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堂里,病人排着长长的队伍,坐诊的大夫忙得不亦乐乎。
有人眼尖,认出了女神医,激动的说道:“神医,我看见神医了,太好了,我媳妇儿有救了!”
“可不是嘛,我每天都来排队,就希望让女神医给我儿子看看,今天可算是等到了。”
……
淳悠然一笑而过,进去询问了一下这几日的情况,然后坐下来帮忙。
小药童洋溢着一张笑脸,跑到门口对排队的众人说道:“我们东家今日坐诊,只接待顽疾之症的病患,请各位分开排队!”
在队伍的最后,一个小丫鬟一脸激动,没有继续排队,反而是转身跑开了。
淳悠然换上自制的白色外裙,带上棉布手套,在她眼前的桌子后坐好,开始接待病患。
这第一位就是刚才在人群中说话的男人,那男子此时背着一身形憔悴的妇人坐下。
看的出来,刚才这位妇人定是坐在一旁休息的,等排到了她,丈夫才把她背过来。
这妇人浑身有气无力,时不时的还咳嗽一声,喉咙里发出像拉锯般的嘶拉声。
淳悠然皱眉,从空间里摸出两只特制的口罩:“大嫂,这是棉布的口罩,你带上。”
妇人以为女神医是嫌弃她,神色低落了一瞬,但她也清楚自己的病情,只能接过口罩戴上。
淳悠然也戴上口罩,这才仔细的为妇人诊断。
忽然,她神色难看,秀眉簇起,只对着下一位病人说道:“再过来两位,让我检查。”
男人一听,心里也紧张起来,难不成他娘子的病情严重了?
为了确认她心中猜想,淳悠然又看了两个病人,顺便给刚才的男人也看了一下,结果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淳悠然表情严肃,随即起身朝后院走去,临走时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张大夫:“张大夫,你跟我来一下。”
张大夫额头上布着细汗,明显是接待了很多病人的样子,见东家叫他,起身跟了出去。
“东家……”
“张大夫,你这几天接待的病人可有异常?”
张大夫皱眉捋着胡须想了想,困扰了他三天的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他的心中咯噔一下:“东家是说,这次的风寒是……”
“对,这不是普通的风寒,而是具备传染性的重度风寒。”
淳悠然抬头望天,唉,怎么就让她遇到这档子事?
“等一会我会开一张药方,按照我的药方先抓200副药,每一人只给一副,交代病人每个人必须得喝一碗药,如果病情严重的,就给他们三副,让病人务必痊愈。”
张大夫了然,东家这又是要做善事了!
这样也好,他也就不必这么劳累了,这样一来,就从根源上断了这风寒的传染。
只是?张大夫搞不明白,他们东家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淳悠然让张大夫去办事了,自己也继续看诊。
这一看,果然发现十有八九的病患都染上了这重度风寒。
正忙碌着,自己眼前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
淳悠然抬眸,就见蒙氏一脸笑意的盯着她看:“淳大夫,我今天也是排队而来的,相信你不会将我这个病患赶出去吧!”
别说,淳悠然还真有这个想法,但她还没出气呢,怎么可能让她如此轻松的离开。
“吆, 是蒙夫人啊!我都说过了,我不会再一次违逆师门的训导,相信蒙夫人不会强人所难吧!”
蒙氏既然来了,肯定是做了准备的,无论如何都要让淳悠然给她看了才能走。
“听闻淳大夫也有坐诊原则,我按照规定排了队,且也是重症,相信淳大夫也会信守承诺,为病人诊断的。”
淳悠然挑眉,她怎么就没发现这蒙氏居然还带着点茶味儿,难道进京多年,她的本性被激发出来了?
淳悠然是谁,怎么可能让个后宅妇人三言两语的击败。
她拿起桌上叠方方正正的棉巾擦手,慢条斯理的说道:“对,我也曾经说过,蒙夫人这腿难医,三千两的诊费可准备齐了?”
还在大堂排队的人们一听,看诊一次要三千两的诊费,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他们都受过如意堂的恩惠,知道如意堂治病根本不贵,大多数人都是被免费赠药的。
这神医向着妇人要三千两的诊费,怕是有原因的吧!
蒙氏早就准备好了银子,但再次听到淳悠然要钱,心中不喜:“银子我自当送上,但也是等我的腿好了后。”
淳悠然被逗笑了,也不知道这依附瑾王府而活的吸血鬼,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哈哈哈……蒙夫人,我说过,我不会再有为师训,先交银子后治病,否则免谈!”
就在她话音刚落下时,门口传来一道愤怒尖锐的声音:“放屁,若是我们交了银子,你治不好我娘的腿怎么办?”
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蒙月。
原来蒙月也来了,这是怕她不给面子,特意在最后出来镇场子呢!
蒙月甩开扶她的丫鬟,气呼呼的大步奔到淳悠然的诊断桌前:“淳悠然,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且不说我娘我弟对你有救命之恩,单说我娘断吃掌喝伺候你半年,你也不应该如此为难她。”
众人哗然,原来女神医是这样的人啊?
这不是典型的忘恩负义之辈吗?
像这种人,怎么好意思出来抛头露面?
淳悠然唇角勾了勾,这笑容中竟然带了一丝邪魅和玩弄:“月县主好教养,在我这药铺里大吼大叫,难不成你忘了你的身份吗?”
一听是县主,众人又窃窃私语:“唉,淳大夫这下惹麻烦了,听说这月县主的靠山是瑾王,她为人刁蛮任性,定不会放过如意堂的。”
“是呀,听说月县主的娘是瑾王的姨母,还是瑾王的救命恩人,这下麻烦了。”
“我看不见得,没看神医一点都不不怕她们吗?”
……
蒙月回头看见众人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气急了。
本来在表哥那里拿过来三千两银子,她为了能在乌金国使团来京时,有机会陪在表哥身边,只赔了一千五百两忍痛置办了一些头面和襦裙。
母亲手里只剩下一千五百两了,还要被这没良心的要讹了去,可不就把她差点给气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