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老宅的人眼下都被吓疯了。
一个个只顾着往身后躲。
“他的腿不是还没好吗?这会儿健步如飞啊!”江富贵撒开丫子往外跑。
“江大山!你哪里来的胆子?你这是要杀人吗?我可是你的亲弟弟,那是你亲爹!”江三林根本不相信江大山一向老实,现在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江大山听见此话,身形一顿。
“果然!爹,我就说,他可没有那个胆子,弑父杀弟!”江三林见江大山动作慢了下来,难掩眉宇间的讽刺和不屑。
他喘着气,正想坐下来休息。
“你就把东西给我们一些,此事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难道你真的要看爹娘饿死吗?”
江大山转身看向江三林。
缓缓开口,“我杀的就是你们!这些年来,我在家里吃亏受罪,都是你们害的,我今儿怎么可能饶了你们?
天上有路你不走,地府没门你自来投!我今儿就杀了你,一了百了!”
江大山几步上前,举起镰刀就割了下去。
江三林吓得往后撤,动作还是慢了些。
江大山的镰刀扎在了他的裤裆上,晚一步,直接给他交代了。
镰刀扎着裤子扎进了地里,江三林冷汗和尿一起出来。
“救命啊!爹啊!他是真的要杀人啊!”江三林死命后撤,直接把裤子给扯烂了。
鞋子也废了出去,整个人屁股上全裹了一层泥浆。
“哈哈哈!”李香兰不在乎这些,她忍不住大笑起来,顺便捂住了江明星的眼睛。
“星儿你别看,你进屋儿,太恶心了,你爹总算站起来了,之前也就是忍着罢了。”
见江大山如此,李香兰是真的高兴,她往屋子里看了眼,如此,兰花儿之后也没人欺负了。
江二河和乔秀菊早就往外窜了,只不过,他们到了林子里之后,却见之前没有出现过的那些狗,正狂奔叫嚷着冲着他们而来。
“坏了!”
江明月脑袋疼的厉害,她从意念中搜寻,把之前关掉了的指令重新开启。
那些狗发现了江家的人,一个个冲下山坡,甩着舌头,龇牙咧嘴的要去撕咬人。
江大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举着镰刀追上来。
“哎呦娘诶,今儿莫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江二河一边回头看,一边往前跑。
乔秀菊紧随其后,江柳儿和江莺莺在最后面。
眼见着狗群就要追上,江莺莺直接伸手一推,把江柳儿给推了出去。
江柳儿躲闪不及,一下子跌在了地上,脸被擦破了,手和腿上都是伤口,还裹满了泥巴,脏兮兮的,臭烘烘的。
“江莺莺!你个贱人!”江柳儿忍不下去,骂了几句,但眼下不是报仇的机会,她只能顾不得疼,爬起来继续追。
一直到了山外,几人本想喘口气,狗群没有接收到指令可以出山。
但是江大山可没有人发布指令,他举着镰刀跑出去来,大有还要追的架势。
江二河跑出去一段路,发现狗没有出来,只有个江大山了。
“这个狗娘养的!追我这么长时间,老三,这会儿没狗了,咱们弄他!”
江三林回头看了眼,果然,只有江大山追了出来。
“他害的老子成了这副德行,老子今儿就弄死他,让那两个小贱人收尸!”
“不孝子,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江富贵从怀中掏出了一直藏在怀里,打算用来往家背东西的绳子。
“你们两个从那边绕过去,咱们直接把人给勒死!”
江富贵丢给江三林和江二河绳子,自己则上前去,“你个糟瘟的玩意儿,今儿我就清理门户!”
江富贵示意江二河和江三林从后面绕过去。
江大山看出了他们的目的,直接改变了前进的录像,转过头来,一下便把绳子给割断了。
割断绳子之后,他动作都没停顿,抬手就砍了下去。
一根树枝应声而断,要不是江二河躲得快,断的就是他的胳膊了。
眼见如此行径,江富贵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大哥!我错了大哥!我错了!”江二河吓得几乎要跪下。
“都是老三叫我来的,大哥,我错了!”他看着江大山那张气的通红,誓要致他们于死地的眼神,腿直发软。
江三林捂着腚也不是,捂着裆也不是,顾不得那么多,也赶紧撤了。
“打从断亲书写下的那一刻起,咱们的情分就断了的,我江大山和你们无关!往后也不要来,再来,我的镰刀可不认人!滚蛋!”
江二河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大山,此刻腿软的跟掺了水似的,一边磕头,一边跑开。
看着人跑没影了,远处的天只剩下了光晕和一丝丝的云彩。
天要暗了,江大山拎着锄头,站在黑焦山外的那片石子地上,只觉得双目酸涩不堪,他抬手抹掉汗水,转身,义无反顾的离开。
江明月一直到深夜里才醒来,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坐起。
“醒了?”
江明星柔软关切的语调,让江明月从虚幻中总算找清了自己所在。
“喝杯水。”江明星把水递上去,什么都没数,只安安静静的看着明月。
“姐,今儿家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江明月一边说着,一边从意念中调取监控。
紧跟着,她的双眸猛地瞪大,“这是怎么了?江家老宅的那起子人来了?”
江明星点点头,“嗯,你在往后看。”她的语调里满是轻松。
“香兰婶子属实不错,我得给她送些东西去,那群狗东西说话这么难听,得亏身子不在意,若是放在旁人身上…”
“东西给了,婶子我也感谢了,你再继续往后看…”
姐妹俩跟回顾电影似的,有问有答的。
“爹?爹的腿当真是好了,但是,他…”随后,江明月的嘴巴也下意识的张大了些。
“太厉害了吧!我都开始崇拜爹了!太绝了!”
“我去,老三都尿裤子了,他是真的没种!”
“狗子们怎么没出现啊…”
一直看到最后,江明月长舒了口气,而后,缓缓的竖起来大拇指。“爹,忍了这么多年,站起来了!往后我不会喝酒了!还有,狗的指令绑定,我得再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