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会长在大厅当中坐下,理所应当的坐了主位,双目微瞌,手指在桌子上点来点去,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你这边的情况我也已经有所了解了,没想到那狗肉道人居然霸道至此,朝廷和官府的面子都不卖,就这么当着整个现场数十万愚民的面,将你折辱至此……”
下手坐着的知县满脸尴尬。
那长春会长却依旧话语不停:“说来也是我的错,之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处,想着此地是那八大家打通走私路线的最后一站,必然十分紧要,所以不敢向此地胡乱伸手,却没想到,反而是让这山野散人钻了空子……”
其他那些跟着会长过来的人连连点头,一副非常赞同的模样。
借了布政使大人的势,长春会在各方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快速发展壮大,一路膨胀到这样的地步,在有修士当靠山的情况下,快速一统整个姑苏武林,生意逐渐从凡俗转向修行界。
因为是自己一手放任做大的原因,哪怕神雷门对此也不能多说什么,虽然暗地里颇有龌龊,但却已经无法将这庞大的组织连根拔起。
长春会对清源县城这个走私口岸的庞大利润也早就已经觊觎已久。
只是此地在势力划分上属于那八大家,所以并未着急,打算徐徐图之,慢慢的让兄长通过利益交换的方式拿下此地,和八大家同流合污,一起成为从同一个锅里拿饭吃的好朋友。
对大家都好。
八大家的利益更加稳固,路线无人敢动,长春会吃到利益,布政使得以借助八大家在朝中的势力更进一步。
原本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妙,谁知道却突然杀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狗肉道人……
绝不能让这小子继续猖狂下去了,必须要把原有的利益给拿回来!
长春会长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清源县城。
“对了,那狗肉道人最近是不是收了一个幼儿当徒弟?”会长正踌躇满志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从别处转过来的委托,所以转头对着知县这样问道。
“对的,没错,不过那是在我就任之前发生的事了,具体当时到底什么个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那孩子天生神异,资质不凡,将来或许是个能挑大梁的。”
“哦~”会长点了点头,眼中各种精光闪来闪去,显然是在憋什么坏水。
很快,这会长就和知县以及身后的几个护法开始密谋起来。
长春会能够快速膨胀到现在的地步,就在于对手下这一块荤素不计,只要是有点本事又想加入的,通通吸纳进来,并且给予权利和地位。
其中三教九流,鸡鸣狗盗之徒不少,掳走一个刚生下来不到一年的小娃娃,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林狗傍晚的时候带着孩子回来,师徒两个心情都很兴奋。
王腾已经能够确切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和精神在壮大了,灵魂和精神的成长甚至超越了自己的肉身,对自己的身体操控能力强大了不止一筹,反应更快,能够挥发出的力量更强!
现在,就是一些练武不久的学徒都不是这孩子的对手。
就在这时,从知县那里发来一份请帖,说是长春会那边有高层来到清源,表示冤家宜结不宜结,希望能够化开误会,从此之后和睦相处。
知县老爷愿意亲自给他们两方摆一桌,去喝一杯酒,这些恩怨就算解决了。
请帖的末尾特意要求:“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请林馆主独身前来。”
林狗看完之后,一阵哈哈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面对一众弟子和王腾这孩子的目光,他勉强止住笑声,挥了挥手里的请帖,随手就给震成了粉末。
“看来咱们的知县老爷遭遇的毒打还是不够,还是没有看清楚自己现在的真实地位,那所谓的长春会也是如此。”
“不经我的允许,贸然进入清源扰乱气味就算了,现在还如此自以为是的说是要和解?”
“真个是搞笑!”
“我需要吗?我用得着吗?”
“要不是要留着解闷,早就全给宰了!”
“弱者,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听着这一番话,来送请帖的师爷满脑门子冷汗。
不过好在林狗并未冲动到把他拍死,而是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害怕,我不是什么喜欢乱杀无辜的人。”
“现在我是真的很庆幸,当初没有一时冲动把你的主子给拍死,不然的话,我去哪里看这样的一场大戏呢?”
“还别说,咱们的那位知县老爷还真是很有喜剧天赋,他已经不止一次把我给逗笑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没有赏赐,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我与长春会以及妖魔武道之间有着不可消除的矛盾存在,让他不要痴心妄想了,要么就让长春会滚出去,要么就试试把我赶出去!”
师爷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去,却被林狗给按住了肩膀,回头一看,只见这位凶名在外的狗肉道人歪着脑袋,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说起来为什么最后会特意让我独自一人前去?”
“不会是搞了什么埋伏,想要对我不利吧?”
师爷心头一冷,连忙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怎么会呢?作为清源的第一高手,谁又能对付得了您?”
林狗笑眯眯的松开了手,看着师爷仓皇离去的背影,对周围人无声的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去。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林狗让王腾自己在屋中练功,他自己本人则是施展出无影无踪的神通,光明正大的跟在师爷的身后向县衙的方向走去,明明从武馆弟子和县衙衙役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却无一人可以发现他。
早就在县衙后院摆满了一大桌子饭菜,默默等待的知县和长春会长听到师爷的话后,一张脸迅速变了,恼怒,恨意,哭笑不得等等情绪不停的转换。
林狗默默坐在两人旁边,一边拿着筷子吃着精美的饭菜,一边听着场中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