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不能明说,张玉只能随意道:“霸道,猖狂…能打仗!”
没办法,能将他家齐王打败的人,打仗能力真的很强,张玉也不可否认。
但朱桢在张玉心中印象最深的还是霸道猖狂…
比如刚刚在城门口,张耀一个三品地方实职大员,朱桢居然说骂就骂,说打就打,一点面子都没给…非常的猖狂霸道。
海别却是不满意,继续问:“还有呢?”
“啊?”张玉麻了,绞尽脑汁想了想,又道:“对手下很好算不算?”
“算,还有呢?”海别眨巴大眼,将洁白晶莹的下巴放在车窗边,微风吹拂过她的秀发,轻轻扬起,很少女。
张玉却无语了,侪牙半晌,这才又道:“烤肉烤得不错,上次在野外吃过一次,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肉了。”
“对了,还有,他好像还会吹笛子,也非常好听!”
想了半晌,张玉最后想出了这两点。
海别勉强满意,但还是问:“还有吗?”
“公主!”张玉耷拉着脸,无奈至极:“公主你别陷进去了,这个楚王不适合你!”
海别瞥了眼张玉,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本公主只是觉得看不清楚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每次以为看清他了,可他总是会给人意外,出乎常人预料…”
“越是了解,越会觉得此人身上如同被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不真切!”
张玉想了想,觉得公主说的有道理,但这与他们何干?
当即道:“公主,我们也没必要看清他啊,人家是亲王,高高在上…而我们是俘虏,没必要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啊!”
海别瞬间失落了下来,嘀咕道:“是啊,人家是亲王高高在上,俯视天下,而我只是一个落魄公主,还成了俘虏…哎!”
叹息一声,海别最后看了眼朱桢的背影便放下车帘暗自神伤起来。
外面的张玉:“……”
张玉快哭了,这怎么还伤感起来了呢…
哎!女人心,海底针!
张玉也只能挑一些开心的话题安慰。
但海别始终没反应,让张玉颇为挫败。
……
队伍最前方,朱棣看了眼后方跟随的铁铉,又看向朱桢笑道:“老六,你似乎很看重铁铉?”
朱桢古怪的看了眼朱棣,很想说:未来你也会很看重,而且会在他手中吃大亏,最后你求人家做官,人家不鸟你,你只能杀了他。
但这话不好说。
轻咳一声,朱桢笑了笑:“毕竟是咱们家的学生,往后都是要为咱们家大明做贡献的。”
“加上此人确实是个人才,性情也重情重义、忠正不阿,值得看重!”
“是吗?有这么好?”朱棣诧异。
“呵呵,往后四哥便会明白的!”朱桢笑笑。
朱棣也笑了:“四哥拭目以待!”
另一侧的朱榈却是疑惑:“老六你真相信那和尚与这铁铉说的话?”
“信!”朱桢颔首,眼光幽远:“因为咱们一路行来,确实发现不少难民,本以为是河南遭灾而逃荒出来的难民,可如今再一回想,河南的灾情早就过去了,不该有如此多难民才对。”
“那么,唯有其他地方也遭了灾才会如此。可朝廷也没传来消息说何地遭灾,那么唯有如铁铉所说,凤阳已然成为人间炼狱,百姓难以存活了!”
朱橱与朱棣当即神情严肃起来。
朱橱又问道:“老六,那你准备怎么办?”
朱桢耸耸肩:“先回京吧,此事涉及太大,咱们哥几个摆不平,还得求助老大与父皇!”
“呵呵,老六你也有摆不平的事啊,难得!”朱榈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朱棣也嘿嘿一笑。
朱桢耸耸肩:“若是只想摆平这件事不难,大可用暴力手段进行,可然后呢…后续带来的影响将会是空前的,咱们哥几个如今还有点人微言轻,有些事情压不住,会造成大风暴的。”
“到时候反而不好收尾…我们也将坐蜡!”
“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交给父皇与大哥,至于我们插不插手…再说吧!”
“嗯,老六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哥几个可以玩,可以浪,但要保证安全!”朱棣当即认同朱桢的观点。
朱榈也不再笑,点点头,这次的事情确实不一般,几乎牵扯到了大明朝廷的所有开国勋贵…
朱桢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而脑海中却是传来声响……
【你帮铁铉易容出城,领悟高级易容术!】
【你为铁铉伸张正义,领悟天赋:正气凛然!】
瞬间,大量的信息流入朱桢脑海中,
朱桢眼神却是明亮得吓人。
同时,身上出现一股凛然正气,让一旁的朱棣与朱榈有些懵。
咋回事?
老六怎么走着走着整个人都像是升华了一般?
身上怎么会一股让人一眼看去就满是正气的气息?
啊这…
难到老六因为帮助了铁铉而自我催眠,产生了自己是个好人的错觉?
