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没赎身就销贱籍成良人,一定是老鸨怕王府秋后算账,赶紧送来你的卖身契。为何判断你不能自赎,因为书河街都是穷书生去的地方,王妃在我回府后才带人回来,以她风风火火的性格,肯定不是逛街后才去找你,恨不得马上把人带回来,而找个人找那么久,说明你没什么名气,也不是欢场头牌。”
晶晶点了点头,王爷脑子里还有些东西。
“你在三四类市场做不到口碑红人,要么你是刚培训好,要么你是半路抓来的新人,看你的年龄和谈吐,也没有哀怨哭哭啼啼,以上两种肯定都不是,真相就是你其实没人点钟的,你没有才艺,真实的身份是......”
诞王眼神兴奋,仿佛抓住了致命的漏洞,快速说道:“你是替红牌伺候醉酒不认人的客人的,红浪漫女娇里的替身,又穷又没出头之日。”骄傲地又抽出折扇开合扇起来。
二管家:王爷从来不去风月场所,怎么这么熟悉?难道半夜翻墙去的?
麻二:王爷大菠萝附体了。
晶晶:王爷你真相了。
大柱子:王爷说了啥?
“王妃那日和我冰融和解,肯定把你忘脑后,其他人也不清楚我对你这个晶晶是什么态度,生怕你真是无心睡眠的晶晶,没人驱赶你,也没人给你安排事儿,于是你就被遗忘在了王府,当了一个透明人。”
狠狠吸了一口烟斗,王爷很高兴,果然还是要溜达一下,让这群土拨鼠见识下自己的睿智聪慧,福尔摩斯-诞!
“你这个透明人其实最喜欢厨艺,偏偏三等馆子怎么会把培训好娇女去蒸包子,王府里从不无故打骂下人,包吃包住,于是你就安心留了下来,毕竟从良后也需要一个安身之地,你留在王府做你喜欢的蒸包子。”
晶晶表示王爷你说的都对。
诞王说了半天有些饿,从饭盆里也抓了一个包子吃,“为何说你喜欢蒸包子,前些日子觉醒的厨娘李嫂不蒸包子改学兵法了,撞坏了我的府墙,府里这几日早膳都是王妃喜欢的:小笼包、马蹄糕和芋泥饼,没有蒸大包子。”
朝着大柱子撇了撇嘴,“看这个傻货,围着厨房打转,女色嘛你勉强算,大包子才是他的真爱,所以你蒸包子蒸的很好,前院后厨少了一个蒸包子的李嫂,多了一个喜欢蒸包子的晶晶姑娘。”
晶晶:我接李嫂班了?女色怎么就勉强算了!有胸有腰有屁股的。
二管家:得嘞,王爷把岗位都安排好了,没我事儿了,羡慕秦管事掌管前院说一不二的威风。
麻二:包子是给大柱子蒸,这个有心机的女人。
大柱子:晶晶姑娘一定是知道我爱吃包子,所以留下来当厨娘,美女爱英雄,必须的!
“你从良后,想嫁人就找大柱子吧,他虽然憨傻点,但是忠诚。”诞王开始乱点鸳鸯谱。
大柱子:幸福来的这么快吗?可是我还没决定好,到底是王妃身边丫鬟还是晶晶姑娘,毕竟晶晶姑娘是从良的,爹娘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死我。
王爷又自我否定着:“大柱子可能配不上你,安心在府里住下吧,让二管家带你去销了贱籍,慢慢看,府里没有满意的就到外面找。”
大柱子:爹娘,您二老安息吧,媳妇又被王爷退了。
晶晶眼泪说来就来,拭泪满腮,又哭又笑后哭笑不得,“回王爷,奴婢一心只想搞事业,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大傻柱子还做梦娶媳妇呢,晶晶根本看不上她。”
“王爷也觉得大傻柱配不上晶晶,他和麻二一起过得了,俩都是府里人嫌狗不待见的。”
悄悄话二人组蹲包子盆旁看半天热闹,忍不住头凑在一起讲起悄悄话。
麻二:我特么谢谢你们全家,谁要跟大傻柱一起过。
晶晶一手揪住一只耳朵,大声训斥:“我说没说过,说悄悄话小点声,离那么近怕我听不到吗?还有记得叫我晶晶姐,不记得就打烂你们的屁股。”
悄悄话二人组一脸求饶,又给王爷眼神,劝晶晶王爷在场收敛点。
王爷有趣地看着三个人,“妙!妙!妙!看来王府风水适合你,你这朝气蓬勃的辣妹子,会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用扇子在悄悄话二人头上各敲了一下,“两个小鬼,哪个房伺候的,叫啥?”
