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诞王在地上来回转磨磨。
张小斐丢了手里杏仁酥道:“王爷打八卦呢,别演了,看来麻二搞出的事儿不小呢。”
“王爷,王妃,麻二回来了。”夏蝉进屋通禀。
“快让他进来,再送炭炉和茶水,我要和他秉烛夜谈。”诞王用温毛巾擦着手。
张小斐也用眼神示意快点,沉闷的后山小院,自从麻二来了,真热闹。
麻二进屋拱手,诞王也不在意他失礼,自从麻二从莽山回来,整个人有些变化,敬佩王爷却不再卑躬屈膝,诞王也把他当伙伴和战友,不知不觉身份上有了改变,不再拘泥于身份和地位。
摆好茶点坚果,两口子目不转睛看着麻二,听他叙说今晚的战况。
听到麻二和大柱子一招就分胜负,张小斐有点不满意,一点都不精彩,你来我往几百招,最后开大呢?
诞王点点桌子上的茶杯,“这么快?男人之间的决斗一点都不热血,我还以为大柱子是你宿命之敌,纠缠半生,最后来一场世纪大决战,结果,你们两狭路相逢,一招就完事儿了?跟个太监似的。”
麻二:王爷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战斗吗?那么不正经呢。
再听到是净老和尚灌顶坐化,诞王又开始大脑放空,张小斐也收了桌子上的花生瓜子壳,太没意思了,摆好架势熬夜追剧,结果付费点播后就给出个预告片。
“王爷,还有何吩咐?”麻二要告辞了,感觉诞王听完今晚遭遇战,从兴奋变为无聊。
诞王翘着二郎腿,“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下去吧,你这口才要去讲评书就是赔钱,人家讲一年的三国,你三天就收拾铺盖滚蛋了,无趣的男人。”
麻二走到门边,夏蝉站那里望风,低声嘟囔:“王爷没说错,就是无趣的男人。”
走回东边倒座房,麻二一拍脑门才想明白,嘿,这是没乐子拿我找乐子,大半夜爬山偷袭,又追杀,还要负责讲解,讲不好就把我赶走,连口茶水都不给喝。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爱妃,安寝否?”诞王摇头晃头,玩着手指。
看着诞王很无聊的样子,张小斐让夏蝉关门出去休息,“中秋都过了,庆皇咋还没动作?”
“你要他有什么动作?”
“总感觉要拿你做不人道的实验。”
“他要吃长生果,可能发现我这颗果子没熟透,还不到时候。”
张小斐突然左右看看,搞的诞王都紧张兮兮,“那不如咱们逃吧,你看麻二现在这么厉害。”
诞王又抓起瓜子嗑起来,“逃哪里去”
“去找六哥。”
“你早想好了?”
“除了大哥,就六哥跟你是一个妈生的,至亲手足,而且他有封地。”
诞王看着王妃,出的什么馊主意,耐着性子解释,“如果能投靠,早两年我就去了,但是筱王也是庆国的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封地能跟着他一起反抗皇帝?”
看着张小斐点头,接道:“再有矛盾,也是我们兄弟两个矛盾,不能引起国内震荡,举兵隳城殃及百姓,我不会发动不义之战,而且就算我有叛逆之心,老六也不会跟我一起造反的,我了解他,他这人至情至性,最后或许会用自杀来劝和停战,给我和庆皇上一课。
老六假若死了,我会为此痛苦一辈子,我也不会再抵抗,庆皇会顺势把我灭了,然后发诏痛斥我的十大罪状,可能二十条,把我钉在庆国耻辱柱上,让庆国百姓唾弃我,战乱导致的人员伤残和国力减退,都算我头上,不过假设真的发生,还真是我引起的国乱。”
“诶,是哦,你这是被庆皇拿捏了,他太了解你了。”
“谁让我太善良了呢。”
“你自恋的有点不要脸呢。”
“一般一般,庆国第一帅哥正是在下,不过逃出去也是个好主意。”
诞王突然转折,差点让张小斐闪了腰,“是为了我吗?”
女人的脑回路真奇怪,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按,“之前也会顾及你的家人,但是我们戴霜园出来了,也不在庆城,现在王府上下一百七十八个人,我们逃了,庆皇也不会拿他们泄火。”
“不是一百七十六个?”
“麻二和海兰不算?”
“看我这脑子,那算算多少走的,你、我、麻二、夏蝉、海兰,五个撤离的。”
“呵,你们组织在王府就三个人?”诞王笑得有点敷衍。
张小斐撇撇嘴道:“反正我知道的就三个,海兰还是最近知道的,其他我管呢,谁知道他们安插进来有什么目的。”
抓着诞王袖子晃晃,“你的逃跑计划呢?”
“逃跑有什么计划?”
“我看人家电视剧,潜伏的同志带爱国人士逃出日统区,都有非常完美详细的计划,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
“计划就没有完美的,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人算天三分,天算人十分,你不能算尽一切。”
“那我们悄悄地离开,打枪地不要。”张小斐装出太君的声音。
诞王配合演起来,“哟西,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低调。”
两个人憋不住笑,外面要进屋的周嬷嬷也笑了,自从来了后山小院,很久没听到王爷王妃这么开心的笑了,就是最近总神神秘秘的,麻二回来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海兰一大早敲麻二的门,等麻二收拾好开门,海兰第一句,“你惹麻烦了?”
拿过毛巾在冷水里打湿,擦着脸道:“什么麻烦?”
海兰指了指外面,“昨天一晚上乱哄哄的,你闹了好大的动静。”
“我把大柱子打死了。”
“大柱子?你现在这么横吗?金刚门的高徒哦,竟然被你打死了,你没受伤吧。”
看到麻二走出房,海兰追上去,“讲讲,昨晚精彩的战斗,你走那么快干嘛?”
“吃早餐,饿了。”
海兰张开双臂拦住麻二,“快跟我讲讲。”
“就那么一下就打死了。”麻二绕过海兰,有什么可讲的,这些地球穿越过来的,怎么对厮杀那么感兴趣呢?
“详细说说。”
“纸糊的大柱子,一下就被麻二打破了呗,有什么可问的。”从后厨端早餐出来的夏蝉没好气说着,不知道是对麻二还是海兰。
“你昨晚就知道了?啧啧,麻二,作为亡命鸳鸯,我对你很失望。”海兰转着眼珠,突然很暧昧。
“还鸳鸯,我看是私奔吧。”夏蝉也不走了,就对着两个人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