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狐狸是?”月清凌不明所以的问道。
白予羡感叹于苏酥的执着,他抱起浑身毛发几乎都烧焦了的小狐狸,只是说了一句,“旧识。”
苏酥在化为小狐狸之后,起初是和一般的狐狸无异的,平日里也只是吃了睡,睡了吃。
每日无忧无虑的,晒着太阳,安稳度日。
可是他却在某一天的清晨,随着一阵剧烈的心疼,段段回忆涌上心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想起当初的种种,后来白予羡竟还是保住了他的命。
虽然他现在只能是狐狸了。
可是狐狸的痴心是蚀骨的,他没日没夜都在想着那个人,而他身体里,依然残存着白予羡的灵力。
这股灵力虽极其薄弱,但是却让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就四处打听,如何能再塑金丹,或者是再有方法修行,终于他在一个老者那里打听到了。
他作为赤狐本灵,炽火幽地可以提高修为,或许可以再次凝聚金丹。
于是他就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不怕浑身的炙烤,在这里修炼火狐的修为。
他每天经受着浑身皮毛的炙烤,心里想的只有白予羡。
只想能见一面。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期盼,就在他今天要开始修炼的时候,竟然真的看到那个想念的人。
白予羡说他想要那株红色的草。
苏酥于是拼了命的跑了过去,摘给他。
若不是苏酥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或许他就没命了。
即使是白予羡和月清凌都要想办法才能过那道桥。
他浑身都疼,无力的倒在白予羡的怀里,又闻到到熟悉的香气。
灵兽派的别院之中。
白予羡将昏迷不醒的苏酥带回了灵兽派,交给了小熊照顾。
小熊特意腾出一间屋子,让苏酥休息。
只是,床榻之上,躺着一只狐狸,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白予羡每天都来看苏酥,给苏酥输送一些灵力,喂丹药,给他烧伤的皮毛和爪子上药膏。
终于,在第五天,就在白予羡给苏酥换药的时候,苏酥醒了。
刚醒来的苏酥就看到了白予羡,他身后半烧焦的大尾巴不自主的摇了摇。
苏酥以为白予羡没有认出他来,毕竟在天玄大陆,赤狐也是有很多的。
他也多少长大了些,和小狐狸时候不同。
他就那样躺在那里没有动,肆无忌惮的看着白予羡,眼里映着的全是白予羡的身影。
白予羡看苏酥那副模样,他懒得去和一只狐狸计较。
看就看吧,随便看。
这个苏酥相当于都死过一次了,还是死性不改。
白予羡对苏酥,突然生出一种放弃了的纵容感。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药上好,叮嘱小熊好好照顾,就出去了。
白予羡这个月,和月清凌去了云深之巅居住。
他现在两个地方这样住,已经是很习惯的了,而且这样他正好可以给司纯炼制丹药。
毕竟还是月家,炼制丹药的丹房气派而而阔亮。
他也请教了月家弟子如何炼制。
很快的,外敷和内服的药,白予羡都弄好了。
他也没耽误,坐着白鹭就去了紫府,将这外敷的草药给司纯包在了眼睛上。
又将内服的丹药给了紫蕙。
紫蕙已然不知道如何感激白予羡好了,只是在一旁低垂着脑袋,半天说道,
“予羡,谢谢,如有用到紫家的地方,定当报答。”
“紫蕙姐不必如此客气。”白予羡道。
当初若不是紫蕙愿意帮他取心头血,他若是杀了月千尘,那此事一定会成为他和月清凌之间过不去的坎。
月清凌也跟着过来了,他此时犹豫的问道,
“不知紫蕙可有我叔父的消息。”
紫蕙眉心一蹙,疑惑道,
“月千尘?怎么了?没有。”
紫蕙自从新婚当天见过月千尘,就再没看到他的身影。
月清凌目光投向远处,带着担忧的说道,
“我已经许久未见到叔父了。”
月千尘突然销声匿迹了,整个云深之巅也没见到人。
这种情况之前也有过,通常是宿醉在了哪个青楼楚馆之处。
可是月清凌等了几月有余,都未曾有消息。
他也派弟子去月千尘常去的那些烟花柳巷问过,说是已经许久没见人来过了。
甚至连封信都没留给月清凌,这是极少见的。
紫蕙微微摇着头,没有说什么。
“或许他只是出门散心云游去了,过段时日就会回来了。”
“但愿。”月清凌道。
白予羡叮嘱紫蕙,司纯眼睛上的布,这个月不能拿下来,有什么情况随时和他说,就和月清凌离开了。
紫蕙就按照白予羡的吩咐,每天都盯着司纯,不许他乱动。
开始的时候,司纯感觉眼睛总是痒痒的,很想用手去抓。
紫蕙就干脆在就寝的时候,把司纯的手绑了起来。
“紫蕙姐姐,你这个..”司纯抗议的举了举自己被绑着的手。
绳子的另一边,在紫蕙的手里。
“听话。一个月就好。”
“嗯。”司纯向来是听话的。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今天就可以取掉司纯脸上的布了,紫蕙心里有些忐忑。
她心里特别希望司纯能重见光明,毕竟他还年轻。
修真界的寿命又很漫长,看不见对于人实在太折磨了。
她心不由得定了定,然后慢慢的伸手去将司纯脸上的布打开。
司纯只是笑着,嘴角微微扬着弧度。
随着布条拿下来,紫蕙又看到了司纯清澈的眼睛。
“怎么?看的到吗?”紫蕙声音似乎都微微带着一丝颤抖。
司纯笑容没变,只是目光茫然的微微摇了摇头。
紫蕙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里有些酸涩,她强忍难过说道,
“没事,看不到也没事,那就再想办法。”
这个时候,司纯清朗一笑,眼眸豁然一亮,说道,
“紫蕙姐姐,不对,夫人,你真美,这身衣服也好看。”
紫蕙微微一怔,立刻用手去打司纯,她手里的手绢飘扬着,带着甜甜的香味。
“司纯,你混蛋,你敢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好了,夫人,我错了。”司纯笑道。
随即司纯捧起紫蕙的脸颊,目光深深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