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细想,迟归晚已经被身边婢女搀扶着进入到门内。
她并不喜欢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可这贴身婢女像是担心她一般,一直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这让她很是苦恼。
让她甚至有种错觉,她不像是来服侍自己的,而是来监视自己的。
迟归晚打算一会儿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逃掉,单独去找沈时意。
她得找她合计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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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法动用系统的情况下,原书之中也没有此类情节,她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自保的能力。
还是得找机会,傍上沈时意这个粗壮大腿。
更何况在这个幻境之中,沈时意仍旧保留了修仙者的身份,可见这并不是一个普通人的世界。
迟归晚甚至在猜想,这或许是虚山秘境主人的过往生平。
“搞不好……真的和我猜的差不多。”
迟归晚在心里想了想,只可惜,这人太过神秘,来这里之前,竟无人知道这人的身份,更何况得知他的过往生平。
“我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休息。”
迟归晚脸色十分不好。
婢女只当是因为那些人说的话太过难听,让迟归晚伤心了,这才想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她点了点头,没有把人往人头攒动的花厅带,而是去了专门给客人准备的耳房里去。
迟归晚暗中观察着这婢女,对于沈府的布局构造十分了解,显然是常来的。
“小姐,您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前头开宴了,会有人过来请的。”
迟归晚点了点头,坐在了窗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
有沈府的侍女来上茶,迟归晚摸了摸自己的耳环,突然道。
“呀,我的耳饰掉了。”
婢女这才发现迟归晚耳朵上少了一只耳饰,当下便有些焦急的道。
“怎么就丢了呢?小姐可记得是在哪里丢的?”
“不记得了。”
迟归晚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十分无辜。
婢女有些无奈,便道。
“那您在这里稍坐,我沿路去找找,若是实在找不着,便去取来备用的耳饰。”
她似是不放心,又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迟归晚都笑着应了。
等她走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迟归晚这才翻窗离开。
门口是有沈府的侍女守候的,这也是为什么婢女能够安心离开的原因。
迟归晚一路上避开了人群,寻找直觉的方向往内院摸去。
其实,她很想找个人打听一下沈时意现在的位置,可又担心被人认出来,只能悄悄的摸索。
毕竟,听着外面的人说的那些话,自己在沈府似乎不是很受待见。
想到这里迟归晚便只想叹气,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吧。
不过还好,迟归晚直觉一向准确。
只翻过了几座院子,就找到了最华丽的那座,沈时意正好和人在里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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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时意微微侧头顿了顿接着说道。
“师尊说迟归晚是我命定之人,让我回来接她去仙界,结为道侣,若是我不这么做,肯定会酿成大祸。”
“闺女,可那女子实在是配不上你。”
屋子里还传来了另外一个妇人的声音,她被挡住了迟归晚没看见她的容貌,想必是沈时意的母亲了。
“可我不能违背师尊的意愿。”
沈时意握着茶杯,慢慢的说道:“我也不想。”
迟归晚愣在了当场,心莫名的被刺痛了一下。
这是沈时意的真心话?
原来,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迟归晚有些失落,她本应该就此离开的,可是,她还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说什么都得提前和她见上一面。
迟归晚静静的等她出来,后面沈时意还说了些什么,她没注意听,好像是在说。
即使结为道侣,她也不会喜欢她之类的话,听的让人十分难过。
不过,沈时意说这些话,却是为了让沈家多帮扶一下迟家。
而那妇人也同意了。
两人说完话,那妇人出了门。
迟归晚还以为这里是那妇人的居所,可看样子好像是沈时意的。
她等着人离开,这才悄悄的摸进院子,却见到沈时意又重新倒了两杯茶,显然是早就发现了自己。
迟归晚摸了摸鼻子,难道刚刚那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迟姑娘,此时,你该在外面等着开宴才是。”
沈时意的语气清冷,带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师妹,你叫我什么?”
迟归晚瞪大了眼睛,终于是察觉到了那一丝丝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
不是吧,沈时意她难道没有之前的记忆?
沈时意皱着眉头,看着迟归晚说道:“我说过你不许这般称呼我。”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沈时意身上的冷意变得愈发的多了。
迟归晚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只要和她熟悉起来,就知道,她其实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但沈时意却是真的清冷疏离,对很多事看的都十分淡然。
只是,自从迟归晚穿越过来和她师妹熟悉起来,就再也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了。
迟归晚只是凡人之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抱歉,我忘记了。”
…………………………
迟归晚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要是师妹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那这小世界应该怎么破?
如果破不了的话,难不成是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迟归晚想想就觉得有些害怕。
习惯了用灵力,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废物。
看着迟归晚露出惊骇的神色,沈时意又皱了皱眉头。
她越发觉得师尊预言的是错的。
这样平凡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可师尊的大预言术,举世闻名,从未出错。
他这次不惜耗费寿元,也要为自己占卜前程,自己怎么能够拒绝他的好意呢!
“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迟归晚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她既然没有记忆了,也就不能再说破幻境的事了,是不是得让她重新对自己信任起来,才能继续下去。
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迟归晚低着头,轻声说道:“许久未见,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