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军的盾牌兵和长矛兵,互相配合,不停的收割着陇西军的性命。
在连续十轮箭雨的袭击下,大部分的陇西军已经多少受了伤,更可怕的是,他们早就被吓破了胆。
任谁都没有想到,前方的凉州军,在很大优势的情况下,还用射箭的方式来消耗他们,在经历了普通暴风雨般的箭矢围攻下,他们老早就奔溃了,如果不是没地方逃跑,他们早就跑了。
“兄弟们,没活路了,最后一仗了,可不能弱了我司马家的威风,哈哈哈,跟我一起上”
司马保自知没有了退路,也露出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大笑一声后,举起手中的两只大瓜锤,率先朝着凉州军冲了过去。
“大王”
一时间,一些追随陇西司马家已久的老将,也是感到凄凉,这是司马保第一次喊他们兄弟。
以前的他,高高在上,如今临死之前起码还把他们当兄弟,就为了这个兄弟他们也得陪着上黄泉路了。
“保护大王,杀”
最后的陇西军,在自知没有退路了,也跟着司马保冲向了凉州军。
司马保那几百斤重的体型,已经很久没有走路了,走起来,一步一顿,仿佛在做慢动作,巨大的靴子踩踏在地上,扬起了一堆的灰尘,浑身的肥肉,抖个不停。
他的身上并没有穿戴厚重的盔甲,只有一层特制的皮甲,随着他的走动,仿佛马上要掉落似的。
以他的体型迈一步都困难,虽然激情满满,率先跑出了阵型,冲向了凉州军。
还没等他迈出几步,他身后的陇西军,就已经超越了他,从他旁过,径直冲向了凉州军,眼看着一名名亲兵,从他旁边叫嚣着,冲了过去,铁石心肠的他也终于有了一丝的动容。
此时的他终于有了一丝悔意,如果以前少一点征战,这帮兄弟会不会过的好一点呢!
心怀死志的陇西亲兵,也是爆发出了一股恨劲,冲到最前面的一名士兵,面对一人高的盾牌,相差一米多远,纵身一跃,手中的钢刀高举头顶,想踩在盾牌的上,跳进陇西军的阵型。
“杀”
他脸上露出一股凶狠的表情,一声大吼,脚刚踩在凉州军盾牌上,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杆长矛,刺穿了他的胸口。
由于惯性,长矛穿过他的身体,从后背透了出去,他的身体直接撞在了盾牌上,发出轰的一声。
他的侧脸贴在盾牌光滑的平面上,嘴角流出一丝血渍,眼眶泛红,手里的钢刀也脱手掉落地面。
没等他作何反应,胸口的长矛已经从盾牌的缝隙里抽了回去,到了这时,他的身体才掉落地面,两眼望着天空,彻底失去了生机。
当他的身体掉落地面时,那带着鲜血的长矛又再次的刺了出去,这一次刺中的是他身后的另一名亲兵。
周而复始,在人数悬殊,装备悬殊的情况下,陇西军的临死反击,无疑是一场笑话。
剩余的陇西军,一次冲锋,就全部倒在了凉州军的巨大盾牌前。
凉州军的盾牌前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而凉州军这边却是毫发无伤,也是有一名凉州兵,用力过猛,把手腕给扭了。
“推进,推进”
“嘿吼,嘿吼”
凉州军中,一声令下,凉州前军盾牌军,开始喊着号子,开始往前推进。
此时的陇西军只剩200多名,看着前方一地的尸体,他们早就没有了刚开始的魄力,一步步的往后退。
司马保这时才走到众人的前方,看着不断后退的亲兵,他也是非常无奈,对方已经逼近了。
他看了看退到他后方的亲兵,再看看前方逼近的陇西军,他突然大吼一声:
“我投降,无条件投降”
他手中的瓜锤放到了地上,那肥胖的身体,在所有人的面前就像一座肉山一样,在普遍身高一米六八的当代人面前,他就像一个活脱脱的巨人。
他的双眼带着委屈的看着阵前的凉州军,他堂堂一个世袭王爷,一方的霸主,竟然被逼到了这个境地。
“哼,晚了,不接受,进攻”
张培山不为所动,穷苦人出身,本来对这些王室贵族就没什么好感,而且出征前,大都督并没有说过要怎么处理这些皇室贵族的问题。
没有说,那意思就是说任由他处理!
他的处理方式自然很简单,按普通敌军处理,更何况,他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他不珍惜,如今,哼,来不及了。
“为什么不接受,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司马保看着还在继续进攻的凉州军,他也知道,他没有机会了,仰天长叹一声后,重新举起了他那两把巨大的瓜锤。
“给我死”
司马保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当凉州军盾牌兵围上他时,他那巨大的瓜锤,朝着最前方的凉州盾牌兵锤了过去。
“轰隆”
一声他前方的一名凉州盾牌兵,如遭受了重击,整个人倒退三米,一翻身,倒在了地上,厚重的盾牌压在他的身上,发出一道闷哼的声音后,躺在地上,起不来,嫣然已经受重伤了。
“啊,啊”
凉州军的盾牌阵,被司马保破开了一个空缺,他的身材决定了他的气力非常的大,双拳难敌四手,在他砸开一名盾牌兵时,他的两边已经被长矛刺中。
他发出两声呼声,两只瓜锤一挥,两杆长矛顿时断成了两截,盾牌后的两名凉州军手一麻,长矛杆反弹,砸到他们的身上。
司马保此时犹如陆地战神,他快走两步,来到那倒在地上的盾牌兵前,两只瓜锤,狠狠的砸了下去。
“噗呲”
盾牌下方冒出一阵血雾,眼看着那盾牌兵是活不成了。
这等凶狠的模样,换做是其他军队,估计会被司马保给吓坏,可惜他面对的是百战老兵凉州兵。
他的这一残忍行为,反而激起了凉州兵的血性,同一时间,十几杆长矛,刺进了他的身体,随着长矛的拔出来,十几道血箭飙了出来。
“啊,该死”
司马保已经全身粘满了鲜血,此时的他就像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似的,但是此时他已经不管不顾了,手中的瓜锤不停的挥舞着。
每砸出一锤,都有一名凉州兵的长矛折断,盾牌碎裂。
眼见现场僵持不下,司马保完全就是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势,虽然每一分钟,他身上都会添一道伤痕,他身上的鲜血好像流不完似的。
“让开,让我来”
这时,一道声音在凉州军的身后响起,只见右手缠着绷带,右手握着一杆长矛的大龙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见此情景,凉州军所有人自动的让开一条通道,大龙的速度非常快,他用力一跃,右脚踩在一面盾牌上,手中的长矛对准了司马保的喉咙。
司马保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见大龙的势头强劲,他急忙举起手中的瓜锤,准备抵挡,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噗呲”
大龙手兄弟长矛准确的刺进了司马保的喉咙,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眼前的一幕,司马保手中的瓜锤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肥胖的双脚跪倒在地,脖子一歪,长矛杆抵着地面,司马保就这样跪倒在所有人面前,眼睛忽闪两下,闭上了。
也是在此时,剩余的两百司马保亲兵,也全部剿灭。
至此,陇西地区大局已定!
正当张培山率领的凉州军大胜之际,北路军的乞伏子部却遇到了麻烦,这个麻烦并不在军队身上,而在主帅,乞伏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