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怀有身孕这事很快就在京都传开了。
昨日还只是宫中侍候的宫人传出来的消息,朝臣们没有人亲眼见到过,到底当不得真。
可今日不一样了,这些楚国的官员们可是在早朝上亲眼见到了太女殿下绣金四爪蟒袍下显怀的小腹。
那明显是怀孕女子的身形,太女殿下也当着百官的面承认了。
最让人惊讶的是,太女肚子里的皇孙竟然是秦国那位风高霁月的首辅大人的。
这让那些心仪太女的世家公子们扼腕叹息。
若是旁人就罢了,偏偏是那位天才少年。
虽然谢景琰是秦国首辅,但他在天下文人士子中的声望非常高。
年轻一辈的少年从小都是仰慕着这位天才长大的。
镇国公府,镇国公坐在自己正院里,同自己的夫人发着牢骚。
太女殿下有孕一事他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比别人早一些,那日他进宫求见陛下,陛下手上正拿着太女从秦国传来的信在看。
他见陛下神色有些奇怪,还以为是太女在秦国出事了,连忙开口问道:“可是太女在秦国有何不妥?”
敬元帝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镇国公当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听到陛下说:“元元有身孕了。”
“哦,有孕了啊。”镇国公淡定的应了一声,等他说完才回过神来,有些僵硬的抬头看向陛下,难以置信的问道:”陛下说的是真的。“
敬元帝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不是,怎么去秦国一趟就怀孕了,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镇国公霎时怒不可遏。
敬元帝被他这大嗓门说的愣了下。
好像怀孕的是他的女儿,不是他镇国公元景吧,这厮怎么瞧着比自己这个父皇还生气呢。
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可惜了,他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伴读,这辈子最大的烦恼就是镇国公夫人没能给他生个小棉袄,而是一股脑的生了三个儿子。
以前他还笑话他,现在想想儿子好,至少不用担心闺女被人家拐跑。
“看元元信中所述,是朕岳父那几个儿子干的好事,在远远的接风宴上,让人在元元的酒菜里下了那种药。”
镇国公闻言瞪大眼睛看着陛下,所以,他的儿媳妇就这么没了。
“陛下,那几个庶子实在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欺负我楚国的太女,真当我楚国没人了,陛下,咱可不能咽下这口气,还有那个夺了殿下清白,让殿下有孕的狗男人,定要将他凌迟一顿,绝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镇国公一股脑的骂着,就连怎么处置那狗男人的各种折磨的法子都想了一遍。
“对了,陛下,那个狗男人是谁?”镇国公骂完了才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敬元帝脸色古怪,镇国公又叫了一声,“陛下。”
敬元帝叹了口气,”是秦国首辅谢景琰。“
”原来是谢景琰这个狗男人。“镇国公正要臭骂一顿,突然发觉不对,谢景琰?秦国那位天才少年?太女殿下的先生?
这这这·······
镇国公后知后觉,抬头看向陛下,眼神询问道:真是他啊?
敬元帝沉重的点头。
”不对啊,秦国那些人既然给太女下那种药,那安排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谢景琰呢,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镇国公能受陛下倚重二十几年,自然也不是没脑子的武夫,要说给太女安排自己的人还差不多。
促成太女和谢景琰这样的肱骨之臣在一起,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就不怕人跟着他们太女回来楚国了。
他能想到的,敬元帝自然也想到了,再想到谢景琰与自己女儿之间的关系,就没什么不明白了。
只怕是元元一早就识破了那些人的阴谋,来个将计就计,于是就便宜了谢景琰那小子了。
至于这些,他不想与元景这个大老粗说太多。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事吗?”
这话就是赶人了。
镇国公不明白刚刚不是还在说太女的事吗,怎么这会陛下就要赶人了。
但见陛下明显不乐意提太女的事,他也只能先打住这个好奇的心了。
想着自己过来的确是有事要禀奏的。
镇国公元景在勤政殿待了一个时辰,等他与陛下商议完正事要告退的时候。
敬元帝叫住他,“今日关于太女的事莫要同别人说,免得有人又打什么歪主意。”
敬国公明白陛下的意思,太女如今远在秦国尚未回国,咸阳距汴京路途遥远,若是被人知道了太女有孕的事,只怕对太女不利。
“臣晓得轻重。”
镇国公将这事埋在心里,连自家夫人也没敢说,直到昨日太女安全回京了,他才告诉自己夫人这事。
“亏我本来还想着,让咱家三儿做太女的皇夫呢,眼下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了?”
镇国公感叹道。
镇国公夫人拍了下他脑门,“你怎么敢想的,人家太女明显就是喜欢秦国那位谢首辅,你家老三怎么跟人家首辅比?”
是的,镇国公夫人在听完自家丈夫所说的后,在联想去岁那位谢首辅在汴京时,与太女两人站在一一处 ,郎才女貌,何等般配。
镇国公夫人可不像镇国公这个大老粗,太女与那位谢首辅的相处模式明显就是有猫腻。
她还记得那次宴会上,谢首辅眼神总是不自觉落在太女身上,这是喜欢一个人才会如此。
而太女虽然没像他那样,但两人不经意间的一个对视,眼神都能拉丝了。
镇国公想到自己的三儿子,成天游手好闲,就知道吃喝玩乐,时常与五皇子凑在一块,这俩都是一路货色。
再想想那位秦国首辅,人家年少成名,七岁扬名天下,十几岁就能入内阁做首辅。
确实是不能比。
要他自己有女儿,自家三儿这样的他肯定是看不上。
镇国公夫人对自己丈夫十分了解,他转个眼睛,她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幸好你早早的就知道这事,不然今日上朝还不得被人当枪使了。”
镇国公夫人已经听说了有人在早朝上公然质疑太女和其腹中的孩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