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加快速度,别让他们进丛林”
氐族追兵中,一名冲在最前方的队正,大声的呼喊道。
“准备。。。啊”
眼看已经追到弓箭的射程内,那队正挥刚举起手,指挥后面氐族士兵弯弓射箭。
突然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根细长的标枪从前面飞来,直直的刺进他的胸口,从后背穿过,插在地上不停的抖动着。
他身下的战马,并不知道他背上的骑士已经死亡,还在惯性的往前冲刺。
跑了十几步以后,那队正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被后面的骑兵踩踏而过,被踩成肉泥。
被标枪刺中的除了这名队正之外,还有十几名骑兵,虽然对他们两千多人的追兵来说,并没有什么损伤,却减缓了他们追击的速度。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奴隶军钻进了茂密的丛林中。
“吁”
身穿偏将铠甲的刀疤将军,在丛林前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看着幽黑的丛林一时间犹豫不决。
“将军,还追吗?”
旁边的亲兵走到他身旁,恭敬的询问道。
“追”
“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二十倍,怕他作甚”
那刀疤咬咬牙,最后还是决定继续追,除了因为李雄下了死命令外,他也想报之前的鞭子之仇。
之前在东雍城,他在搜查杀害海将军的刺客,却因为搜查到奴隶军,被李英抽了好几鞭,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氐族军中的笑料。
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报仇,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只见刀疤率先骑马进入了丛林中,他绝对想不到,这个决定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连他本人都因此付出了生命。
此时时间已经快接近天亮!
刀疤率领的氐族军,手举着火把,在茂密的丛林里,慢慢的朝前方搜去。
他已经提前派了好几组斥候,在前方搜索奴隶军的踪迹。
然后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前方的斥候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两组斥候甚至失去了音讯。
一时间所有的氐族军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时间一久,刀疤也开始变得烦躁,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的话,别说追击奴隶军了,自己都会被拖垮在这个丛林里。
“报将军,前方发现很多马蹄印,应该是那帮奴隶留下的”这时一名斥候从远处疾驰而来,向刀疤报告道。
“追,那帮臭奴隶就在前方,早点解决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刀疤心中一喜,看来离他们也不远了。
“将军,其他两组斥候尚未回来,小心有诈”旁边的亲兵感觉不对劲,于是开口提醒道。
刀疤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怕什么,我们两千多人,难道还怕他几十人不成”
“赶紧追”
他一挥手,身后骑兵加速朝着有马蹄印的地方追去。
“敌人已入坑,嘿嘿,统领的脑子都不知道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到这种办法”
在氐族追兵身后的不远处,一棵高大的古树上,许蒙笑嘻嘻的向旁边的两名奴隶说道。
而他目光所见之处,正是氐族追兵追着他们的“脚印”而去的方向。
在那条独孤汉为他们准备的“道路”上,遍布着无数的陷马坑,丛林陷阱,甚至还有。。。
许蒙一想到那最后的一个陷阱,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太狠了,这样做会不会有损阴德啊。
而刀疤这边,顺着马蹄印,刚跑出几百米路,只见前方的骑兵,却很突然的全部摔倒在地。
那些战马的马蹄,好像被地上的什么东西抓住一样,由于奔跑的速度过快,一时间摔个人仰马翻。
而那些氐族骑兵摔倒的地方,此刻却铺满了一颗颗形状不一的尖石块。
当那些骑兵被战马从马背甩下来后,重重的摔在那些乱石滩上,瞬间所有摔倒的骑兵发出凄凉的惨叫声,刀疤甚至还能听到现场有骨折的声音。
“敌袭,戒备”
所有的氐族追兵快速围成一圈,朝着四周戒备起来,然而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刀疤这时,才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着那些摔倒的马和骑兵走去。
走到跟前一看,顿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只见前方的道路上,挖出无数个半米深,碗口大的坑。
那些战马从上面跑过,马腿直接踩入坑里面,一时抽不出来,伴随着巨大的惯性力量,马腿直接在坑里面折断,战马直接轰然倒地,马背上的骑兵自然被甩下战马。
看着倒在乱石摊上的战马和骑兵,都在痛苦的嘶鸣吼叫着,刀疤恨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留下几个人收拾现场,其他人绕过去,跟我继续追”
刀疤一咬牙,号令道。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如果被李雄知道,他不但没抓到奴隶兵,还损兵折将,定不会饶了他的。
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抓住这支奴隶军,或者全歼了他们,才能将功赎罪。
“走”
刀疤带头绕过乱石滩,继续跟着马蹄印追击而去。
现场只留下几名打扫现场的氐族士兵和伤残的战马和士兵。
在刀疤的大部队离开后,现场恢复了宁静,突然在丛林中钻出来十几名奴隶军,带头的正是许蒙。
“你们好呀”
他笑嘻嘻的对前方的氐族军招呼道。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些留下来的氐族士兵立马慌了,他们瞬间围在一起,握着武器警戒的看着许蒙他们。
“你猜”
许蒙笑嘻嘻的说着,转眼间,脸色一冷,大声喝到:
“灭了他们”
说完手中的标枪朝着氐族士兵抛了过去,瞬间那些留下来的氐族士兵,全部被标枪穿胸而过,死的不能再死。
而那些受重伤,倒在乱石滩的氐族士兵,则是一脸绝望,惊恐的看着迎面走来的许蒙他们。
“是不是很绝望,很害怕呀,当初我们也是这样的”
许蒙刚说完,手中的标枪一甩,眼前的氐族士兵喉咙立马出现一个豁口,一道赤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那氐族士兵眼珠由黑变白,头一歪,断气了。
这一幕,也同时在其他重伤的氐族士兵身上发生着。
“呸,也没多牛逼嘛,怎么就敢奴役我们”
许蒙抹了把脸上沾到的血渍,对着氐族士兵的尸体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
此时已经率氐族追兵跑出一公里远的刀疤,听到身后传来的一连串惨叫声,脸色变得极度愤怒。
就算他再自大,也知道他们中计了,后面留下来的那些氐族士兵完了,虽然只是区区的几十名士兵,但是对其余的士兵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很大的。
有些氐族士兵,已经开始恐慌的打量着四周环境,唯恐周围幽深的丛林里,会钻出什么恐怖的东西。
“怕什么,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谁都别散开,只要那帮臭奴隶一出现,我们一人一巴掌都能把他们扇晕”
刀疤见士气低迷,赶紧打气道,虽然就连他本人都心里没底,但是作为主官,只要他露出一丝的胆怯,那他们就完了。
可惜的是,这帮奴隶军,仿佛能算计到他们的所有想法,在他们一路的行进中,不断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陷阱。
有横跨在两边树上的拦马绳,有从树上砸下来的尖木桩,有无数的陷马坑,有下面插着倒刺的巨型陷阱。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每走一百米,氐族追兵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此时的氐族追兵,进退两难,往前走也有陷阱,往后退还是有陷阱。
他们的人数已经从开始的两千多人,减员到只剩下一千多人,可怕的是,直到现在,刀疤连奴隶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人最害怕的就是未知,而刀疤他们此刻面对的就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