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这回倒是很听话,推着车子就在前面蒙头带路了,张兴旺本来想搭把手的,但看她像受惊的猫似的反应,手舞足蹈的说自己就可以,好像自己抢她饭碗似的…
“哥哥,你为啥对我这么好?”
看着头也没回还在前面推车的妹子,张兴旺听着对方的哭腔,估计是自己要走的事让她有些担忧吧。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比较跳脱,这个妹子不但没例外,看样子还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那种,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能这么问,算是对自己敞开心扉了。不过这样也好,就像小姑似的,这种死心眼性格都认死理,她能这么说就是打心眼里认可自己,这种妹子要是当媳妇,打都打不走,就是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禽兽,自己到时候得给她把把关……
“也没什么特殊原因,谁让哥哥我看你顺眼呢。”
张兴旺边说着就直接上手推着车,死心眼妹子这回倒是没拒绝,只是转过头瞪大了眼睛,认真的看着他,半天又憋出一句:
“哪有看着顺眼就帮人的,那不是大傻子嘛,总有什么目的吧。”
“你想的也没错,但图好报的那都是一般人,哥哥我不一样,我就是纯粹的以貌取人,谁让哥哥看你顺眼呢。”
跟着死心眼妹妹的指引,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了一处偏远的民宅,觉得这个妹子了不起,每天的工作量比自己以前爬楼送外卖都大。
看着妹子汗如雨下的样子,觉得日复一日的这样出摊,为了生计咬牙坚持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说没目的向你伸出手,给谁谁都迷糊。
这地方只能说可以住人,一共两间房,里面是一个大炕,老婶子早早就听着声音出来了,看见张兴旺后笑着不知道说什么,一个劲的让他先进屋,看着张兴旺在四下观察,大大方方的说这里住的人都这样。
看来这屋子就母女俩住,屋子收拾的整齐,一眼就能看出来母女俩的勤快,炕上铺着已经洗点色的单子,角落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床薄被和一件羊皮大衣,一看就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件,看样子是被死心眼妹妹当被子在用。
家里连个最基本的凳子都没有,只有炕边上的两个木桩,唯一的桌子是炕上的小矮桌,电灯是别想了,一盏昏暗的油灯点着后也是给灰乱飞,一看就是有日子没用了。
说是住在城里,但和村里的条件都不如,除了视若珍宝的一堆红薯外,主打一个一贫如洗,也就是这妹子天生丽质,但凡是个差点的,就这生活水平早就长歪了……
老婶子又准备忙活晚饭,说是她俩一般都是收摊了才吃饭,直言不讳的说着要是没卖完的就是她俩的晚餐。
看着老婶子洗红薯的动作,张兴旺就是一哆嗦,连忙说自己一点都不饿。让她做两人份的就好。
死心眼妹妹听完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老婶子,随后用碗给张兴旺倒了杯水。
老婶子好像对张兴旺的到来不太意外,只是有意无意的说着死心眼妹妹还小,啥也不懂之类的话。
张兴旺看完母女俩的住处后,彻底明白妹子那会为什么问他了,看着一会局促不安一会无地自容的妹妹,张兴旺笑着说道:
“这个哥不能白叫,我会管到底的,今天我来就是想让她干点别的,我看上学就挺好,这个年纪和红薯较啥劲,再不上学不成睁眼瞎了,多少认个字也行。”
母女俩好像很诧异,死心眼妹子更是急切的开口回道:
“我不去行不,妈一个人不行的。”
老婶子则是如释重负,试探着问道:
“那娟子的学费?”
“学费我出,我以后专门给她邮过来就成。”
“哥哥,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张兴旺想着结婚了反而来的更勤吧,随口回道:
“那不能,我有空就回来看你。”
张兴旺待了一会就准备去黑市了,死心眼妹妹绞着手指将他送到了巷子口。
张兴旺走后,死心眼妹妹失魂落魄的回了家,犹豫了半天后,对着老婶子开口问道:
“妈,以貌取人是啥意思?是不是说要娶个长的好看的?”
老婶子收拾屋子的手一顿,随口回道:
“你哥跟你说的?我哪知道啥意思,你有空问问隔壁的柳叔,他上过扫盲班,反正你也要去上学,以后问你老师不就完了。”
张兴旺轻车熟路的来了黑市,卷毛哥这会在门口抽着烟,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废劲。
看见张兴旺后愣了一下,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冲上来就是一个拥抱,开口就是:
“老弟啊,哥哥可把你盼来了,不过你来的真不巧,大东哥等了你几天,昨天刚回去你就来了,看来还是咱哥俩缘分到位。这回哥哥都预备着呢,你想要啥就说!”
张兴旺看着笑的跟捡了钱似的卷毛哥,无奈的开口道:
“您这有工作吗?我想买一个。”
一句话把卷毛哥干沉默了,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烟头,勉强恢复了一下笑脸,幽幽的开口回道:
“老弟啊,你也知道最近风头不对,哥哥手头还真没适合你的工作,不过大东哥人虽然走了,但真想着你呢,专门给你留了点好东西,哥哥带你看看去…”
“有就行,你先说说有啥工作,一会咱再去看东西。”
卷毛哥这会有点急眼了,东哥在的时候,这老弟买东西就好像跟钱有仇似的,怎么轮到自己就次次不按常理出牌呢,大哥都说自己现在笑的比东哥真诚多了…
“老弟啊,不瞒你说工作哥哥真有两个,但那都是老娘们干的和老弟你这个气质完全不搭边…”
“这不就呼应上了,你就给我细说一下,我也是给人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