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迟归晚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时意便先厉声呵斥了一句。
那人被沈时意颇具威势的一眼瞪得噤若寒蝉,但心中却满是不服,只是直直地盯着迟归晚。
李星语自沈时意被弹开后,便一直处于呆愣状态。
此刻也同样看着迟归晚,不知心中在思忖着什么,楚笑春那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迟归晚面对他们那或充满怀疑、或心怀恐惧、或满怀憎恶的表情。
只觉得心如刀绞,然而,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唯有沈时意紧紧地盯着那银面男子,声音中满是狠厉。
“你对她做了什么?”
银面男子并未言语,只是看了沈时意一会儿,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道。
“木氏后人?还有谢氏血脉。你是木修华的女儿?”
沈时意心中一惊,其他人也纷纷问道。
“他在说什么?”
“沈师姐是木氏后人?”
“她不是谢氏后代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楚笑春在听到沈时意是木氏后人的那一刻,将目光投向了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时意索性不再隐藏,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金色灵光,与笼子上的红黑色灵力抗衡着。
“放开她!”
银面男子冷笑一声,笼中不断生出数条藤蔓,将沈时意一行人紧紧束缚住,那藤蔓上长满了倒刺,扎进众人的身体里。
疯狂地吸食着众人的精血灵气,最后这些力量全都顺着藤蔓涌入了迟归晚的身体。
笼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沈时意因修为和灵力最高,反应也最为明显,冷汗如豆般从额头上滚落。
脸色苍白如纸,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双眼始终紧紧地盯着迟归晚。
迟归晚的情况也并不好过,那磅礴到恐怖的灵力犹如大山崩塌一般,源源不断地灌注进她的身体。
她仰头长啸,脖子上青筋暴起,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
“啊!!!”
银面男子冰凉的手指伸进了她的衣襟,点在了她后脖子的脊梁骨上。
同时还不断向她的身体里灌输着魔气,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撑破。
他嘴上却悠然说道。
“本来想让你众叛亲离,但你这位很有威望的师妹似乎很相信你呢,”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看,就算是你真的成了魔,你这位师妹也不会背弃你。”
“真是有趣,不愧是谢庭月和木修华的女儿,真是和她爹娘一样对你们一家死心塌地呢。”
“只是不知道,她身上的半仙之力,能不能撑破你身上的禁制呢?”
迟归晚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岩浆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令她全身胀痛不堪。
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偏偏银面男子的话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什么叫和她爹娘一样死心塌地?
她和当年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关联?她到底是谁?沈时意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对自己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她感觉身上被灌入的灵气化作一柄利刃,直直向丹田刺去,像是要将身上那重禁制生生剖开。
其痛楚更胜之前在古宫殿时百倍,迟归晚眼球暴突,脑中一片空白,只想就此死去,再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痛楚。
而笼中有些弟子已经被藤蔓吸干了精血,身体软软垂下去,再无生息。
沈时意身上被紧紧缚住,身体越来越虚弱,眼睛却死死看着迟归晚。
“师……姐。”
她感觉眼皮也越来越重,可是她不敢就这样闭眼,她执拗地看着迟归晚,哪怕是死,也要将迟归晚的身影牢牢刻在脑中。
为她而死,沈时意也没什么遗憾。
但是下一秒,她就感觉那从身上涌出的力量突然顺着藤蔓回流,冲得她吐出一口血。
但是身体却充满了力量,就在她要冲破这藤蔓的一刻,却感觉到藤蔓的倒刺上似乎渗出某种汁液,在抚慰着她的伤口。
疼痛也骤然消失,那藤蔓也跟着软软垂在地上,犹如死物。
她回头一看,其他人也都已经恢复如初,就连刚刚没了气息的人也好好地站在原处,惊魂未定。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赤栎,你答应过不动她的。”
有些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声音中压着沉沉的愤怒,音落之时,那青衣男子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或许是因为承载着谢家英魄的力量与记忆。
在看见玉刻的那一刻,沈时意眼中几乎渗出眼泪来。
玉刻神君,坤执神君之子。
此时的玉刻修为已经和真神无异,和沈时意在宗门大比的幻境中初见他时又高了好几个境界。
“其实比起这丫头,小神君的身体更让我感兴趣,只可惜我打不过小神君,只好对你妹妹动手了。”
说着眼神贪婪地看向迟归晚。
“虽说眼下看上去是差了点,但是禁制打开后,和你应该差得也不会太多。”
迟归晚已经晕过去了,完全没有听到自己是玉刻妹妹的话。
“痴心妄想。”
玉刻冷笑一声,一手聚起灵力向赤栎袭去,赤栎一边躲闪一边笑着道。
“小神君,你这可算是卸磨杀驴了,你父君若是知道,只怕是九泉之下都要蒙羞呢!”
玉刻完全不理会他的话,一招狠似一招,完全不留情面。
玉刻继承了他父君的战神之质,又卧薪尝胆多年,出手比他父君只会更狠。
从前他未完全恢复功力之时,魔尊尚且不敢和他硬碰硬,此时在玉刻不留余地的攻击之下,便有些捉襟见肘。
便拿话激他。
“小神君这么生气,是因为本尊动了令妹呢,还是因为这些年屈居魔族,对本尊心怀怨恨,要杀本座灭口呢?”
玉刻瞅准他说话的空当,火红色的灵光狠狠向他手臂击去,竟是瞬间将那手臂烧了干净。
赤栎眼中红光一闪,怒意陡然升起,红黑色的魔气包裹了伤处,瞬息之间便长出一条新的手臂出来。
“以下犯上也当有个度,本座方才说打不过你是客气,真当本座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