挣脱晶晶的魔爪,齐声恭敬行礼回道:“回王爷的话,小的们刚进府,还没排字号,现在后厨打杂。”
二管家知道王爷懒得理会琐碎之事,提醒道:“王爷,咱府里后来的下人都是王妃安排赐名,新来的下人要培训两个月规矩,然后才能转为王府下人,给安排具体事务。”
拖了长音道:“哟呴~还是两个月试用期呢~,王妃这个贪婪的资本家,两个小东西这么好玩,名字我来取,”看到欣喜又沮丧、内心纠结的大柱子,“叫二柱子,三柱子吧。”
暂命名二柱子:“王爷,不要啊,叫柱子的没有聪明的。”
暂命名三柱子:“王爷,我们两个聪明伶俐,每周考核都是前三,叫柱子多丢您的脸。”
“呵~都能丢我的脸了,这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小毛头吧,嘴巴又臭又贱,叫麻三,麻四吧。”
懒得纠缠,直接吩咐:“就这么定了,二管家安排点白粥咸菜小笼包炸小鱼卤牛肉凉拌猪耳油炸花生米,送......麻二现在在哪?”
“吃了早饭一直在房里休息,午饭也没吃。”
“送他房里,我吃给他看。”
麻二:你人还怪好嘞。
诞王眼疾手快把盆里最后一包子塞嘴里,无视大柱子哀怨的眼神,含糊不清对二管家说道:“以后府里的事儿你挑起来,其他等王妃安排,走了,饿死了,饿死了。”
期待升为大管事的二管家:总算想起我的职位了,安排又不给升职,等于没说,这府里还得王妃主持,男主子真不靠谱。
二柱子和三柱子生无可恋被改名麻三、麻四,疯狂吐槽这府里只能按大傻柱和麻二排座位吗?早晚干翻麻二,当麻老大。
麻二如果知道会告诉他们,王爷取名就这么随意,其实就是懒。
晶晶姑娘“呀”一声,拿了盆回厨房,又到门口喊:“麻三、麻四赶紧进来帮忙,王爷中午要吃早膳,真是随性啊,小笼包剩的面不够,馅料也不够,要快点,其他凉菜等二管家安排吧。”最后一句对着门外二管家嚷着。
二管家:得,现在谁都能给我安排活。等我成为大管事的,给你们立立规矩。
麻二看着麻二,自己脑门上的大包只有核桃大了,脸色灰青,面色安详,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可以拉出府卷个席子埋了。
脸上的青春痘都消了诶,脸也消瘦了,下巴都出美人尖了,挺拔的小鼻子,细长的眼睛,麻二觉得自己还蛮清秀的。
诞王让大柱子拿来秦管事屋里的竹躺椅,一只脚踩着脚踏杆,一只脚尖踮着地,一晃一晃。
午后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口倾泻进屋里,在地上青黑色砖上投出一块一块的阴影。
麻三和麻四利落地摆好小桌子,把王爷点的炸小鱼和花生红色碟子摆好,几个浅浅的蓝色碟子堆着各种卤菜,上面面泼的辣油,油炸过的金黄蒜末和白黄的蒜水沫配着嫩绿的小葱碎,暑气都跟着消了不少。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王爷嚼着弹弹的猪耳朵“噶吱”响声,夹了一粒花生米,王爷吐了吐,“花生米着急了,没降温就洒酒,里面有点软。”
用筷子点了点,“麻三你拿走跟麻四快吃了吧。”
“谢王爷赏。”麻三和麻四作揖,拿了碟子蹲在门口分了吃。
王爷自己吃的时候从来不让人布菜,说这是剥削和奴役,可说呢,大家都是来府里当奴才下人,干得不就是这活!王爷又说洗衣做饭擦地都不是自己做,自己也是堕落腐朽的贵族阶级,会被批斗。
下人们:庆皇您都敢冲上去吵架,谁敢批斗?!
“今儿这包子馅不错。”又塞嘴巴里一个小笼包,“晶晶姑娘就是包子届的南波万啊。”
麻二:庆城还有姓南的厨子?等我醒了打听打听。
吃饱了,王爷从躺椅上蹬腿摇起来身子,站在麻二床前,从袖子里掏出烟斗忙活一阵点燃了,叩起中指敲了敲麻二脑门,“怎么样?”
门外麻三麻四:黑人问号脸。
身体里麻二:王爷是跟自己说话?昏迷的自己回答不了,莫不是王爷知道自己被封锢他体内观察!
自己是不是被拘了魂,原以为是梦中附身王爷,现在的情形就是自己丢了魂飘王爷身体里,那床上的麻二没有魂,就成了活死人。
麻二觉得自己打了一个冷战,也分辨不了是不是魂魄也会受惊吓,但是老人说丢了魂被太阳一照就烟消云散,自己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诞王突然夹着嗓子女里女气说着:“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没事就吃溜溜梅。”
麻二:合着您又自嗨模式,练习台词。
麻三:王爷这精神状态有点不稳定啊。
麻四:怪不得麻二受伤昏迷,被王爷克的啊。
诞王仰着头,迈着四方步,抑扬顿挫念白:“查人间,追善恶,报彰阳世。俺只怕岳帝朝回,先自审亡魂详......”
麻二:王爷到底看没看出来我是个啥?