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狸一脸惊奇地摸着白虎脑门:“阿墨,你也会脱发吗?”
她还以为只有她有掉头发的烦恼,原来白虎早一声不吭地秃完了。
白虎:……
眼泪不自觉地喷涌而出。
时间倒回白狸拉着白寒回来的路上。
为了不打扰久别重逢的父女二人叙旧,两人特意跟在距离白狸有段距离的后面,既能防止突发危险,也不会打扰。
白虎一开始走得好好的,哪知戎殷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居然揪他的毛!
这白虎哪能忍,直接奋起反抗。
而后,反抗的后果就是因为实力差距过大而被无情镇压,沦为了戎殷手中的‘玩偶’大猫,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虎毛如鹅毛大雪般从自己的头顶飘落。
“啧——”
白狸还在安慰心灵受伤的白虎,身为做亏祸首的戎殷却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将指尖的虎毛随手一扔。
懒散道:“不就揪你几撮毛,一个雄兽至于娇气成这样?”
“那是几撮吗!?”白虎悲愤。
那明明是好多好多。
戎殷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狸一个凶巴巴的眼神制止,然后罕见地乖乖闭嘴。
白狸惊讶于戎殷今天如此听话,随后转过头来安慰白虎。
强忍着嘴角的笑意,白狸软着嗓音:“没关系的阿墨,就算我们秃……头上的毛毛不是很茂盛,我们阿墨也是最可爱的白虎。”
到嘴边的‘秃头’被白狸硬生生咽回肚子,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好在白虎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白狸的幸灾乐祸。
“真的吗?”
白狸抿嘴点头,眼神坚定,一脸真诚。
旁边的戎以嫌弃的别过头:“几撮毛而已,不出三天他就能长回来。”
雄兽的自愈能力很强,长毛发这种事简直不要太简单。
话说这虎毛也没什么特别的,那在地牢蠢狐狸为什么要揪?
白狸哪知道戎殷所想,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了缓解紧张时的小动作,给白虎招来了无妄之灾。
白狸一听,小手摸摸白虎因秃而凹凸不平的脑门,笑着说道:“没关系啦阿墨,大白蛇之前给我做过几顶帽子,这几天你就先带帽子好不好。”
白蛇:我觉得不好。
白虎眼泪汪汪地点头:“好吧。”
床上,白寒看着白狸与几只雄兽的相处,先是惊讶于白狸和伴侣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与其他家庭不太一样。
光是白虎在白狸面前哭这一件事,在大多数家庭里都是不被允许的。
因为雄兽哭会被视为懦弱的表现,而雌性不需要懦弱的伴侣。
但在白寒看来,自己女儿似乎能接受这只年轻的虎兽流泪,甚至对于虎兽的撒娇行为也表示欣喜。
在这片大陆上,撒娇是幼崽和雌性的特权。
雄兽撒娇会被当成没有雄兽气概。
白蛇几人对白虎的行为早已是见怪不怪,白寒见白蛇几人淡定的模样,心下便也有了几分猜测。
最后,白蛇还是贡献出他给白狸做的帽子。
白狸喜欢粉色,所以白蛇自然是投其所好,帽子整体是白色,边上扎着一个蓬松的粉色大蝴蝶结,看起来少女心十足。
帽子戴在白虎头上有点小,但好在遮住了白虎头上秃得参差不齐的部分。
就是看上去很是滑稽。
一阵狂笑过后,戎殷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你是要笑死本座吗?”
心情本就崩溃的白虎一听,更难受了。
“唉。”帝修无奈,捂着好友的嘴将其拖到一边,方便白狸安慰碎成渣渣的白虎。
白蛇剑眉紧蹙,沉默半晌后选择捂住小蛇的眼睛,然后将自己的视线投向天花板。
白寒因为身体的缘故,此刻在另一个房间休息。
最惨的除却白虎大概就是白狸了。
因为憋笑真的很困难。
白虎仿若被抛弃的小狗:“狸狸,你想笑就笑吧。”
他已经看淡一切了……
为了防止自己破功,白狸直接一把抱住白虎,虽然凭自己娇小的体型更像是自己扑进白虎怀里,但最终目的达到了就行。
只要看不到白虎头上的帽子,她就不会破功!
还可以趁机吸猫!
简直不要太完美。
“好啦阿墨,不管戴什么,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帅的老虎!”
“真的吗?”白虎半信半疑,豆大的眼睛里除了泪光还有占领高地的聪慧。
白狸趁机在白虎胸口猛吸一口,虎毛完美地掩盖住白狸的痴汉相:“当然啦。”
事已至此,白虎还是没有将帽子从自己脑门上拿下来,因为相比于形象毁灭和形象扭曲,他觉得还是毁灭更要命些。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在众人眼里,压根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贝壳里面空荡无趣,白寒不愿回贝壳待着,身体虚弱的他又不能坚持长途跋涉,于是白狸不得不再次延长在黑狼城的日子。
晚上,白狸将这一消息告知金朔,青年表示可惜,又关切地问了白狸的近况,确定白狸没有水土不服等情况发生才放下心来。
翌日。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吃过早饭的白寒闲着也是闲着,便想出去逛逛。
为了不打扰父女二人的独处时光,几只雄兽默契地没有跟去。
黑狼城周围治安还是不错的,想来也不会出事。
白虎继续窝在房间里养自己头上的毛,大有一种,毛不长出来他就不出门的既视感。
隔着门白狸都能感觉到房间内散发出来的幽怨。
戎殷不靠谱,白蛇压根不会管白虎死活。
白狸有些担心,叮嘱帝修多照看一下白虎后才放心离开。
小蛇趴在白狸头顶,迎着夏日早晨的暖风,舒服地眯起眼睛。
白狸不识路,只得被白寒牵着。
穿过熟悉的树林,来到当初发现白寒的山谷口。
“狸狸。”骨节如玉般的手掌将女儿的爪子握在手心,语调温柔:“你还记得这里吗?”
白狸挠挠头:“有点印象。”
小时候的记忆真的只有零碎的片段。
白寒轻揉女儿脑袋,如画般的眉眼溢满柔和,眼底闪过心疼与自责:“不记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