,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被称作锦程的男人,面色冷漠如霜,眼底浮起一抹微光,“如果她非要嫁给你呢?”
周昭文拧眉,“听锦程的意思,已经有习小姐的消息了?”
“嗯,大差不差吧。所以,如果我找到了她,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