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点了点头。
边祁了然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吕铁,大概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
简单的交谈到此进入了尾声。
两个话题终结者成功地将天给聊死了。
一时间,边祁和白芷面对面站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边祁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找些什么话题来延续两人的谈话时,白芷却更快一步开口了。
她先是抬头看了眼天和四周,发现四处无人后,有些纳闷,“你怎么自己在这?”
虽然白芷没有参加过,但也听说明星们在录制综艺的时候,身边是要一直跟着摄像头的。
“我出来透透气。”
突然想到什么,白芷询问:“对了,你来这里多久,有没有听说哪个人家要办结婚的?”
“结婚?”边祁明显楞了一下,开始回想自己这忙碌而又无趣的一天,“没有吧。”
在这个村子待了两天感觉挺安静的,也没听哪个村民说村子里要办喜事。
这么大的村子,要是有这么热闹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对于边祁的回答,白芷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因为冥婚本就和正常的婚礼不同,所以不会大张旗鼓也正常。
“没事,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尽快回去吧。”
她还需要些时间好好在村子里找找。
接着就带人走了。
看着三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边祁的第六感突然上线,试探喊道:“你们……”
“我昨天路过一处房屋,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
看到白芷停下,他将自己见到的那个老屋的事说了一遍,顺便告诉对方,“虽然我听见他放的曲子像是要结婚的样子,但却诡异地挂着挂着白皮灯笼。”
抬起头,正对上白芷那双眼眸。
他突然沉默了。
扯了扯嘴角,“所以那户人家真的是要结婚?”
“算是吧。”白芷回答。
谁说冥婚就不算结婚呢。
“那你还记得是在哪个方向吗。”
这话一出,边祁眼神闪了闪,“我可以带你去。”
“不用。”
然而还没迈出的步子被迫收了回来。
因为对于边祁要带领他们找那家村民的事,白芷拒绝了。
在前者的注视下,她缓缓摇了摇头。
而且态度看起来很坚决。
“为什么?”
边祁皱起眉头。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处理这事了。”
难道是拿他当外人?
就连身边的吕铁也不是很理解。
心想有人带路总比他们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要好些吧。
他不敢建议,只能寄希望于在自己身后,和白芷同行的人身上。
可扭动脖子回头看了看柳如烟,心里咯噔一声。
他发现,后者在深夜中的脸色极其惨白,那双瞳孔是静谧的纯黑,唇瓣又是鲜艳的嫣红,尤其是在这样的氛围衬托下,竟然感觉到丝丝可怖。
张了张嘴,所有要说的话顿时堵在了嗓子眼中。脑海中却下意识出现了个想法:真是美得和聊斋中的那些鬼一般。
晃了晃脑袋,自己最近可真是神经衰弱了。
好好的大活人,还是这么漂亮个美女,有什么可害怕的。
还和鬼一样。
亏他能想得出来。
此刻的边祁就是一副,你要是不说出来的正当理由,这事不会这么算了的表情。
活像追问老公同学聚会为什么不带自己去的怨妇。
白芷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认真,没有丝毫撩他的意思。
“因为你长得太好看,所以容易被一些东西惦记。”
万一那男鬼到时候不想选择阮嘉莹成婚,而选择他就麻烦了。
从某方面来说,边祁长得确实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美而不阴,很是难得。
哪怕和白芷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而是有着势均力敌的美。
那双微怒的眸子,在听见白芷这话后,先是错愕,而后就是喜悦。他的心好像被电流通过一般,麻酥酥的。
夸赞的话他听得多了,可从未像这般。
实在是白芷的那双眸子太过纯净,说出这话就好像真的只是赞扬,没有任何其它的心思,和过往那些蓄意接近、或者是怀揣目的的人都不一样。
想到之前的直播,他默默加重了心中的声音。
确实不一样。
不过这女人,怎么当着别人的面都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话。
边祁转头移开了目光。
手掌握拳,不自然地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咳咳。”
“我知道了,你别太明显。”
白芷:?
迅速恢复镇定,边祁又直起腰杆,撇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愉悦:“话是这么说。”
“但身为男人怎么可能做缩头乌龟呢。”
“走吧,我带你去。”
转身向前迈了一步,只留给了白芷一道背影,略微红了的耳尖在月光的照耀下,从后者眼中一闪而过。
他全程就像是将其余的两个人给完全无视了似的。
白芷:……
见他这么执着,白芷不免好奇。
难道自己做的事,在这些人的眼中就这么吸引人吗?
想到了自己每次直播时,粉丝们的热情程度,心中便多了些了然。
她把边祁的行为,想当然地归类为‘人类的好奇心’。
之后便不再阻拦了。
他愿意去就去吧。
五月初旬的晚上,因为背靠大山,所以石井村晚上的气候温和宜人。
边祁因为是出门醒酒,所以只穿了件卡其色薄衫,并不算紧身,但却将他的身材完美衬托,宽肩窄腰,还有准备‘大干一场’时撸上去的袖子,恰好展现出若隐若现的青筋。
走过蜿蜒村路,他们发现这村庄的人家还是很多的,大部分都是坍旧的平屋,一字排着,时不时有的门前堆着一堆高高的柴火。
离得老远,他们就看到了高高挂起的白灯笼,悬于房檐下,在夜晚中散发着淡淡的光。
等走到门口,边祁正要给她指,却见白芷的动作飞快,一个箭步直接从他身旁掠过。
一脚踹开了那虚掩着的大铁门。
门内完全是一副诡异景象。
院子比外面想象的还要更宽敞些,在最中央摆放着一个红棕色的实木棺材。有几个人围在周围,手上拿着不知名的东西,最中间还有个类似于神婆的老妇人。
院内的众人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正在进行的仪式会被人突然闯进来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