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虎走到马车外五十米处,从后腰抽出两把板斧,对撞一声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白夫人拉着白小小往小管事身旁靠,一双凤眼带着几分惊惧,“小管事,怎么办?”
往日遇到的有名头的大土匪,小管事都会上前交涉,今天一反常态,没有前去亮字号,却把把马车围成圈,明显是遇到硬茬子。
跑江湖,走山关,没名没姓的土匪强盗,靠狠靠杀人闯名号,遇到有强大背景的,死得也快,每个月都要换一批。
有头有脸的,占山为王,走镖运货,按人头收钱,手下有情报组织会打探,如果有背景有势力,场面钱交钱走人,势力小直接吞掉。
白虎寨这个盘踞白虎山长达二十年之久的大寨子,喜怒无常,贪鄙恶毒,打家劫舍,谋财害命,全凭自己的一套规矩。
偏偏据说有王室背景,偶尔还会接暗杀的活,灾年还会收拢流民,官府前后三任知府派人围剿,全部失败。
也造就了白虎寨的赫赫威名。
小管事也没有把握可以轻松过去,身怀重宝,借着送白夫人进京的名号,还是被人拦住。
无奈只能走出马车圈,站到张老虎十米处,抱拳:“在下燕京城飞燕楼管事,路过贵宝地,请通融则个,有过路钱孝敬。”
一个护卫捧着一个盒子,送到张老虎身边小土匪手里,。
“区区两千两,不成敬意,请张首领放行。”
“两千两,还区区,飞燕楼真是好大的口气,看来我要少了?”张老虎露出一丝贪婪,又嫌弃说道。
小管事看出他的贪婪,本以为可以打发,此刻张老虎的口气,好像有更大的需求。
“在下陪同素斋掌柜进京,不是负责押运财物,如果两千两张首领还不满意,请报个数,在下能力范围内绝不推辞。”
“哈哈哈,就为了送那两个娘们进京,你能掏两千两。”张老虎手中板斧指着白夫人母女,“真是当老子当三岁娃娃耍,非要逼我动手。”
“啊~难道他们知道飞少爷和二爷进京办航运令,消息怎么走漏的?”白小小突然惊呼一声。
江湖有功夫的,百米之内可以清晰听到人言,白小小这句话让张老虎拧了眉头,旁边有匪众解释航运令为何物,涉及到的财物。
张老虎双眼绽放狂喜,“哈哈,真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谁是飞少爷和二爷,上前来,给虎爷看看财神爷”
麻二皱了皱眉头,白氏母女端得阴险自私,为自保,把他和阿飞携带财宝的信息捅给张老虎,真是卑鄙无耻。
阿飞也听出不对劲,但是他看不得白小小楚楚可怜的眼神,白小小还在不停道歉,哭诉自己吓坏了,口不择言,阿飞瞬间降智成护花使者,下一刻就要挺身而出。
麻二拉住他的胳膊,拽到身旁,和白夫人母女离开一段距离,又转身看着小管事,他知道就是那幅地图和大力牛魔拳法被人惦记上,他和阿飞、白夫人都属于池鱼之殃。
麻二正站在那副地图车厢旁,手搭车门框,小管事眼皮一跳,感觉大事不妙。
小管事连忙道:“虎爷,请给飞燕楼一个面子,白掌柜和两位少侠都是飞燕楼贵客,请行个方便,来日定当厚报。”
“我要不方便呢?宝贝我要,买航运令的钱我也要,白氏母女我也要。”说完张老虎用手在空中一抓,表示一网打尽。
“举盾,发信号。”小管事在地上点了两次,边喊边退回车圈。
事不可为,只能硬扛,以待支援。
这次进京,还有一路人马,五十里外策应小管事这边,发信号就是等这路人马赶来支援,趁白虎寨没有全体出动,杀出重围。
“杀!”张老虎一声令下。
白虎寨匪众搭弓引箭,飞燕楼这方也不甘示弱,弓箭手率先出手,张老虎用板斧挡开几只箭,不耐烦道:“给我射死他们。”
‘咄,咄,咄’顷刻间,马车上遍布箭支,白夫人的仆从有七八个中箭,飞燕楼只有两个护卫挂彩。
“小管事,我们被动防御,恐怕撑不到那边来援。”护卫头目急切道,“不如杀出去,还能拖延一阵。”
不等白管事反驳,麻二先翻了白眼,这边加上丫鬟不到六十个人,对面拿弓箭的就有五十个,算上举枪拿刀的土匪,小一百人,马车圈里会功夫的加一起没有二十人。
拿什么打?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二爷,万分危急,请出手相助。”小管事没搭理护卫头目,却对麻二郑重请求。
麻二摇摇头,“因你隐瞒,而招了白虎寨劫道,因白小小出卖,我和阿飞被张老虎点名,属于无妄之灾,我想走,应该没人拦得住。”
拍着阿飞肩膀,“兄弟,你放心,等我逃出去,我会回来给你报仇的。”
“啊!二爷,你要走,你不管我了?”刚才的箭雨把阿飞镇住了,现在听到麻二要走,有点小崩溃。
白夫人母女蹲在地上,听完麻二的话,一脸凝重,刚才白小小太冒失了,白夫人没来得及拦住话头,一看对方就是冲着飞燕楼来的,非要扯上麻二和阿飞。
麻二不按常理出牌,大家共舟共济众志成城抵抗土匪之际,他要独自离开,连兄弟阿飞都不管。
难道正常剧本不该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为义气独自断后,刀枪加身也要死不旋踵。
小管事脸色发白,“二爷......”
麻二打断他,“我陪阿飞而来,没花过你们一钱银子,不受白夫人雇佣,也不受飞燕楼辖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阿飞把银票和珠宝给我,我帮你带进京,你死了也不能耽误河龙会的航运令。”
“二爷,你说得我脑子好乱,怎么我就死了?”
白夫人恳求道:“二爷,小女方才言语无状,请二爷大人大量,此刻杀退贼兵,等待飞燕楼援兵才是首要,万不可独身一人冒险去引开匪众。”
“嘿嘿,唔,白夫人,这时候你还语言陷阱,我不招惹你,你反倒给我洗脑,我可不是你的舔狗备胎,一冲动为你出头牺牲,你以为你是谁呢?”麻二用手指敲打着刀鞘,语带戏谑。
“二爷,不可如此猜想白夫人,她也是为了你的安全。”降智阿飞替人张口了。
白小小嘟着嘴,“我娘才不是那个意思,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