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湘玲的死只给这件事带来了短暂的结束。
因为她死前的话将当年边祁母亲意外死亡的事件又重新揭了开。
这两日边家实在是忙得很。
虽然古湘玲确实做错了事,但毕竟也是在边家待了二十多年,要是传出去的话反倒会让人笑话。
所以还是给她简单葬在了后山。
心里悲伤,但还要强撑起整个家族,边城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
再看向边祁等人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
最后视线落在白芷的身上。
他已然知道这姑娘并不是普通人了。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和对方说话。
“想来……你应该也不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吧。”
“哎……”
“算了。”
现在不是悲伤自己不能抱孙子的时候。
“我父亲他……你能……?”
“可以。”
白芷也不指望一个年近六十的人对自己有多尊敬。
毕竟她现在不过是二十岁的皮相。
“不过我只能试试,其实还是有几率会醒不过来的。”
吃了太岁肉,受到的伤害基本是不可逆的。
唯一的办法是让食用者将肉给吐出来。
好在那东西并不似寻常肉类,兴许在身体中还存留着一段时间。
……
白芷和边老爷子独自在屋内。
门外站着边家父子三人。
边城知道现在他说什么,这个儿子都可能不愿意搭理自己,所以心里有疑问也只能憋着。
还好边景宇先坐不住了。
“小祁,这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懂那么多东西?”
而且还都是奇门八卦这种。
边祁:“我朋友。”
明显不想细说。
边景宇:“你觉得她能治好爷爷吗?”
如果早知道真是玄学方面的事情,他就去问问看身边有没有人认识大师了。
“我听说傅家很喜欢这方面的事情,兴许认识相关的能人异士,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他知道边祁和那个傅成博很熟。
边祁思考一瞬。
很想说傅家认识的那个能人异士大概率也就是白芷。
但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尊重白芷的意思。
万一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所以想了想,他说:“哥,我只知道,如果她治不好爷爷的话,那这世上可能不会再有其他人能治好了。”
边景宇:!!!
不由得看向紧关着的大门,眸中思绪流转。
这姑娘这么厉害吗?
不知过了多久。
从黑夜到白天再到黑夜。
白芷终于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她神情奄奄的。
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似乎又多了几分惨白。
不过在众人看向自己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怎么样?”
三人一同走上前。
只有边祁站在了她的侧面。
“没什么事了。”
她刚刚的做法,无异于和阎王爷抢人。
“再过不久就能醒过来,只不过身上秽气未除,到时候我会交给你们办法。”
总的来说就是完全没问题了。
边城强压下激动。
对着边景宇两人差点想来个鼓掌。
但是后来又发现自己的身份不太适合。
“好好好,没事就行。”
“白芷小姐,你于我们边家有大恩,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办。”
“当然报酬这方面也绝对不会少。”
白芷淡淡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我先回房间了。”
两人沉浸在喜悦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只有边祁默默跟在了她的后面。
她不说,他也不问。
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
因为事发突然,还没有人顾得上给白芷带去客房这件事,所以她现在想休息还是下意识地走回了边祁的房间。
只是还没有走到床边,便身体一软地倒了下去。
一直关注着她,眼疾手快的边祁飞速跑了上去。
“白芷,白芷。”
看向她的正面,唇瓣没有一丝血色。
边祁彻底慌了。
“阿芷你别吓我,阿芷。”
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呼唤,白芷都是没有半点反应。
*
“小祁,你稍微吃一点吧。”
边景宇实在看不过去了,敲了敲边祁的房门,但是却没有进去。
原因是自两天前白芷昏倒的时候开始,边祁就说了,这个房间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入。
大概了解白芷可能是受伤要恢复元气后,他们也就照做了。
“你要是一直不吃饭的话,会出事的。”
边祁看了眼床上似是熟睡的白芷。
喃喃自语:“可是你也两天没有吃饭了。”
回过神来,他冲着门外说,“没事哥,我现在还不是很饿。”
“等饿的时候我自己就出去吃了。”
这两日他除了上厕所之外,基本是寸步不离。
边景宇又劝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
可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哥,你能找人帮我买点蛋糕回来吗?”
“就是那种好吃的,贵一点的,最好是抹茶口味的。”
……
蛋糕是下午买回来的。
买回来就放在床头了。
边祁看着天色已晚,打算洗漱之后睡觉。
出来后去倒水,却听见了细微的响动。
塑料杯子掉在地上,边祁理都没理,就直奔卧室。
当看见睡眼惺忪坐在床上的人时,眼中酸涩汹涌而出。
“嗯?”
白芷注意到面前不远处有个人影,抬头看了眼,“现在什么时候了。”
边祁一点点走到床边,微躬着身子,将眼前人抱了个满怀。
微微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白芷便整个人在绸缎质的床单上划过,毫无阻力地来到了面前。
她双腿微微岔开,边祁站在中间,半躬着身子,两臂从她胳膊下穿插而过,环绕半圈,大手握着腰侧。
双臂渐渐用力,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去。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合,在静谧的夜晚中,呼吸逐渐融为一体。
感受到几次起伏呼吸。
白芷反应了一会,慢慢皱紧眉头。
“你爷爷已经没事了,你还担心什么?”
“担心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见白芷半天没有说话,他又侧过头,鼻尖堪堪从脸上擦过,紧盯着她的侧脸,重复一遍,“白芷,我在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