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巡的队伍离开得不见了踪影,贵妃这才把公主送到了学堂,自己则是把辛家所有的女眷召进宫来。
车队出了京城,沈谨从马车窗子往外一看,许多树枝都已经抽出了嫩芽,还有许多花开了,感觉空气中都能闻到花香。
沈谨闭着眼睛呼吸这外面的空气,感觉这外边的空气都跟宫里的不一样。
萧承逸笑着看向沈谨,“出宫一趟就这么开心呢?”
“我从小到大都没出过京城。”沈谨回头说道。
“难怪这么高兴呢,过来,别在那吹风了,免得头疼。”说着把沈谨带到自己身边坐着。
南巡不像平时坐马车出门,只是一会就到了,现在是一整天都要在马车上,沈谨一开始还是挺精神的,在马车里四处张望,慢慢的在马车上坐了大半天开始感觉有些难受了。
一路上的颠簸,马车晃得她有些头晕犯恶心,“先休息一会,太医马上就来了。”萧承逸把人扶在怀里,看着沈谨苍白的脸色面露担心,这一路上确实辛苦,之前就担心沈谨的身体会承受不住,所以南巡这一路也让吕太医跟着来了。
“没事,我就是有些头晕。”沈谨看着萧承逸蹙起眉头,不想让他太过担心。
吕太医很快来了,给沈谨把脉之后说道:“回禀陛下,宸妃娘娘无碍,就是舟车劳顿,有些头晕劳累罢了,微臣开几副汤药,娘娘喝了便没事了。”
吕太医觉得这其实就是坐马车太久了,多多少少会有这样的症状,其实连药都不用吃的,但是担心陛下觉得自己无用,也就给宸妃开上一些温补的汤药了。
不远处马车上的琴嬷嬷走了下来,手里拿着包油纸,“娘娘,陛下,这是奴婢之前准备好的姜糖,娘娘含上一些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沈谨的身体琴嬷嬷也是清楚,也就是马车坐久了头晕,她跟小竹也有些头晕犯恶心,含上一些姜糖确实会好很多。
一边是吃药,一边是含姜糖,沈谨当然是不愿意吃药了,“我先含姜糖吧,若是再不行,再让吕太医开药方吧。”沈谨扯了扯萧承逸的衣袖说道。
见沈谨含了姜糖确实没有刚刚难受了,吕太医也没什么异议,萧承逸这才点头。
含着姜糖,沈谨也慢慢适应了马车,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了,人也开始精神了许多。
一行人一边休息一边赶路,大概走了三四天,总算是走到了山东境内了,山东巡抚带着手下的官员早早便等候在此了,见到皇上的车驾立马上前行礼。
随即由地方官员带路,一行人又再次出发了。
进入了山东地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不用像前几天赶路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歇在马车上,或者临时搭的帐篷里。
晚上萧承逸一行人是在当地的陈大人家里歇息的,沈谨沐浴更衣出来,便看见琴嬷嬷居然又端了一碗药上来,“这是什么?怎么又要吃药呢?”
“这是吕太医开的药,过几日要坐船南下,陛下担心娘娘第一次坐船会难受,所以这才让吕太医开看药方。”
沈谨看着那黑乎乎的中药就忍不住皱眉,“嬷嬷,我还是含着姜糖吧,这药也太臭了。”说着便捂着鼻子想要避开。
“娘娘,这不行啊,陛下叮嘱一定要喝的,不然您到船上该难受了。”琴嬷嬷继续劝道。
“不行,我还是愿意含姜糖。”
看着沈谨说甚都不愿意喝药,琴嬷嬷只能把药碗先放到桌子上。
萧承逸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已经凉了的药,忍不住皱眉,“怎么不喝药呢?”
“我到时含些姜糖就好,不用吃药的。”沈谨看着他撒娇道。
“听话,坐船不比坐马车,不喝药到时可会难受的。”萧承逸说着,伸手摸了摸药碗,已经凉了,于是叫来了琴嬷嬷,让她再去把药热热。
没一会琴嬷嬷再次端了药上来,这次萧承逸就在一旁看着,沈谨没法子,只能闭眼一口气喝了下去,又给嘴里塞了好几颗蜜饯,这才把那股药的味道给压了下去。
看着沈谨乖乖喝了药,萧承逸这才去沐浴更衣。
沐浴出来的时候,沈谨穿着寝衣蹲在地上正在逗着主人家的猫,白白胖胖就像一团球,所以主人给她取名毛团儿。
这猫性格温顺,沈谨十分喜欢,陈夫人见沈谨喜欢,便让人把猫送到沈谨屋里,这次南巡皇上身边就跟着宸妃一人,大家都知道这皇上对宸妃的喜爱了,自然是变着法的讨好。
萧承逸直接从身后把人抱起放到床上,“好了,别玩了,也不嫌累。”一边朝着门外喊道:“秦时,把这猫抱出去。”
得了命令的秦公公立马把猫抱走。
萧承逸躺在床上把人搂进怀里,“这几日累吗?”
“还行,就是一直坐马车有些累,不过很开心。”沈谨翻了个身,伸手搂住身旁人精瘦的腰身,继续问道:“我们还要在这住上几天呢?”
“住上两三天,朕还有些事情要办,这几日你就让陈夫人带你四处转转。”说着又给沈谨掖了掖被角,这才睡下。
次日清晨,沈谨醒来,身旁已经没人了,听到屋里有动静,小竹立马进屋去伺候沈谨洗漱,然后又有人送上了精致的饭食,昨晚被带走的毛团又回来了,围着沈谨的脚边转圈圈。
待沈谨用完早饭,陈夫人便带着家里的一众女眷前来,说是陪沈谨解闷,带着沈谨在园子里四处转转,这里是重新修缮过的,四周都种满鲜花,都是让人用心打理过的,沈谨看着也是觉得十分漂亮。
就是身后这一群人跟着确实觉得有些不自在,陈夫人或许也是看出了这点,便留下了自己的二儿媳陪着,也就是毛团儿的主人,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沈谨喜欢毛团儿,跟二儿媳倒是能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