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天亮,都难以入睡。
鼻塞咽喉痛,她坐在床边,阴沉沉的盯着地上看。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会生病感冒的,但是她却着道了,这种滋味儿真的很难受。
“咳,咳咳!”时羽嗓子痒,咳嗽了几声。
起床后,时羽感觉自己浑身发软,便没有起床,谭时宁梳洗好后,父亲正喂小弟吃早餐,她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大姐。
“爸,姐还没起床吗?”
“你姐感冒了,等她多休息一会儿,你别去吵她。去厨房端面条吃,吃完你便去学校,我把你弟送到奶奶家,再去给你姐姐买药!”
他拿手帕给儿子擦了嘴,大手撑起他的胳肢窝,抱起来让他站在自己的膝盖上,言简意赅的说。
“好!”她就不去打扰大姐了。
过了些时间,谭越明在女儿的房间门口,放了一张椅子,上面放了一个食盒,隔着门喊:“羽儿,我带宁儿走了,包子蒸好了,趁热吃,待会儿给你买药来!”
“嗯!”时羽瓮声瓮气的回答,她鼻塞,说话的鼻音很重。
人走了后,时羽有气无力的看向系统:“统,给我几粒感冒药呗!咳咳咳,太特么难受了!”
嗓子的痒意缓解后,她起身喝了点水。
系统心疼的弄了几粒感冒药给她,时羽一吃完就继续蒙头睡,两个小时后,时羽喉咙开始痛了,头也更晕,咳起来整个胸口都是痛的。
“统,你这药是不是过期了?”没见减轻,反而严重起来了。
系统这东西,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现在抠出来还来得及吗?
“哼,胡说,商城里的所有东西在上架之后,时间便处于停止状态,不管千年万年,都不会过期。感冒药又不是灵丹妙药,你一吃下去就药到病除,都有一个药效发挥期的。”
这可是它精挑细选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效。
“咚咚咚!羽儿,你醒了吗?爸爸进来了!”谭越明借车去镇上药房里买的,他端着热水,看到门前一点没动的包子,心疼得紧。
“没睡!”
时羽回了一声,谭越明才开门进来,直直走向床边,把碗放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烧。
“很难受吗?先起来喝点水!”他吹了吹碗里的水,在时羽坐起来后,把碗递给她。
“我去看包子还热着没有。”他去把食盒拿进来,打开盖子,摸了一下,包子还有余温。
“还没冷,快吃了垫垫肚子,再把药吃了,安安心心睡一觉!”谭越明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这叮嘱那的。
但是看到一直健康的女儿感冒到起不来,他的心就像被人捏了一把,细心照顾。
时羽这一病,足足三天时间,吃啥药都没有效果,连床都下不了。
家里人都担心得不行,爷爷奶奶还丢下地里的活儿,来照顾她。
今儿个一大早,爷爷便去家里提了一只老母鸡来,奶奶在厨房里烧水,准备杀鸡炖来给时羽补身体。
另一边,赵丹背着背篼要往地里去,王艳突然在背后叫住了她:“赵丹,赵丹!”
她停下脚步转身过去,疑惑的看着对方:“嫂子,你有事吗?”
王艳几步走过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听说你大侄女儿生病了,今早我看到你公公提着一只大母鸡往你大哥家走,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事儿?”
赵丹的心里突然就不舒服起来,但是也不想让别人看自家笑话,假笑着回答:“呵呵,我们现在分家了,我公公他们想做什么,我们也管不着。对了,刚好遇到你,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生气。我昨天看到强哥给邻村的陈小翠背苞谷。”
她笑眯眯的说完,等待着女人变脸。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女人就感觉面子绷不住,立刻沉下脸来,咬牙切齿,愤恨的握紧了拳头。
难怪昨天一大早就不见人影,想叫他把地里的苞谷草给割了都找不到人,原来是跑去会贱人去了。
她目露凶光:“好他个谭永强,竟敢背着自己去搞破鞋,看我不打死他。”
说完,也没心思维持表面功夫,招呼都不打,气冲冲的往家里赶。
看着王艳的背影,赵丹不屑一笑,想看她热闹,也不看看自家多少腌臜事。
不过,她也没了心思去地里,直接回家去。
一到家里,背篼用力往地上一砸,气急败坏的坐到板凳上,还瞪了谭越华一大眼。
谭越华有些懵,也白了她一眼:“莫名其妙,瞪我干什么?”
“呵,你说我瞪你干什么,你就是个废物,老娘大着个肚子还要给你洗做给你吃,你是残废了还是要死了?爹不疼娘不爱的东西。你爹娘偏心到天边去了,我这个孕妇都没得几回肉吃,谭时羽生个小病就杀鸡。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媛没在家,老大家一家几口全在你爸妈那边吃,还顿顿吃肉。你每次去,给你一口汤喝了吗?”
她心里面憋着太多的委屈,越说越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我们已经分家了,他们喜欢吃什么,和咱有什么关系?”他就不明白了,妻子怎么就这么事儿多。平时他也没委屈了她,都是想吃什么自己都去尽量满足她,怨气这么大?
而且这分家还是她提出来的,当初还没分家的时候,好歹他还能少做些事,父母也会隔段时间就弄点野味,他们也能沾点光。
现在分家了,虽然自己当家做主管钱,但是很累,钱也没多少。
“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完,赵丹恨不能敲开他榆木脑袋看看,怎么有这样蠢的男人,直接气哭。
“随便你怎么想,但是请你你不要舞到我爸妈面前去,我可不想挨揍。若是你觉得我让你过得不好了,你可以回娘家去。我看你就是不知足,数数咱们村有多少嫁进来的媳妇,谁不是干活干到生的?有的连月子都没得坐,生了孩子就下地下田了。”
说着,起身递给了她一张帕子:“我没大哥的本事,给不了你大哥家那种生活,但是我都尽力让你过好日子,如果你依然嫌弃,孩子生下来后,你想做什么随便你!”
他真的感觉很累了,妻子怀孕,动不动就闹就吵,这个家待着真的很压抑。
他进了屋里,赵丹也慢慢的没再哭了,她拿帕子捂着脸,也仔细想着自己的生活。
和村里其他人比起来,她的确过得很好,但是和两个妯娌比,她过得是最差的,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哪里接受得了。
丈夫拿捏了她的命门,她也不敢闹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