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四人收到指令,纷纷跟着沈时意冲向对面阵型。
对手是清一色的剑修,不同于迟归晚这边的人员搭配,沧澜宗是四男一女的队伍配置。修为剑招都还尚可,只不过跟沈时意她们比起来,有些沦为平庸。
一时间,甲字擂台上各色灵气横飞,看的台下人眼花缭乱,果然,难以发现台上有一名拿着剑的女修是在浑水摸鱼。更何况,赤灵剑作为系统奖励,不同于修仙界中出自灵火锻造的寻常法器。
只见,迟归晚在挥动赤灵剑时,还隐隐带着火红色剑气流转,倒与修士挥剑附着灵气别无二致。
虽说在迟归晚进攻之时,对手也许能察觉一二。
但在沈时意几人的密集剑招之下,对方防守得已然十分吃力,更别提分辨这支青虹门小队的实力孰强孰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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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从一开始的气势上,沧澜宗小队就短了迟归晚他们大半,想赢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沈时意也不想跟对面浪费时间,她眼神锐利,寻了对方队伍中最强一人的几处破绽,持剑挑了上去,不知不觉间,将那名修士逼到了擂台边缘。
李星语见状乘胜追击,当即挥出一道剑气,将那名在擂台边缘苦苦坚持的修士打下擂台。
沧澜宗其余四人见状,皆都丧失战意,果断弃剑认输。
“各位青虹门剑法了得,我等自愧不如。”
迟归晚几人皆相视一笑,开始欢呼起来。
第一场胜得简直毫无悬念。
转念一想,毕竟五百多个队伍,倘若这么大的基数,随便抽中的小队都要打得万分艰难,那么取胜对于她们来说,恐怕才真的是天方夜谭。
迟归晚几人走下擂台,给接下来的战斗让出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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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沧澜宗那边看过去,那名被打下擂台的修士,心有不甘,如丧考妣道。
“这才第一轮,我们就要止步于此了,回去可怎么跟师父交代!”
“陈青师兄,你切莫自责。师父成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家都已经尽力了。”
原来刚刚被迫打下擂台的就是陈青啊。
那边气氛十分压抑,迟归晚不敢再看,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们。
“师姐,现下应该再没有其他事了,我打算跟掌门告假一下午。”
聂云熙走了过来,神色期待地向迟归晚说着。
经过昨天的关心,聂云熙似乎才真正融入众人,说话交往什么的也不再畏畏缩缩。
看着这样的聂师妹,迟归晚欣慰多了。
“好,一起吧。”
迟归晚转头看向其余人,“还想下山散心的人也跟着一块吧。”
“我们是队友,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李星语兴冲冲地揽过聂云熙和迟归晚的肩膀。
在迟归晚逐渐冷漠的眼神中,她讪讪地放下了搭着对方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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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佑略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各位,我就不奉陪了,下午容家会来人到青虹门,我得去接应一二。”
沈时意淡淡笑着:“无妨,师弟去忙你的事情吧。”
四人在比试台附近找到了弘掌门,她此时正在和碧霄宗掌门叙话。
几人先是对掌门行了个礼。
“阳兰,不知你的徒弟和我们碧霄五绝比起来如何。”
碧霄宗掌门留清真人抚着胡子,笑呵呵道。
碧霄五绝是碧霄宗现掌门的五个关门弟子,据说五人自小就被掌门收养,同吃同住十几年,彼此间默契非凡,碧霄剑阵若是由他们实战出来,那必定实力强悍得很。
“迟早会碰上的,输赢全看弟子们造化。”
弘阳兰但笑不语。
两人的谈话停了,迟归晚见缝插针道:“师父,有一事相求。”
迟归晚道出几人的来意。
弘阳兰沉思片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符纸递给众人,“你们去吧,切记小心为上,若是遇见什么危险,撕碎这张符纸,我就会感应到。”
迟归晚道了声谢,将那张符纸小心收起,她和其余三人向掌门行了个礼,随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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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依旧是迟归晚骑着云鹄蟒,其余人御剑飞行。
就这样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聂云熙一拍脑门。
“糟了,我离家已经十余年了,更何况以前都是用脚丈量山路的,现在在上空御剑,可能会迷路。”
过去那么多年,更何况以前年纪还小,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迟归晚并不怪她,反而冲对方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步行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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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树木皆十分高大,树影重叠。头顶的阳光的被遮挡得严严实实,耳边还能听见溪流潺潺流动的声音。
“沿着河流走,应该就能看到聂家村了。”
聂云熙神色怀念,似乎想起来什么。
“母亲生我时,伤了根基,大夫说很难再有了,即便是有了也很难再保下。”
“因此我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父亲嫌我是个女孩,对我多有不喜,非打即骂。当初路遇仙人,说我有慧根,问我愿不愿跟着他求仙问道,我原是想着将此事告知家里,再随仙人上山修仙,却没想到自那以后父亲便禁了我的足,若非母亲以命相逼,父亲是决计不会让我走的。”
迟归晚默默地听着,对于聂师妹的家境她本就有所猜测。性格内向,从某些方面来说家庭环境占了很大的因素。
可那些都只是猜测,如今得到验证,她心中只觉得沉重无比。更何况原书中的聂云熙,甚至还为了这样的家人入了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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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这附近好像有人。”
沈时意好像察觉了什么,她侧过头,仔细听着。
“可能是这附近的村民,我们正好过去打听一下。”
许是走得乏了,一路上李星语都神色蔫蔫的。这会突然来了精神,眼神期待。
“师妹莫要忘了,临行前掌门交代过什么,万事小心为上。”
沈时意淡淡道,她跟着来的目的可不是来放松的。
一想到几天后,聂家村村民全部被莫名灭口,沈时意就放松不下来。
于是,几人压低身形循着声源处渐行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