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之前你就不会先说自己吗?”
用脚轻轻蹭着那有些狰狞的伤疤,和纱瘪了瘪嘴。
“呃?”
感受到那微微传来的刺痛以及同一时刻脑海当中浮现出的记忆,sensei下意识把腿往后缩了缩。
“嗯,没事的,小问题而已……”
生气的和纱脑袋轻轻用力往旁边一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咚——!”
sensei吃痛一声。
“嘶——你撞我干什么?”
“每次都和我说小问题,小问题,真的只是小问题吗?如果真的是小问题,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
看着面前瘪着嘴,生气模样的和纱。
sensei沉默了。
“我们明明都说好了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呢?告诉我吧,让我也帮你分担一些,我看你很累,我不想你那么累,真的……”
看着沉默的sensei,和纱的语气软了下来,伸出手去在自己刚才用脑袋撞的地方轻轻按揉。
“你真的想知道?”
sensei声音突然沙哑的吓人。
像是从喉咙最深处用玻璃碎屑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但是……
和纱只是把脸贴了上去,轻轻蹭了蹭。
“告诉我嘛,作为你未来的妻子,我有义务承担这些……”
“……”
又是长达数10秒的沉默。
“那好。”
“——?”
sensei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点光芒自指尖闪烁,随后稍纵即逝。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改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家依旧是那个家,浴室依旧是那个浴室,彼此依旧是那个彼此。
但是——
外面的世界呢?
“你这是在做什么?”
和纱有些疑惑,不能理解为什么打个响指还能打出火光来,而且打响指和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没什么,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给你个惊喜……”
sensei拉着和纱的手和她一起站了起来。“既然你想看的话,我就带你看一下我一直做的事情吧。”
“那你说的那些……”
sensei抬起手在和纱脑袋上轻轻点了两下:“先睡觉吧,睡醒了,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你不懂,这叫仪式感。”
sensei双手抱胸。
“好好好,仪式感,仪式感……”
以为自己被敷衍了的和纱同样敷衍了回去,把自己收拾好,换上浴袍准备回房。
“早点睡吧,我还是有点困……”
听到身后传来sensei疲惫的声音,和纱小脸一红,揉了揉自己有些鼓胀的肚子。
“嗯,我……我也累了。”
那只莫名其妙就开始粘人的橘猫也跟了回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没有任何人发现。
猫的脚步声很轻的。
大橘所留下的水痕彗尾延伸至门槛,与厨房渗出的咖啡香接壤。窗外常年盘绕在天空的巨大光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宁静而悠远的月色。
sensei赤脚踩过地砖拼接线时,足弓弯折处还沾着未干的水光,像踩碎了半片月亮。
和纱裹着珊瑚绒睡袍窝进藤编吊篮,发尾扫过椅背时抖落几星细雪——是方才踮脚开窗换气时落在发间的。
和纱总喜欢猫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猫娘的原因。
当然睡觉的时候还是会睡在床上的。
所以sensei只是刚躺上床,就觉得一个柔软而又温热的物体钻进了自己的怀里,盖好被子的瞬间,那自己和猫一样的妻子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在自己脸上亲了一口。
“早点睡,我还等着明天你把事情告诉我呢~”
不知道为什么。
sensei总感觉。
和纱洗完澡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开心。
但无所谓了,他也懒得去查这片空间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之前发生了些什么,反正无论是什么自己都能接受就是了。
“晚安,爱你。”
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让对方能以最舒服的姿态躺进来的位置,sensei嘴角勾了勾,同样回以一个亲吻。
“我知道……”
激情过后的疲惫涌了上来,和纱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特别是在闻到对方身上那种宁静的气息时,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
直到两眼闭上的瞬间,她就直接睡了过去。
……
……
……
次日清晨。
洗衣机吐出烘得蓬松的毛衣,静电劈啪作响如微型极光。sensei把袖口翻到第三折时忽然停顿,指尖摩挲着某处毛球。
这是某年深秋时“自己”在码头被集装箱铁皮勾破的裂口,被他用靛青色绣线补成跃出海面的鲸尾形状。此刻那抹蓝正在晨光里缓慢游动,与窗外港口的雾笛声共振。
现在两个人已经不在基沃托斯了。
现在两人所处的位置是。
sensei在世界另一面的工程。
“发什么呆呢?”
正在刷牙的和纱忽然把冰凉的脚掌塞进他毛衣下摆,趾尖顺着脊椎沟壑攀爬,在第七节凸起处画螺旋。
“你脚有点凉啊……”
并没有因为这番失礼的举动而惊叫出声或者说是恍然失态,sensei只是感觉。
这脚怎么这么凉?
和平常的温度不太一样啊……
当你真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在意对方这种调皮的举动的,反倒会在乎对方身体是否安好。
sensei目前就是如此。
“嗯,啊,嗯,呃……”
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的那些知识,和纱就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多说话的比较好。
“没什么的。”
有些惊喜还是留到最后再告诉他吧。
作为猫娘的直觉让和纱能敏锐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包括细微到极致的变化……
“嗯,那先吃早饭吧,今天早上先简单点,待会儿我带你出去看一下,你就明白了。”
sensei我刚回过头就看见了,已经在餐桌前吃起巧克力曲奇的和纱。
“哦,你不要管我,我已经吃上了。”
咖啡机喷出的蒸汽在天花板投下幻影,九十年代老宅的菱形防盗网光影正与此刻吊篮藤条的编织纹路重叠。
她齿间衔着的曲奇碎屑簌簌落在sensei肩头,咸黄油与哥伦比亚豆的醇苦在空气里勾缠成毛线团。
“好吧,你动作的还挺快的……”
sensei苦笑,摸了摸自己额头。
晨雾在窗玻璃上凝结成盐霜,橘猫用尾巴扫出的透明轨迹间,隐约可见去年圣诞用白板笔画的驯鹿简笔画。
sensei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茶几上的旧杂志,1997年《国家地理》内页的银河悬臂恰好覆在和纱蜷缩的脚背上,星云尘埃与她甲油剥落的缺口拼成新的星座。
现在。
这里是独属于两个人的时间和世界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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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