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汉盯着他的眼睛,几秒钟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好,我答应你,两个时辰后,我一定出来”独孤汉保证道。
当独孤汉进入山洞宣布这个决定后,引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开口阻止他去做这个冒险的行动,只是在独孤汉的坚持下,最后只好任由他去。
只是大家都没看到,听到独孤汉要夜探军营时,吕异的眼皮跳了一下。
趁着夜色,独孤汉带着许蒙,两人换上氐族士兵的军服后,静悄悄的朝着氐族军营摸了过去。
本来汉斯也想跟着一起的,只是他的形象过于明显,最终只好把他留下。
晚上戌时,氐族军帅帐前,李雄的几个儿子正围在李班面前,不满的喧闹着,而旁边也有几名将领在观看。
“李班,父亲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天,都不曾露脸。”
李越一脸的关切道,不过究竟是真的关心,还是借着这个机会探虚实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叔父,得了风寒,也正是担心会传染给你们,所以才不允许你们探视的”
李班温和的规劝道。
“开玩笑,父亲得病,也应该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陪伴在旁边,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旁边的李奇不满的嚷嚷道。
“这是叔父的意思,你们有什么意见的话,等叔父身体好了之后,再去问好了”
李班并没有生气,而是把责任推到了李雄身上。
作为同一个家族人员,李班对这帮堂弟的品行早就一清二楚。
说来李雄英明一世,生的十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废物,除了吃喝玩乐,没一个有用的。
就算如此,他们还没有自知之明,还对李雄培养李班时常展露出嫉妒的心理,李雄自然是清楚自己这些儿子的心性,所以才培养温文尔雅的李班做自己的接班人。
平时李雄在的时候,他的这些儿子们,倒不敢闹出什么事,没想到,他刚消失几天,这些蠢货就闹腾了起来。
“李班,你大胆,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隐瞒着我们,我们才是父亲的亲儿子,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李奇不依不饶,对着李班继续呵斥道。
李班对他这种问题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不再说话。
“父亲大人,儿子进来看你了”
李奇见他不再说话,于是把心一横,一把推开李班,大声叫喊着,朝帅帐里面闯进去。
“拦住他”
李班见状,顾不得自己差点摔倒在地,指挥着李雄的亲兵,拦住李奇。
那些亲兵早就得到了李雄的旨意,一切都听李班的指挥,当然不会放李奇进去。
被阻拦的李奇,顿时恼怒起来,那么多人看着他,这些狗奴才竟然敢拦他,李奇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那些李雄亲兵的身上,并且怒斥道:
“狗奴才,竟然敢阻拦我,不想活了”
只是那些亲兵在军令面前,肯定不敢放他进去,执意张开双手,拦着李奇。
见李奇被拦,旁边的李越也不干了,他也愤怒的准备上去帮自己的哥哥。
“咳”
就在现场即将陷入混乱时,只听见帐篷里传来一声咳嗽,那正是“李雄”的咳嗽声。
顿时吓的李奇,李越哥俩一哆嗦,立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两位堂弟,现在放心了吧,叔父风寒未好,喉咙发不出声音,不然他该惩罚你们了”
此时,李班镇定的对着这哥俩说道。
“哼”
“打扰父亲休息,是儿子的错,我们这就下去”
李越和李奇轻轻冷哼一声后,恭敬的对着帐篷说道。
“咳”
帐篷里再次传来“李雄”的咳嗽声。
那哥俩赶紧起来,转身就溜走了,众人见没有好戏看,也纷纷离开了。
这时李班才慢悠悠的走进帐篷,见帐篷里,只有李雄的一名亲兵在里面,见到李班进来后,紧张的问道:
“公子,没有露馅吧”
“没有,你做的非常好”
李班拿出汗巾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声说道,心里想的却是:
“叔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啊,再久一点,侄儿也瞒不住了”
话说这边,李奇和李越这哥俩刚离开李雄的帅帐,正一肚子火,就看见前方黑暗处有两名氐族士兵鬼鬼祟祟的。
“诶,你们两个过来,对,就是你们两个”
只见那两名氐族士兵,好像没听见,又继续喊了一句。
那两名士兵,停顿一下后,恭敬的来到哥俩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李奇和李越对这俩人的态度非常满意。
只见李奇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随手丢给那个年轻点的士兵,并且吩咐道:
“去后面的库房给我拿两坛酒来”
“可是”
只见那名年轻点的士兵,低着头,犹豫着。
“你是想说军中不可饮酒是吧,放你娘的狗屁,我可是少主,我现在火大的很,赶紧去给我拿,不然小心你的皮肉”
说着李奇挥了挥手中的皮鞭。
听了这话,两名士兵互相看了一眼,恭敬的答应下来。
“送到我的营帐”
这哥俩才满意的朝着李奇的帐篷走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名士兵。
这两名士兵,并不是其他人,而是夜探军营的独孤汉和许蒙。
刚刚这哥俩在李雄帐前闹事时,他们就在黑暗处观察着,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被这哥俩抓了个现行。
“走吧,去给我们这俩少主取酒去”
独孤汉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对旁边的许蒙说道。
刚刚在帅帐旁,他听了老半天,早就怀疑了,直到听到“李雄”的咳嗽声之后,他总算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而这个想法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
李雄不在军营!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没想到撞见了那哥俩,独孤汉顿时心中一动,又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氐族军的库房正是安置在中军的后面位置,这里常年重兵把守,如果没有李奇的令牌,独孤汉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现如今,只能说是天助我也,独孤汉手持李奇的令牌,顺利的进入了氐族军的库房内。
当他和许蒙见到堆成小山一样的粮食,还有摆放一地的酒坛子,顿时心里狂喜起来。
当独孤汉手持令牌,让库房看守去取陈酿的老酒时,许蒙低声说了句:
“统领,干不干?”
“干,待会看我的眼色行事”
独孤汉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低声吩咐道。
此时那名库房看守抱着一坛半人高的酒坛子走了出来,刚刚放到独孤汉面前。
只见独孤汉朝着他眨了眨眼,他一脸茫然,突然感觉脖子一寒,整个人软了下去。
只见他身后许蒙手持匕首,接住他瘫倒的尸体,拉到了库房的一个角落。
“快,我们还有二十分钟时间”
独孤汉已经拍开一个酒坛,把里面的酒倒在那成堆的粮食上。
五分钟后,独孤汉和许蒙抬着一坛酒,慢慢走出库房。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到两分钟,整个库房冒出巨大的火焰。
“走水啦”
一时间铜锣声,呐喊声,响彻整个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