朱棣与朱橱懵了,同时也侪牙不已…
宏伟壮阔的紫禁城如同巨兽匍匐在地,脸盆大小的太阳长时间照射在红墙金瓦的紫禁城上,周围空气都显得有些扭曲变形。
热!
非常热!
七八月份的南京如同一个大蒸笼,让人直呼好家伙。
而填湖建造而成的紫禁城就是这蒸笼上的最顶层,最热!
雕龙画凤,巨柱矗立,金碧辉煌的乾清殿内,九龙宝座上的朱元璋穿着一件单薄丝绸衣衫,纽子解开,袒胸露乳,豪放不羁,脚下也没穿靴子,就打着赤脚,形象邋遢!
但整个人依旧在埋头苦干…
朱元璋太勤快了,这么热的天,许多官员咬咬牙用上了冰块,可朱元璋觉得浪费,认为的话少穿几件衣服…完全没必要用上造价高昂的冰块。
因此,才有了他这般袒胸露乳,打着赤脚批阅奏折的形象,若是被人看了去,怕是要笑掉大牙。
踏踏!
就在这时,太子朱标有些萎靡不振的走进乾清殿,可刚进入当即就傻眼了,温度一点没降下,和外面就差太阳直射,反而比外面更加闷热。
朱标当即不可思议道:“父皇,你干啥呢?为何不用冰块降温?”
朱元璋抬头看了眼朱标,用舌尖舔了舔写得发干的笔尖,淡淡道:“心静自然凉,怎么?恁热?”
朱标:“……”
朱标叹息:“父皇,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样伟岸壮硕的躯体的,儿臣是真的热!”
朱标承认,自己这父皇就是妖孽,身体素质强得骇人。
几十年来几乎没有生过病,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半夜起来吟吟批阅奏折,第二天上朝依旧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冬天不怕冷,夏天不怕热…这身体让人羡慕啊!
“嘿嘿,这老大恁这就说对咯,咱这副躯体是上天特殊打造,专门用来当皇帝用的。”
朱元璋嘿嘿一笑,还嫌弃的瞥了眼朱标:“当皇帝首先就得身体好,干饭香,精力旺,不然白搭,浪费!”
朱标:“……”
朱标无语至极,只能迎合着老朱:“是是,父皇最适合当皇帝,无人能比!”
朱元璋当即越发得意洋洋,手上批阅奏折的速度越发快了。
可当朱标凑近看到朱元璋那袒胸露乳,打着赤脚的模样,顿时嘴角一抽:“这就是父皇说的不热?”
朱元璋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咱只是不爱穿鞋,不爱抠纽扣罢了,不是热!”
朱标:“……”
“父皇,热的话就让宫人去冰窖取一些冰块吧,你这样儿臣担心会中暑?”
“不需要,给你母后留着,她最受不了热,更需要!”朱元璋一口回绝。
说着,朱元璋似乎想起什么,又急忙道:“还有老六母妃那边,多让人送一些过去,她身体刚恢复不久,不能中暑了,不然老六回来没法交代!”
朱标点点头:“儿臣早就让人送去了,不用父皇提醒!”
“恩!老大恁有心了!”朱元璋头也没抬的点点头。
见朱标不走,当即皱眉:“还有事?快点说,快点回去,待会在这热坏了!”
朱标失笑,急忙道:“儿臣想问问,老六、老三、还有老四到哪了?”
说起这个老朱就来气,哼了一声:“这三个兔患子一路吃喝玩乐,走走停停,如今怕是才到开封!”
“等回来,看咱怎么收拾他们!”
朱标也有些无语,但还是为三位弟弟辩解道:“父皇大可不必,老六他们这次带了许多重要俘虏回京,路上慢一点也正常…”
“更何况,老六不是帮父皇找到了北元皇帝的兽钮金印吗?
一路上谨慎一些,走一些安全但要绕路的路线,慢一点也可以理解!”
前些天朱桢抓捕了北元皇帝,找到了象征北元正统的金印的消息传回京城,引发了一阵轰动。
朱元璋更是高兴的差点崩起,北元皇帝不说,就说那象征意义非凡的金印,朱元璋可是惦记很久了。
如今被朱桢得到,他不高兴才怪了!
果然,听到这话,朱元璋神色稍霁,点点头:“有点道理…但老大恁以为咱好骗伪?”
朱元璋眼神不善的盯着朱标:“拿着如此重要之物,难道不是该快点回京,还慢点正常?正常个鬼…”
“等着吧,等咱拿到北元皇帝的兽钮金印,咱一定要锤死老六这兔惠子。”
朱标无语,却也无奈:“到时候再说吧…哦对了,父皇要是等不及了,就快点下令催一下吧!”
朱元璋斜看朱标:“恁怎么不自己催?”
朱桢羞赧一笑:“儿臣要保持做大哥的威严形象!”
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